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颜脑中划过一抹灵光,既然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自己何不利用一番?既报了成家的仇,又能恶心一下眼前这个强权郡主呢?
苏巧颜打定了主意,怒气也就平息了些,让元宝带着银碇去处理伤口,自己则似小女孩儿赌气的对安宁郡主叫嚣:“逼我告诉你琻哥哥在哪里,我就偏不告诉你!你越闹琻哥哥越讨厌你!”
打蛇打七寸,安宁郡主被反威胁得这叫一个难受,鞭指着苏巧颜威胁:“你就不怕我拿鞭子抽你?”
苏巧颜把脖子递了过去:“你抽吧,琻哥哥会为我报仇的!”
安宁:“……”
安宁郡主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
安宁郡主指着马厩方向:“把‘黑将军’还我!”
苏巧颜伸出手掌心儿:“是你带狗闯到我家的,你要么赔钱!要么拿狗顶钱!再硬闯的话旁边就是府衙!报官!”
安宁郡主伸向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面额,直接扔在了地上,“够咬一百次的诊金了!还我狗!”
苏巧颜没有深究狗伤人的问题,痛快的把钱收了,把狗放了,这倒是出乎安宁郡主的意料,细想一下顿时有些不屑,商人重利薄情,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儿 。
安宁挥了挥手中的银票,语气轻蔑:“想要钱早说嘛,多少都行,只要你告诉我韩琻的去处。”
苏巧颜再度硬气起来:“不行,琻哥哥怎么能和狗比?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的,你越逼我,琻哥哥越讨厌你!”
安宁:“……”
好吧,又回到最初的对峙上来了。
安宁郡主状似凶狠:“你等着,没有你,我也能把他找出来……”
安宁郡主翻身上马,准备离开,苏巧颜小声嘀咕着:“穿得这么招摇,还 带着这么多兵,生怕琻哥哥不知道你来似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安宁心念一动,瞬间明白,为何她直扑韩家仍旧扑了个空,一定是因为自己太招摇的缘故,韩琻提前察觉跑了!
护卫队长小心翼翼问道:“郡主,真的不依靠苏家姑娘吗?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回韩家继续蹲守吗?”
安宁郡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本郡主说的是明着不靠她,可没说暗里不靠她。我一日在江北,韩琻便躲一日,只能从这个黄毛丫头身上入手,我看她那德性,肯定得见韩琻。”
护卫队长得了令,一一做了部署,只要有风吹草动,保证郡主第一时间知晓。
安宁郡主又特别叮咛:“你们只负责跟踪,我来亲自会韩琻,免得你们束手束脚的再让他跑了。”
安宁郡主走了,元宝气得脸色铁青,愤懑的说不出话来。
苏巧颜把银票塞在元宝手里,语气心灰意懒:“元宝,你心底肯定埋怨我吧,我见钱眼开,只要诊金不替银碇报仇。可对方是郡主,我不仅不能把她人怎么样,甚至连她的狗都不敢怎么样……要诊金,这已经是我能为银碇争取到的最大利益了。我无脸见他,帮我把钱交给他,道个歉吧。”
元宝眼圈泛了红:“小姐,奴婢没有埋怨你,奴婢伺候了差不多十位主子,知道这世道的不公正。我只是在后悔,刚才怼狗的那一棍子使点儿劲儿怼死好了,大不了我给狗赔命……”
竟然,懊恼这个……
苏巧颜想笑,到最后,却化成了一声叹息 。
晚上,高稚雅疲惫不堪的回来了,苏巧颜却拿着针线笸箩跟她进了屋里,说是讨教女红课上没听懂的针法。
正问着针法呢,苏巧颜突然话锋一转:“大嫂,那天我碰到个姓成的老爷,他明天或后天晚上来咱家酒楼吗?”
高稚雅本能答道:“那老头儿,三天两头就往咱家店里跑,明天没订雅间,后天倒是订了,应该还是他们那几个人……钱虽然给得痛快,人品实在不好,经常骂得咱家小二下跪,还找茬儿训你大哥呢!”
吐完苦水,高稚雅突然想起了一些流言,担心的看向苏巧颜:“颜颜,你怎么突然问起成老爷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苏巧颜知道高稚雅想歪了,忙打断她的胡思乱想,“大嫂,我就是听他家小厮在大堂里吹牛他家老爷有多厉害,说走东城、西城都跟着晃三晃,好奇了问问……”
高稚雅快跳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归了位,心有余悸:“颜颜,你以后就老实的在家呆着,别去酒楼,尤其是离那个成老爷远点……”
苏巧颜乖巧的点头,回到自己房里,脑子里则飞快的转动着。
隔天下午临近晚饭饭时 ,苏巧颜突然来了兴致,对元宝道:“元宝,我 想吃卤鸡爪了 ,咱们去酒楼看看吧。”
元宝狐疑道:“小姐,奴婢跑一趟就行,您自己就别折腾了吧?”
苏巧颜俏皮一笑道:“我想吃鸡爪子是假,想和爹娘、大哥大嫂一起吃饭才是真。”
高稚雅酒楼开业没多长时间,菜色花样翻新,天天人满为患,家里人有些担心高稚雅怯场,便都去给她壮胆色,害得天天晚上,家人都在酒楼吃饭,只苏巧颜一人在家吃饭,确实有些孤单了。
一主一仆从后门出来,步行着去苏家酒楼。
苏巧颜故意七拧八拐,逛逛这间铺子,看看那个摊子,眼睛斜睨后方,果然有人跟踪 。
主仆二人磨磨蹭蹭进了酒楼,正当饭时,忙得不可开交,苏巧颜便支使元宝去后厨帮忙,她则如同开业那天一样,偶尔帮帮“小忙”,比如,偷偷把成老爷的酒,换成了“闷倒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