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嫌疑人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被请来了警局喝茶，经过一晚上，四个人默契地一口茶水都没喝，有人默默待在审讯室内休息，有人则四处张望神情恐慌。
上午十点半，司衍一和南南先去见了第一个嫌疑人——徐木子。相对于其他人，徐木子是其中最不淡定的，或许从她开始会有突破。
徐木子没喝茶水，南南就直接拎了壶白开水进入审讯室。给徐木子倒了一杯白水，南南看了眼已经坐下的司衍一，一边递水杯一边对徐木子说道：“吃过早餐也没喝水吧，喏，润润喉咙吧，我们要说的话还很多。”
徐木子看了眼水杯，没出声也没接过去喝，也不知道是拒绝还是犹豫。
徐木子不喝，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喝。司衍一才不管她是不是犹豫，直接拿过南南手里的水杯，轻抿一口，还对南南说了句：“还挺甜。”
南南：……就一杯白开水。
徐木子看着那水杯被司衍一拿过去，缓缓地低下了头，踌躇着开口道：“警察同志，我们犯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把我们叫过来待了一晚上？而且还不让我们待在一起？”
“你们犯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司衍一反问。
徐木子哽了下，说道：“我们不是故意要欺骗直播间的观众的，也是为了直播噱头才制造那些灵异事件……”
顿了顿，徐木子又补充。
“但是我们制造的归我们制造的，王坚的死是我们亲眼看见的，他死的不明不白而且还很蹊跷，我们敢肯定是鬼怪作祟。”
司衍一嗤笑一声：“那为什么鬼要杀王坚，而不是杀你们呢？”
徐木子：“可能是因为他是主播最显眼吧。”
“那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可能是……可能是觉得我们闯进了她的领地，又或者……觉得王坚这个人的私生活不检点……和宋朝有异曲同工之处……就看不顺眼给杀了！”
司衍一佯装不知：“生活不检点，比如？”
徐木子咬了咬唇，随后看向南南，说：“这位女警官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王坚是什么样的人相信你们都有调查，而且他对我对佩琪做了什么，你们都知道！”
“你知道他对吴佩琪做了什么？”南南问道。
徐木子一顿，转而说：“对，佩琪和我说过……”
“你们连这种事都会分享的吗？”司衍一问。
徐木子：“不是，就是看出来的……然后我们俩就各自摊牌问了下。”
“你们都知道彼此的事，那你们男朋友知道吗？”
徐木子想了想，才回：“齐书知道，至于陈宇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是你告诉黄齐书的？”
“嗯。”
“这种事为什么要告诉他？你不觉得这对吴佩琪不好吗？”
“我……我……”徐木子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或许你们的秘密本就是共通的，你们在某个方面达成了共识，比如一起杀死王坚。”
司衍一不急不缓地说着，徐木子一听却是急了：“你胡说！他是被鬼杀死的！”
司衍一气笑了：“鬼？是你们装神弄鬼吧。”
司衍一翻着问询徐木子得到的口供记录，边翻边问：“王坚死的悄无声息？没有挣扎？”
“对，捞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闭气了。”
司衍一：“可是王坚不是这么说的。”
徐木子不信反驳：“王坚都死了还怎么说话？”
南南笑她：“林诗意都能变成鬼，王坚不可以吗？”
徐木子哑然。
司衍一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扔出了王坚的死亡鉴定书。
“王坚的肺部有积水，这是死前挣扎的痕迹。而且他的手腕、脚腕处都有被抓伤的淤痕，这个淤痕同样可以说明他在死前遭受过剧烈挣扎。你以为死人不会说话吗？他的身体每一处都在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死的。”
徐木子神情有些慌了，但言语上还是尽量保持谨慎：“这我就不知道了，不信你可以问齐书他们，他们都可以证明王坚死前没有挣扎。”
“他们的确是可以帮你证明你的供词，毕竟你们是杀人同伙。”
“警察同志，你不要胡说八道！”徐木子直接站了起来，语速变快，“我们没有杀人！王坚是被林诗意的鬼魂害死的，不是我们！我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肺部有积水手腕有伤痕这种事情！”
徐木子的反应过大，司衍一和南南却是没有给她更多反应。
说到最后徐木子坐下，悻悻的说：“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
南南接了句：“说谎的人会吞一千根针哦。”
徐木子：……
沉默两分钟，徐木子想到了什么又说：“而且他不是手脚腕上有伤吧，他不是胸口有个手掌印吗？你们查了没有，那好像是林诗意的手掌印吧。”
司衍一笑了下。
南南说道：“我们比对过大小和尺寸，的确是林诗意的手掌印。”
徐木子松了口气：“那不就是了，就是林诗意把他害死的啊。”
司衍一又把手掌模型的照片扔到了徐木子跟前，说：“这个手掌模型你不陌生吧？”
“不知道。”徐木子回道。
司衍一笑着说：“不知道？这可是你们杀人作案的关键道具。”
徐木子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司衍一：“你的社交小号上有调查手机林诗意手掌大小的聊天记录。”
“我就是随便聊聊，我原本是林诗意的粉丝。”
南南却是摇了头：“别说你是她的粉丝，我怕你被她真粉丝打死。你要真是林诗意的粉丝，绝不会同意你们团队在她的别墅里装神弄鬼，也不会到现在了还把杀人的脏水往她的身上泼。”
徐木子不出声了。
“你说你们对王坚进行了急救和胸部按压对吗？”司衍一又问。
徐木子轻轻点头：“是。”
“怎么做的？简述一下？谁做的人工呼吸谁做的胸部按压？”
“人工呼吸是陈宇做的，胸部按压是我们四个人轮流做的。”
“可是在王坚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你们的指纹。”司衍一抬了抬下巴，睨了眼她的手指，“怎么？你们的手指难不成都没有指纹了？”
“可能是他身上的指纹被血水冲掉了吧。”徐木子闪烁其词地说。
“你不觉得不合理吗？”
“那可能就是林诗意搞的鬼。”
司衍一轻“啧”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冤枉一个亡魂。”
南南：“我在问询你的时候，你说直播期间你并没有出现在浴室里对吗？”
徐木子点头。
南南把直播画面调出，最后定格白色一角出现的位置：“那这是什么？不要告诉我这是林诗意的婚纱裙？”
“对，就是林诗意的！”徐木子点头道。
“林诗意死亡时我们警方是调查并且看到了现场的，她的婚纱裙摆已经染满了鲜血。那个红色，可不是你们这种血浆兑水的小儿科。”
徐木子：……
司衍一问：“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自己杀了人吗？”
徐木子摇头，保持沉默。
“在死者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穿着的白色纱裙的纤维。”司衍一说，“这说明死者在剧烈挣扎时，手指曾刮到你的婚纱裙摆。而查看你当时穿的婚纱发现，上面的确是有一道被刮的痕迹，而且在上面也验到了死者的指纹。”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