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爷子的尸体被警方带回公安局，齐越在现场大致看了下，临走前对司衍一说：“死者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胸外按压以实施抢救，医生也是尽力了。”
“死者死因是什么看得出来吗？”
“嘴唇青紫，应该是缺氧窒息死亡。”
司衍一皱了皱眉：“可当时死者在室外，怎么会窒息？”
“可能是一口气没喘上来，应该和他的心脏病有关。”齐越说完，对司衍一说，“还需要解剖才知道。”
司衍一点头。
齐越离开，派出所工作人员也将与打架有关的所有人员带回了所里。司衍一让陶鹏二组跟着一起过去，顺便完成问询工作。自己则和南南去了医院监控室。
监控室里，刘冉已经在这边调阅了，看见两人过来，指着自己调出的监控视频说：“司队，南南，你们来的正好，已经调出死者死亡现场的视频了。”
司衍一“嗯”了一声，把视线移向监控画面。
南南站在司衍一旁边，一双眸子也紧紧看着监控录像。这个监控探头比较低，正好对着院子，院子里的情景一览无余。
屈老爷子是在下午两点二十四分被他的二儿媳妇推到院子里面来的，从视频里可以看出，屈老爷子的精神状况很好，一直和病友愉快的聊着天。在聊天期间，三点十七分，屈老爷子吃过一个削好切好的苹果。四点零二分，屈老爷子的儿媳妇递了药和水给他，视频里屈老爷子显然不太愿意吃，但在儿媳和病友的劝说下还是乖乖地吃了。四点五十一分，屈老爷子突然大口喘气，随后捂住胸口表情痛苦，最后一闭眼停止了呼吸。在此期间，屈老爷子的儿媳慌张不已，在一旁叫着护士和医生，随后医生护士赶到，但一切还是晚了。
“听心脏内科的护士长说，屈老爷子的手术很成功，养了一周恢复的也很好，但是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成功熬过去。”刘冉说道。
南南说道：“从监控画面来看，屈老爷子和别人聊天一直都很平和，情绪没有巨大起伏，按理说在一切良好的状况下不应该会突发心脏疾病。”
南南皱了皱眉。
“除非是有什么诱因。”
刘冉：“现在家属这一边就是说老人死亡就是医生要他去晒太阳导致的。如果不去晒太阳就在病房里，就算突发状况急救也来得及。”
说到这，刘冉忍不住摇摇头。
“这位主治医生也是倒霉，话都没说清事情也没查明白就被打了一顿。”
司衍一想了想，对刘冉说：“刘冉，你把死者今天一天的行动轨迹都查一下。有监控的全部调阅下载下来。还有所有进口的东西，都查一下。”
“好的，司队。”
司衍一又看向南南，说：“我们去现场看一下。”
南南点头：“好的，师父。”
两人去心脏内科住院部院子的路上，南南问司衍一：“师父，你觉得死者的死是有蹊跷的吗？”
司衍一眸子眯了眯，摇头：“不知道，要看证据。”
南南：“不管他的死有没有蹊跷，我觉得死者家属打人医闹的行为很不理智。医生做了他们应该做的，如果他们对死者的死亡原因有质疑，应该当即就报警，而不是用暴力来解决问题。”
司衍一挑眉：“所以他们现在在派出所，而不是在医院里。”
有些人，不把法制当回事，不管他是否占理，只要违规违纪，都应当受到惩罚。
住院部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此时一片冷寂。已经是傍晚六点多，天色昏暗，刘俊侯一组人员已经将院子封锁，警员们在现场取证，围在封锁线外的人不少，都八卦着下午的事情。
“这里怎么被封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你还不知道呢，这里死人了！”
“医院死人不是常事吗？”
“听说这回死的不一样，是被谋杀的！”
“谋杀？怎么回事啊？”
“咱们心脏内科的向医生你知道不？就是他听说是他杀死了病人！”
“向医生？怎么会？那可是医生啊多好的人呐。”
“好都是表面的吧，我每次经过他们办公室都看见他和其他医生不对付，还总吵架呢！向医生压根不是什么善茬！”
“你们瞎说什么呢，向医生可是好医生，人也不是他害死的，手术很成功，要怪只能怪老屈自个儿身体不行！”
……
司衍一和南南听着那些病人八卦聊天的内容，不由得对视一眼：信息量还挺大。
南南想了想，插了句嘴问：“向医生和哪个医生不对付啊？”
“就马医生啊，总吵架！”回答南南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精神不错，也没穿病号服，应该不是病人。
南南：“那向医生和我们病人或者是家属有不对付的吗？他和死者家属之前有矛盾吗？”
“没有吧，他对咱们病人还是挺尽心尽力的。”有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回道。
中年男人说：“也不是真没矛盾，之前不是还和屈老爷子的家属闹过不愉快吗，好像是手术费的事情……”
手术费？
司衍一和南南对视。
“您知道具体的是手术费的什么事吗？”南南问道。
中年男人奇怪地看了眼南南，问：“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八卦？”
南南：……
司衍一轻笑一声，随后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是警察。”
听到警察两个字，中年男人有些吃惊，还凑上来认真地去看司衍一的证件。
看完，他纳闷地嘀咕。
“怎么警察现在也都这么好看吗，难不成是人类的颜值在我之后都进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