这岂止是不合理,简直太过玄幻了。
毕竟是大雨、菩提树下,白衣观音。
这种场面,想想就让人心动。
段延庆其实也多次也在怀疑,怀疑那一夜到底是不是梦。
毕竟当初的段延庆,可是浑身破破烂烂,伤口还化脓发臭,就这样躺着等死的时候。
出现了她。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
可以说这一段,是段延庆这一生中,最珍贵的记忆。
他同时也认为,这是上天在地提示他,你的人生并不是一片灰暗,你还有美好的未来。
这时候段延庆也宛如打了一针强心剂,从此奋发图强,苦心钻研武艺。
很快他就将大理段氏的一阳指,与自己的铁杖相结合,创出了一套只属于他的武功。
段延庆在武功大成之后,便开始击杀昔日追杀自己的仇敌。
因为手段狠辣,毫不留情,震惊江湖,很快便闯出了恶贯满盈的名头。
也正是在这时候,段延庆拉来了叶二娘,以及岳老三和云中鹤三人。
组成了现在江湖中,最臭名昭著的组织,四大恶人。
段延庆一心想用自己的方式,将失去的所有东西,重新拿回来!
所以之后的时间里,他专门与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作对。
并且为此杀了不少人,他也毫不在意。
听完张之先说的段延庆,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婠婠看着师妃暄,突然开口说道。
“我亲爱的慈航静斋圣女,你觉得这个恶贯满盈段延庆,他是好人是坏人?”
师妃暄此时秀眉微蹙,脸上露出思忖的神色。
张之先此时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想着,这个婠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打击师妃暄。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南宫仆射看着她们二人,说道。
“当然是坏人了,如果要不是坏人,他为什么杀那么多人。”
“不杀那么多人,他也不会落一个恶贯满盈的称号。”
听到南宫仆射的话,婠婠轻笑了一声。
然后她看向南宫仆射,说道。
“他现在确实是坏人,但他之前呢?大理国的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么多年大理皇室,虽然跑过去当和尚的很多,但还从来没听说过,哪个皇帝不行。”
“至少每一任皇帝,都是爱民如子,治理的大理国泰民安。”
婠婠的话让南宫仆射忍不住秀眉微蹙,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因为她已经想到,自己掉进了对方的圈套中,但却又没有补救的方式。
果然这时候婠婠看着她,继续说道。
“所以段延庆,他有什么错?”
“如果要是没有那些人的反叛,他就不会被迫逃离大理,就不会被仇家追杀,就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也就不会成为恶贯满盈,也就不会有什么四大恶人。”
“所以,段延庆还是坏人吗?”
南宫仆射听到对方的话,最后也同样陷入了沉默之中。
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让婠婠满意,让自己满意。
然而就在南宫仆射蹙着眉头,师妃暄同样面露思忖的时候。
张之先这时候伸出手来,然后在对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婠婠捂着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疼痛的表情,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张之先。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张之先就伸出手来,捏住了她精致的鼻子,同时说道。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在这里瞎忽悠。”
“去去去,再捣乱就把你撵出去。”
到张之先的话,婠婠双手掐腰,脸上露出不服气的模样。
“我这怎么能叫捣乱,我这只是在和两位妹妹探讨一下而已。”
“那你说,段延庆是好人还是坏人。”
张之先看了她一眼,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坏人,不过是犯的错多少而已。”
婠婠听到这话眉头一挑,随后瞪着眼睛看向张之先,说道。
“你在转移话题。”
张之先瞥了她一眼,说道。
“你不也一样,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
“所以你问个什么?”
说着张之先伸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婠婠的脸颊。
然后他又在南宫仆射和师妃暄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才看向别处。
就在这时张之先看向了叶二娘,可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看到南海鳄神凑了上来。
南海鳄神这时候指了指自己,然后他看着张之先说道。
“为什么你不说我啊,我怎么说也是四大恶人中,排名第二的存在啊。”
“你现在说了云老四,说了我老大,还说了我师父。”
“说了这么多,这下总该到我了吧?”
说着南海鳄神还耍了耍手里的大剪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之先。
看到对到这么主动,张之先轻笑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你这么主动,那就你吧。”
“你名为岳苍龙,脾气暴躁,行事狠辣,但却特别讲信义。”
“位居四大恶人之三,外号凶神恶煞,可却经常自称排行老二。”
听到张之先的话,南海鳄神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说道。
“谁说我是岳老三的,我就是岳老二!”
虽然南海鳄神这么说的,但他的心里还有一丝震惊的。
因为他的名字岳苍龙,可以说多年都没有人叫过了,甚至他自己都要忘了这个名字了。
没想到今天却被张之先提起来了,确实让他有些惊讶。
“你当初在无量山初遇段誉,见对方骨骼精奇,便心里想着:这小子真像我,学我南海一派武功,多半能青出于蓝。”
“然后你就拉着段誉,非得收对方为徒。”
南海鳄神听到这话,脸上瞬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急忙说道。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连我心里怎么想的,都知道?”
看到一脸震惊的南海鳄神,张之先也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对方。
南海鳄神看到张之先不告诉自己,就犹如抓心挠肝一般。
心里想着,不管怎么样都想知道。
想知道张之先,到底怎么知道他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