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衍一的话音刚落，屈锋把被子猛地掀开，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司衍一，随后抓住司衍一的胳膊猛地摇头：“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向医生！我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果然！
司衍一倒是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第二位进入办公室的嫌疑人。他轻轻地拍了拍屈锋的手，说道：“那你看到了什么？能和我们说说吗？”
屈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最后只能断断续续地回答：“血，好多血……”
昨天从派出所出来后，屈锋的心里一直不得劲。虽然是他打了向峻启，但这小子就该打，如果不是他自家老爷子就不会死！可派出所的警察却站在向峻启那一边，不仅要他们家道歉，还要他们对向峻启进行赔偿。要赔偿是绝对不可能的，屈锋直接在警察局摆烂。最后向峻启说他晚上要值夜班，不想在派出所和他们纠缠，只需要道歉就行。屈锋是不想道歉的，但是家里人都劝他。
屈锋嘴上道了歉，但心里是痛恨向峻启的。他回到家后越想越气，最后萌生了一个想法。向峻启不是上夜班吗？他就趁着医院没什么人把人揍一顿出气好了！
这么想的，屈锋也就这么做了。为了不让自己最后被查到，他拿了老婆的丝袜，在仓库拎了根长棍就往医院去了。在医院心脏内科住院楼外，他将老婆丝袜套在自己头上，多余的部分在头上打了个结就进去了。
他目标明确，直奔心脏内科的医师办公室。已经是晚上将近凌晨，一路上很顺利，没遇到人。
走到心脏内科门口，他看了眼虚掩的房门，直接一脚踹开。
房门打开，一股难闻的腥味弥漫出来。屈锋没多想，走进办公室后直接把灯开。灯打开后，他大步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喊“向峻启”的名字，走路霸气。但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的不是活着的向峻启，而是满身是血的向峻启。
那一刻，他惊呆在了原地。
看着眼前的血人，屈锋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重。他鬼使神差地走近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伸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死了！
向医生他死了！
他吓得慌忙退后，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屈锋想着，慌忙逃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用衣服袖子包着手关上了办公室的灯和房门。
他走得慌张，一路踉跄地回到家。
他想睡觉，却一直都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满身是血的向峻启。他开始害怕，害怕向峻启来找自己，害怕认错了杀他的仇人！
屈锋尽量完整地说着自己的所见，他浑身发着抖声音也跟着发颤。等最后一句说完，他终于像是卸掉了什么重担一般，直接瘫在了床上。
“在去医院的路上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司衍一问。
屈锋摇头：“没看到谁，最可疑的大概就是我了。”
司衍一嗤笑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南南想了想，开口问屈锋：“你去探了向医生的鼻息？”
屈锋无力地点了点头。
南南：“确定他已经死亡了吗？”
屈锋看了南南一眼，重重地点头。
“当时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我怕……我怕警察你们认为是我杀的人！”
南南：“你怕，是因为你心里有鬼吧。”
屈锋拳手攥紧被子，急急地说道：“我当时很乱，因为我本来就是来找向医生麻烦的。我怕你们看见我拿着棍子，戴着头套，就把我给抓起来！”
“现在说了就不怕了？”司衍一瞥他。
屈锋：“还是怕。”
说着，屈锋看向司衍一和南南。
“向医生真的不是我杀的，警察同志你们可以、可以去调监控！对，调监控，我进办公室根本没多久，我根本没有时间杀人！”
“你昨天穿的衣物、戴的丝袜是床头那些吗？”
“是……”
“这些我们要带回去取证。”
“好的，我配合，我给。”
“你当时拿着的那根长棍呢？”
“棍子在仓库，老婆、老婆你把棍子给警察同志带走！”
杜月文连忙应好，随后对司衍一说：“警察同志，我们家仓库在一楼。要不等会儿我送你们再拿给你们？我现在……我现在先把屈锋的衣服什么的收拾好给你们！”
司衍一点了点头。
杜月文见司衍一点头了，立即就去拿袋子装衣裤和丝袜了。装好东西后，杜月文把东西递出，南南伸手接了过来。
司衍一想了想，对床上的屈锋说：“除开向医生的事情，我还想问问你关于屈老爷子的事。”
“我爸……我爸！”屈锋眸光一亮，他看向司衍一问，“查出来了吗？我爸是不是因为医院的失职？是不是因为向……向医生他的疏忽……”
提到向医生，屈锋的底气都不足了。
“和医院关系不大。”
司衍一说着，视线紧紧锁定屈锋，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你们屈家找医院闹事，到底是想要赔偿金还是真的因为失去父亲？”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因为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啊。”
“可是你们似乎都不太愿意照顾他。”司衍一说，“据我们调查，你们儿女三家人是每人两天照顾屈老爷子的，而且你们谁都不愿意多出一份费用。”
屈锋面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尽量放平心态来回答司衍一：“我不是不愿意照顾老头子，我就是嫌麻烦。就像我小时候抱怨我爸啰嗦一下，抱怨归抱怨，但他是我爸，我当然该照顾还是得照顾。”
“警察同志，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我打人和报警都是因为我失去了我爸，为我爸讨个公道，而不是为了没事找事。”
司衍一看着屈锋一字一顿地问：“那如果这个公道，要向你自家人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