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俩走后,我的病好得出奇的快,然后我就必须出内苑看看碧云轩的情况了。
纵使想象力再丰富,我也不敢相信碧云轩会被张恒之调教成什么样子。按照我原来吩咐的,现在服装,宣传,策划,排演都应该到尾声。于是乎,我抱着蛮绝望的心态走进碧云轩时,却发现情况出奇的好,果然是超乎我的想象。
三大部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见着许久未见的少姑娘,有几个跟我关系还好的,或是不怕我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汇报他们的战果。
据我了解,目前宣传部已经去宣传过了要求也是照我的要求来,要夸张,要大气,现在东西南北城都已经引起了不小的波动,甚至有人千金求衣,但是我们不卖。
为了彰显目前的选美戏剧北城活动是如何的名声大噪,众人们专门举了个列子:比如一家人养了四头猪,那么三头都知道北城今年有大活动。我一开始觉得这个比喻很不恰当,后来又想,既然四头猪三头都知道,那么可谓人人得知。
不错不错。
选美部也是风骚得上了一个新档次,走的路线已经堪比二十一世纪二次元了。形式多样,还提了好几个方案供我选择。嗯嗯嗯嗯,不错不错。
排演部的进步更是一跃千里,不仅夜莺极其配合,张恒之也演的十分出神入化。一台《罗密欧与朱丽叶》,演的情深深雨蒙蒙,空悲切!看得我真是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流。我一边感动着我的剧本写的真好,我怎么这么有才华,一边感动张恒之的悟性怎么那么高,不仅没把我的心血付之东流,还发扬光大了。
当我准备大肆赞扬张恒之时,一个双马尾的二次元选美部少女兴高采烈地跑来,对我说道:“少姑娘可还满意,这都是李哥哥的功劳呢。李哥哥明明就想听句少姑娘的夸奖,却还不来邀功。意一真是看不下去。”
李哥哥?
我四下寻摸的,看到一少年俯身在众人中间,彬彬玉立,耐心地讲解着瑕疵之处。
李毅画?
原来怎么没发现,李毅画这么有天赋。班主任老师说,做领导的要奖罚分明。于是我唤来李毅画,语重心长地说:“做得不错,果然孺子可教,我就细心教导你一夜,你就已经有如此觉悟,想来之后若常受我指点,定有一番造诣。”
李毅画看着眼前的女娃娃,语气中知道实在赞赏自己,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像是那么回事,他也就是笑笑,附和我的话:“我觉得也是姑娘教的好。”
“嗯嗯嗯,果然孺子可教。”我挥挥手,叫他靠近一些,李毅画不明白其中深意,但还是靠到我身边,我凑到他耳朵边,问他:“刚刚那个叫意一的是不是欢喜你。”
对于这些小生的八卦我还是很爱扒的,毕竟整日整日待在刘府,实在是没什么新鲜事。想着若是有女子疯狂地追求公子,那么也好,我可以有点活干。可是公子不露面,外界对公子的传言也不是很好。额……于是长相清秀的李毅画成为我八卦的对象。
或许是说到心头事,李毅画的耳根绯红,一片片地烧着,我窃喜这俩人恐怕是有点戏。李毅画低着头,踌躇地说道:“少姑娘,你不要靠我那么近。”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贴上李毅画的耳根,我连忙站好,清清嗓子,道:“意一是个细心的女子,想来品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既然是我的弟子,那么终身大事为师还是要关心关心的。”
李毅画还是很呆滞的,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拜了我这个不靠谱的师父,但见女娃娃自言自语说的开心,他也不在意那么多,跟着笑起来。
“你若心仪人家姑娘,就不要藏着掖着,为师帮你说说媒。”
李毅画无奈地抹把冷汗:“不用,师父,毅画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主要在钻研师父传授给毅画的宣传方法和丹青方法。”
见我做师父做得开心,李毅画便顺理成章地唤我一声“师父”。他回头瞧着排演队众人,“至于戏曲,少时家父在家中便经常看戏,久而久之,毅画也摸有一丝门道。再加上师父的提点,小小拙见。”
“不错不错。”我自己可能是太低估古人,以至于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来做,其实不要那么独裁专治,把权利分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如此,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张恒之和夜莺不知为何也十分听话,没有再摆出内苑大佬的模样。我猜想公子定是对他俩说了什么,说不定还被狠狠骂一顿,对于这俩人来说,吃硬不吃软。
视察完毕,我也放下一颗悬着的心,便要去找允林二问问学堂的事。陈诺又这几日和爷爷在照顾我,自然是没有去上课,但我吩咐允林二翻修学堂和宣传免费读书的事不知道做得怎么样。
有句话叫做“万事开头难”。允林二也不是愚笨之人,详细介绍目前状况后,我也十分满意,大概都完工,只是陈诺又还没有去上课,我请他转告学生五日后正式开课,辰时开课,酉时结束,之后又跑了一趟悦苑。
被爷爷和陈诺又寒碜极其不关心的关心之后,也知道开课时间。
再然后我便回内苑了。
我在小竹苑中与夜莺玩了一下午,才知道公子已经帮我准备好寿宴,明天早晨到外苑大殿举行,内外苑同时为我庆生。
夜莺当时听了很不服气,认为我小小年纪还做什么寿宴。我权当是公子疼爱我给我的奖励,其余的也没想太多,以致多年以后才嘲笑自己的愚笨。我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我认为我真与别人不同,公子把我的一举一动如此放在心上。
其实也不像爷爷说的那么大逆不道,或许是在古代呆久后,环境改变人,导致我都忘记人人平等的概念。当下公子如此对我,让我萌发出一种民主共和制的错觉。小英子看着我欠打的模样,虽然很想打我,又怕把我打死,所以陷入沉思很久。
半晌才缓缓回忆起:“虽然公子时常帮我做寿,那都是很正常的,可你这小娃娃做什么寿,不。应该是生,照你这个年纪,说大寿行不通,公子真是越发好心。”
“……”
“虽然公子时常看望受伤的我,还亲自帮我煎药,嘱咐我好好休息一类,不过那都是很正常的,公子那么对你实在是太不正常。”
“……”
“虽然公子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给我留一份,时时把我放在心上,不过那都是很正常的,对你这么个小不点,实在是太不正常。”
“夜莺,你可以去死了。”我经常喜欢麻痹自己,把自己在公子心中看重要一些,再重要一些,这样可以给我去仰慕他的勇气,即使我懂公子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