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练字了。”沈清说完便离开了,沈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沈清似乎有些失落,他不是不愿修炼吗,又怎会这般模样。
沈清出来后便又回到了房中,沂川正在他房中坐着见他回来忙起身迎去,沈清从他手中接过玉簪漫不经心的为他挽了发便坐在窗边发呆,沂川问他问题两遍他才反应过来:
“我没事,就是在想修炼的事。”
“你跟我讲讲,我翻阅的古书多,也许能帮到你”沂川温柔的说道。
沈清看了眼沂川却不知该怎么说起,沂川好像知道他的窘况便直接开口:
“我曾在古书上见过一种秘法,取龙之神骨嵌在自己的骨头上将其炼化合二为一,便可汇天地灵气入体,踏入修仙之道,但龙之神骨会随着修为增加慢慢复苏然后一节节的长出,霸占人的躯体,直至龙骨长成,从修仙者体内复活然后剥离容体,重回东海。
其实这并不是古书上所记而是沂川亲眼看到的,那苍龙寄居人体百年,却又在龙骨长成后吸取修仙者修炼以来所有的修为助自己重回东海,而修仙者百年苦修也只是为了给神骨提供容器罢了。
沈清听了他的话心更凉了,且不说这方法行不行得通,就是龙骨哪是人说弄就弄得到的,这沂川是来劝自己不要修炼的吧。沂川确实是来劝他放弃的,虽然他不知道沈清为什么改变了想法,但是没有灵根的人想要修炼不过就只有那一条死路,与其让沈清为了修炼慢慢摸索到最后一无所有还不如他直接将结果告诉他。
“其实我也不是想修炼,我只是有事情要做。”沈清手支着下巴轻叹道‘他得去云妩身边让蝴蝶翅膀煽动起来。’
沂川看着他问道:“很重要的事情吗?”沈清点了点头未说话。
下午沂川再去找沈清时,他已经不在屋里了,他去找了沈元,沈元也没看见沈清,他心中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沈清他不会真去取龙骨了吧,沂川赶紧开启感应发现沈清还在沈府内,他将沈府上上下下找了一遍,在阁楼上找到了沈清,沈清躺在阁楼的藤椅上晒太阳,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袖子落在手肘处,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蒙着光,侧脸看着平和淡泊,却没有几分烟火气,小凤凰窝在沈清怀里睡的正香。
沈清也知道沂川来了,但他没理会,系统这时正趴在他肩头一起看着《魔尊起居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沂川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书中的内容差点让他大跌眼镜,书中写着:
魔尊正在金池中沐浴,一旁十多个侍女捧着花瓣洒在金池中,魔尊长发被侍女挽起露出了修长的脖子和硕大的胸肌在花瓣中若隐若现……
沂川一瞬间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他被书中的描写说的浑身恶寒,沈清看他一副被羞辱的模样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你也对魔尊感兴趣?”
沂川头都要摇断了生怕晚一秒自己就跟书上的魔尊扯上关系,等他反应过来过来才发现沈清说的‘你也’他试探性的问沈清:“你对魔尊感兴趣吗?”
沈清回答的很快他甚至有些兴奋“对啊,我可想知道魔尊硕大的胸肌到底有多大。”
沂川惊恐的倒退了两步:“这书都是假的。”沈清却反问他:“怎么,你见过魔尊?”他眼神犀利,像一根刺一样扎进沂川的心中。
沂川摇了摇头,沈清看着他若有所思
‘统子,你说沂川有没有可能是魔尊。’
‘你在开什么玩笑,当初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你身上抹你忘了吗.’系统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个哭唧唧的沂川会是反派。
“沂川,你明天有事吗?”沈清合上话本问着。
“无事,怎么了”沂川看着沈清,阳光照进他的眼睛淡青色的瞳孔流过光华。
沈清躺藤椅上晃了晃:“我明日要去一趟昙州,你要一起吗?”沂川很快应下来,两人坐在阁楼上看着日暮,四下都静悄悄的,沂川突然问他:
“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恨他吗?”
“不一定”
“噢。”
第二日一早沈清和沂川二人便出发了,沂川直接带他御剑,本来一日的路程缩短到了一个时辰,不得不让沈清感叹非科技的力量,落地也才上午,沈清便带着沂川在集市四下乱逛,沂川也不问什么,但好像对集市上的东西都很感兴趣走一路买一路,沈清不管他自顾自的找着什么东西,他要领先沂川几步,等沂川付完钱又屁颠屁颠的跟上来了。
沈清在一个算命摊子前面驻足,看着那个白布蒙着双眼拉二胡的老头脑海中问着系统:‘是他吗?’
系统飞在老头面前上下打量了了一番点头:‘清哥,是他。’沈清闻言点了点头,身后的沂川捧着一袋小点向他走来,沈清没多做停留带着沂川便离开了摊子。
凄怆苍凉的二胡声突然停下,老头沙哑的嗓音传来:“小友既然来了,何不算一卦。”老头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卜卦,明明双眼盖着白布手下却精准的将卜卦复原。
沈清本意是打算一个人的时候再来,但这老头既然已经说了,不如就先看看罢了,反正沂川也不见得听的懂。
沈清坐在了薄毯上,身后嘈杂的声音仿佛一下就远离了,朦胧的映在耳边,算卦的老头神色未变,伸出枯槁瘦弱的手指在沈清掌心一点,沈清手心中就出现一滴红墨,随着时间的流逝,墨水渗进掌心的纹路蔓延。
老头手中动作也不停,在手下的布上用指尖写写画画,沈清掌心的红墨干掉以后一道浅金色的光沿着纹路散发,老头手中的动作一顿:“小友前路多有凶兆,难解”沙哑的声音平静没有起伏:“乱象丛生,杀孽太重,不得,往生。”
沈清听着自己的命运眼神毫无波澜额间的朱砂若隐若现,他轻笑道:“我不信。”老头闻言未说什么,他已言尽于此,他拿起签筒,里面的令签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沈清随意的抽出一支,撇了一眼又塞了回去笑道:“不若先生猜猜我抽到的是什么?”
老头没再理会又拿起二胡拉了起来,悠悠的胡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悲鸣。
沈清站了起来,身后集市的嘈杂声又挤入耳中,让他一时有些不适,他向先生拜别,带着沂川离开了,在他们走后不久,老者和胡琴声也消失在人海中。
沂川跟着沈清一路走出将手中的糍粑递给了沈清,沈清不爱食甜就拿了一小块尝了尝,果真甜的腻人。他突然对沂川说道:“那算命的先生说我前路凶险不得往生”沈清忍着嗓子口的甜腻皱了皱眉。
沂川低头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嘴张了张又闭上。
“但我抽到了根吉签,你说哪个能信。”沈清似乎真在疑惑,沂川突然说道:
“我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语气清冷却带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