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婧雅提上裙摆,正要开门时,却听到外边洗手池旁有两人好大声在说着些什么。
“……今夜真是可惜了,大老远专程跑来风月楼,传说中的头牌倒没见着……”
“老鸨说这头牌身体不适,可是骗你的!”
“……甲兄,这是何意?”
“就我从楼下下来时,路过一门前,无意听闻了……”声音越来越小,“那头牌……”
那人说得含含糊糊的,声音细小得如蚂蚁挖洞般,江婧雅愈发好奇,耳朵贴近了门上。
“啊!怎么会……”声音突然变大。
“嘘!不得乱传!”
“甲兄,你可有听错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
“嘘!”那人压低了嗓音,“风月楼作为三界情报集中地,难免招惹是非仇恨多……此事忘却,休要再提!”
零零碎碎的,又多说了几句,但江婧雅听不太清楚。待脚步声慢慢离开到远处,她才开了门,走了出来。
这风月楼的头牌……死了……?
她突然又想起刚进来时,他们提及‘头牌’时那老鸨惊恐的眼神……
江婧雅左想右想也未想明白,只好摇了摇脑袋走出了房间。
陆铭泽与江予恩见到她,连忙赶了上来。
“走,我们回房去。”
三人并肩同行,缓缓绕过大厅上了阶梯。
似有感应一般,江婧雅突然转过头,看向对面三楼外边走廊一处。
那位名唤怜音的女人站在那端,直勾勾地望向他们这边。
四目相撞,怜音急促地移开了视线,拽着裙角离开了走廊。
“……小雅?”
陆铭泽见身旁人忽地停下了脚步,扭头,顺着她的视线而下,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三人进了房间后,江婧雅叔说了刚刚在茅房里听到的一切。
江予恩没什么表情变化,倒是陆铭泽皱起了眉头。
“……看来这儿并不安全,等获取信息后,我们马上离开。”他揉了揉江婧雅的脑袋,细语道。
“好……”江婧雅应下,余光却在偷瞄坐在右侧的江予恩。
自从进了魔界后,他的脸色看起来就不太好,话也变少许多。
更是在来到风月楼后,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房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怜音抬着小小茶桌,小步走了进来。
“……各位要的信息,便在这桌内。”她双膝着地跪着,将茶桌放落在地上。
“多谢。”
陆铭泽微微点头示意,正要伸手去拿茶桌,却见怜音猛地抬起了头,眼眶血红地看向他。
“姑娘这是……”
怜音脸色苍白,目光无神,头发凌乱,丝毫没有方才的整洁与美艳;血色红唇张张合合,似有事要说,却又不得说出口。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见怜音似要哭出来的模样,江婧雅连忙上前抚慰。
“我姐姐……救救我姐姐……”怜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
“你姐姐??可是方才那位姑娘??她怎么了?!”
江婧雅看着面前这女孩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似下一秒即将要昏迷过去一样,强烈的不安感在心里油然而生。
怜音却不再说了,而是突然抽开了被江婧雅握住的双手,撑在地上,额头狠狠地往下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