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美梦中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走到厕所,正在放水的时候,一张七窍流血,惨白如纸的脸出现在眼前。
胖子愣了三秒,“啊!啊!啊!”
裤子都还没提好,连滚带爬地扑到小刘房间门口,“鬼鬼鬼鬼鬼……鬼……小刘,有鬼!”
胖子被吓到舌头打结,小刘被胖子吵醒,摸到桌子上的眼镜,“老板什么鬼啊?”
“昨天的女鬼又回来了,又回来了!又过来了!七窍流血啊!那叫一个惨,快快快,叫大师。”
女鬼的脸一直在胖子脑袋里不断浮现,胖子感觉下身一阵清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没穿,慌忙穿上裤子。
小刘来到慕灿星门前敲敲门,“大师,大师!那个女鬼又回来了,您起来看看吧!”
无人应答。
小刘再一次敲门,“大师?大师?”
慕灿星迟迟没有应答,小刘刚要重重地敲两下门时,门开了。
慕灿星冷着脸出来,睨了一眼小刘,“何事?”
“那个厕所的女鬼又回来了,大师你看看……”
慕灿星没有理会小刘,直接走向厕所,路过胖子跟前时,无视了胖子。
慕灿星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胖子和小刘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慕灿星到厕所时,女鬼还在唱歌,咿咿呀呀得吵得慕灿星心烦,慕灿星皱皱眉头,“你哥哥已经死了,你也死了,人间不是你该贪恋的,你该走了。”
听到哥哥两个字,歌声停下,女鬼怔怔地抬头,眼神空洞地看向慕灿星,喃喃道:“哥哥……”
“你哥已经魂飞魄散了,再无回还的办法,你不应该再有此执念了。”慕灿星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哥哥……哥哥……”
女鬼惨白的脸,变得狰狞痛苦,指甲深深地嵌入头皮,在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胖子和小刘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大师,还收了她吧,快一点啊!”
慕灿星似有不悦,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闭嘴。”
又对女鬼说,“你不想走就留下吧,原是他们对你不住,你也是苦命之人。”
说罢,慕灿星手轻轻一挥,女鬼脸上的血痕消失,继而恢复平静,咿咿呀呀的歌声再次响起。
慕灿星转身离开,身后的胖子想说什么,但是在慕灿星周身的低气压之下,选择了闭嘴。
慕灿星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端起了桌上的水杯,看了一眼小刘。
小刘马上会意,“大师,水凉了,我马上去烧水。”
小刘拿着水壶离开,胖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大师,你不打算收了那个女鬼吗?”
“她是个可怜人,她的哥哥在建这座大楼的时候死了,而且死得很冤,她为她哥哥鸣冤,也死了,所以说她不会离开的。”
建筑工地出现意外也是有的,胖子也有些同情女鬼了,“是建筑工人吗?”
“不,是祭祀而且是最残忍的生祭。”
“啥?啥是生祭。”
“这个地方以前是乱葬岗,冤魂聚集之处,所以将生人祭祀,以生人的灵魂换取高楼得建。”
胖子彻底呆住,拿人来祭祀,这也太歹毒了吧。
“那她为啥唱歌啊?还跳楼?”
“她是戏剧学院的学生,这是她死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她不得往生所以只得原地徘徊。”
小刘端着热茶回来,对上慕灿星审视的眼神,“怎么了?大师。”
“这是十八楼,你们租的时候很便宜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小刘把茶递给慕灿星,愣了一下,回答道:“是,这里的十八楼特别便宜,比其他层便宜了近一半,所以我们一次性就租了三年。”
胖子顿时感觉寒从脚下生,“我就说不能贪便宜,便宜没好货,赶紧退了,退了!”
小刘面露难色,“不行,;老板租了三年的,签合同了,不给退钱的。”
胖子又求慕灿星,“大师,你把她送走吧,送走以后我就能睡个安生觉了。”
“送不走的,她哥哥死了,她上门理论,被人打了生桩,肉身不得安葬,她离不开的。”
“她只会不断重复死前发生的事情,永无止境的重复下去。”
慕灿星喝了一口茶,“不过也有办法的。”
胖子一听有办法眼里又燃起了希望,“大师,什么办法?”
“将她打到魂飞魄散就好了。”
“什么?”
小刘和胖子惊呼一声,转而沉默下来。
想想小姑娘也是可怜,家破人亡,胖子低头想了一会儿,“大师,算了就这样吧,她也是可怜人,魂飞魄散就啥都没了。”
“你可想好了,一个女鬼在这里,这里可就不能用了,你的钱就打水漂了。”慕灿星又给了胖子一次考虑的机会。
“算了算了,大不了这里就闲置下来吧,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租。”
胖子大手一挥,什么钱不钱的,让人家魂飞魄散的缺德事儿,他可不想干。
小刘支支吾吾地说:“老板,咱们走了以后,会不会有别人租十八楼,要是别人找来人把那个女鬼……”
胖子站起来指着小刘的鼻子说:“难不成你要我买下来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做善事啊?”
“就算是做善事,也得给活人花钱吧,这算怎么回事啊?”
慕灿星放下茶杯,起身回屋,边走边说,“我下了禁咒,只有你们两个能看见女鬼,其他人看不见听不见的。”
胖子愣了一会儿,追上去喊道:“大师,你让我也看不见她,听不见她好不好啊?大师!”
门砰的一声关上,把胖子挡在门外。
“怎么回事儿啊?大师心情不好?”胖子挠挠头,总觉得今天大师哪里怪怪的。
小刘打了个哈欠,指指墙上的石英钟,石英钟的时针指向两点,“这个时间谁都会心情不好的吧?睡觉吧,老板晚安。”
“小刘,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睡,一起一起!”胖子抓住门把手,挤进小刘的卧室。
厕所的女鬼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然后从窗户再一次一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