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邱莹一脸震惊。
“我说,既没有人看见,邱小姐怎么能说是我做的,不是想污蔑我是什么。”我道:“邱小姐,这可是你教给小隅的道理,莫不是转眼间就忘了吧。”
“你……我……我怎么会拿自己的脸来陷害你,你这个……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邱莹扑着向我跑来,我轻巧地躲开她,对着嬷嬷道:“您也看到了,邱小姐精神失常,怕是要好好调理一阵子,没什么事的话,林某人就先回去了。告辞。”
我潇洒地离开,任凭邱莹在身后鬼哭狼嚎。
回到房间,我松了口气,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笑面虎亲视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他呢……
想着想着竟不知觉睡着了,醒来时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枝上,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自然没有再睡下去的欲望。
恍惚地走到窗边,推开窗,直直地掉下一个脑袋,吓得我连退三四步。
月光皎洁,夜莺的头颅倒挂在窗台上,我的表情十分精彩。此时四周寂静无人,悄怆幽邃,这个大脑袋直直地倒挂在我的窗台上,还冲着我做鬼脸。
我惊魂未定,良久,拿起床头的一个灯盏,精准地朝他扔了过去,夜莺满满当当地接住了,然后嘲笑道:“小小……”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铺天盖地地朝他扔过去,夜莺措不及防,摔了个四脚朝天。
花园,老地方。
我怀里揣着药包,我俩还是坐在树枝上,我一点一点给他的脸上擦药,这就是苏凌口中的绝世高手,被我整得脸肿成了包子。
“你你你——”夜莺哎呦哎呦地叫着,“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打人不打脸,你这又动手又动口,还打脸,小人也!”
“你他么活该啊。”我气的药胡乱地涂在他的脸上:“自己涂。”
夜莺道:“你这个女人,还敢骗我,被我拆穿了吧。”
我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发现我不是宫女的。”
“哦……这个嘛……”夜莺笑眯眯地说道:“你猜啊。”
“猜你个头。”
“怎么了,现在不装宫女对小爷我毕恭毕敬的了,开始嚣张了?”夜莺挑眉,“我早看出来你心里对我不服气。”
“你无不无聊。”我道:“隔三差五就把我拐到这棵树上来,还浑身一股子酒味,还嫌自己摔的不够惨。咦……今天怎么没有酒味。”
“小爷我没喝酒。”夜莺道:“你还不是骗了我,我就说怎么一个小宫女对陛下如此上心,偷偷尾随才知道你是个秀女。”
“你那天装醉?”
“对呀。”夜莺正义凛然:“偷偷跟踪你,以我独步天下的武功你是肯定不会……啊——”
我一巴掌把他扇下树,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举动很顺手,面对夜莺总是提不起正经的气儿来,我总是有种莫名的自信知道他不会怪罪于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是怎么了呢。
夜莺悻悻地飞上来。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夜莺气得咬牙切齿,抡起拳头就想打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拳头停在空中,恹恹的放下,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
“大爷,今儿个陪您解闷够了不,小女子我可以回去了吗。”
“啊——”夜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做秀女。”
“林小隅。”我道:“做秀女,还不是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世界上哪有人不喜欢荣华富贵呢。”
“有啊。”夜莺仰面,“有人视之如粪土。”
“你年纪轻轻,别这么伤感呀。你看看我,活着多开心。”我哈哈地笑着。是啊,我活着多开心呢,开心得我自己都忘记了开心。
“昨天我还看见你哭呢。”
“这不是杀鸡弄脏了裙子吗。”
“只是这样?”
“不然呢。”
“改日我从御膳房里抓一只鲜活的,教你杀,这杀鸡是门技术活,没有十几年功夫做不好的。”夜莺拍拍胸脯,道:“你相信我,以我的手艺。”
“得得得,您大人手艺天下独绝。”
听完我的奉承,夜莺仍然不是很开心,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在呢……”
我知道他估计又要醉了,正准备一脚把他踹下树子,就听到一声:“他们在那里。”紧接着点点火光从黑夜里慢慢靠近,一众人提着灯笼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领头的是我们的嬷嬷还有——邱莹。
这是怎么回事?
邱莹快步走着,嘴里说道:“我就说这个林小隅每夜都出去私会男人,这次被我们抓到了,身为秀女,还和男人不清不楚,也不知道现在的身子还清不清白。”
原来是被人摆了一道。
说着,一众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这棵树下,太监们把树子围起来,整个小片地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看来邱莹为了让这件事情大肆宣扬,可是请了不少人来看这出好戏啊。
下面的人心急如焚,夜莺却悠哉悠哉地坐在我的身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真想一拳头把他抡下去。
“林小隅,你这个荡妇!”邱莹几步走到树边,狠狠踹了几脚。
四周议论声渐起,嬷嬷冷眼看着我:“林姑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还能是谁,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私相授受,不干不净!”邱莹冷笑道:“嬷嬷,照我说,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处以极刑,以正视听。”
“怎么这样啊——”
“没想到这林姑娘平时看着风高亮洁,背地里确实这么个……”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看她脸都毁了,知道册封无望,又勾搭起别的男人来,果真是……”
邱莹看着一切朝她设定好的路线发展,得意地笑着。
嬷嬷道:“林姑娘,你最好下来解释清楚,如若不然,只有宫法处置了。”
“真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我扶额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