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10月17日上午8时,南南的手机闹钟按时响起。她躺在值班室的单人床上,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去关手机的闹钟。赖床了约莫三分钟,她缓缓从床上坐起。睁开眼睛,渐渐反应眼前的环境。昨晚加班查找资料到次日凌晨三点,她和司衍一就都没回家,她在值班室睡的,司衍一则直接宿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值班室里有两张床,但大概是为了避嫌,司衍一并没有和她单独在一间房里休息。
想到司衍一,南南的脸莫名发红。最近她和司衍一的相处模式好像有些不对劲,怎么说呢,就是更加亲昵了一些。师徒之间这种亲昵是正常的吗?南南歪了歪头,一时之间也抓不准这样是好是坏。算了,师父比她成熟稳重,他都觉得没啥不对劲自己再多瞎想就是自己不对劲了!
南南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拉回正轨。昨晚他和师父查了一晚十一年前连环奸杀迫害案件凶手的关系网,倒是真被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十一年前的凶手名为田江,犯案时年仅二十岁。田江年少便辍学,一直在外打工,成年后在水星路住址附近开了家杂货铺。田江有个弟弟,名叫田波,他犯案时弟弟十二岁。他们的母亲是个红灯区工作者,他们没有父亲,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有的时候,他们的母亲会在家里接客,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丝毫不会避讳田江和田波。田江和田波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田江的心理早已经畸形。田江被抓捕后说起自己犯案杀人的原因,他说女人都是肮脏的,所以他就往女人的下体灌墨。他觉得那样的叫声肮脏淫乱、蛊惑人心,所以在奸杀前都会割掉女人的舌头……
田江被枪毙,但他的家庭仍然按照以往的轨迹继续。弟弟田波在田江的事情后也辍学打工,母亲倒是没有接客了,但也不断地交往男朋友往家里带。再后来,田波成年后搬离了水星路独居,好巧不巧就租房住在付阳路片区。
凌晨时查到这里,司衍一和南南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田波绝对和这起案件有关。于是两人约好休息到八点钟,一起前往付阳路会一会田波,再去李叔失踪的现场实地勘察。
想到李叔,南南的心思再次沉寂下来。目前李叔生死未卜,她只希望他能安稳度过此番劫难。她所担心的,都是不存在的。
洗漱完回到办公室,司衍一在自己工位上等南南了。见对方进来走到他面前,他朝她递过去一袋包子,说:“喏,你爱吃的包子。”
司衍一是在六六大顺家买的包子,只不过做包子的人已经换成王磊了。
南南有些惊讶司衍一竟然会先给自己买早餐,她接过后道了声谢。咬了一口包子,发现是自己平时买的口味。她快速地吃完一个包子,才后知后觉地问司衍一:“师父,你吃了吗?”
司衍一笑:“嗯,吃过了。”
随后又笑她。
“专门买给你的,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南南:“我这不是想着吃完以后咱们好出去办事嘛。”
司衍一“嗯”了一声,说道:“刚刚关于付阳路小巷里血液和头发的DNA比对结果送过来了,是汪羽洁的。”
南南又吃完一个包子,说道:“那我们可以确定付阳路那条小巷就是第一犯案现场了吧!”
“嗯。”司衍一点头,见南南手里的包子吃完,递了杯热水给她。
南南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才听到司衍一继续。
“瘦猴那边也和我说,他已经调阅了从李敬业进入小巷到目前为止的入口路段监控以及周边监控,确定李敬业只进去没有出来。”
稍稍停顿,司衍一看了南南一眼。
“南南,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司衍一这么说,南南心里“咯噔”一声,刚刚起床做的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差点绷不住,手里水杯还剩下的水差点泼出来。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回司衍一:“师父,我有心理准备。但,我也得有期望啊。”
“嗯。”司衍一说,“大鹏昨晚去了一趟,依旧没有发现李叔的行踪,也没有发现其他进入旧房的途径。我让他去联系那些旧房的户主了,今天进门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大鹏说门口的灰尘都没有动过,人应该不会出现在屋内,但我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南南:“我明白。”
司衍一起身,对南南说道:“那走吧,先去会会田波。”
两人走出公安局,上车的时候司衍一又对南南交代了一句:“南宝,等会儿问询田波的时候,你站我后面尽量少说话,做好记录就好。”
已经被确定为凶手的田江对女性有强烈的恶意,所以司衍一不确定田波会不会有。南南和自己同进同出,他倒是不担心南南会有危险,只不过他不希望南南遭受到对方一点甚至是半点的言语攻击。
南南乖乖应下:“好的,师父。”
大概是知道司衍一在担心什么,南南说道:“师父,我能保护好自己。”
司衍一“嗯”了一声。
汽车发动,缓缓驶进街道道路。
司衍一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突地说了句。
“我也能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