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李燕踢的。”
慕灿星手指指向李燕，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李燕就因为我妹妹撞了她儿子一下，她就一脚踹断了我妹妹的腿！”
此话一出，众人更加气愤了。
“慕老大家就一个儿子吧？”
“对，就一个，还和我家闺女一个班，可招人烦了，还给我闺女写情书呢。”
“十五六的大小伙子还能被一个四岁小姑娘撞死不成？”
“要我说，老大媳妇就是心肠恶毒！”
“对！就是恶毒！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声不断，更有不少人站在墙外朝李燕吐口水。
听着墙外传来的话，李燕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她明明已经反复警告那个小丫头片子不许说出来，这个小贱人还敢说。
“嫂子！”苏冉宁不敢相信是嫂子踹断了小女儿的腿，质问道：“真的是你干的？你为什么骗我是小月儿自己摔的？”
怪不得小月儿一提起她就哭，一看到她就浑身哆嗦。
“小月儿才四岁，大夫说她要瘸上一辈子，你是她亲大伯母啊！就算是小月儿不懂事也不能这么狠心吧！”
苏冉宁被气得浑身颤抖，一想到小月儿的腿简直快要昏厥过去。
苏冉宁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娴静，目露凶光，双眼猩红一把薅住李燕的袄子前襟，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那叫一个响亮！
李燕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只觉得耳边有呼呼声，听不清声音，脑子也发懵，像是一团浆糊。
“打的好！打的好！”
“不打她，她以后还祸害别人家的孩子！”
“该打，就该打死她！”
众人都在拍手叫好，谁家还没有个孩子，谁又不是从孩子的时候过来的，对小孩子都这么恶毒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慕老太太眼见着给她生了大孙子的李燕挨打，可是不愿意了，扑过去猛得推了苏冉宁一把。
苏冉宁一个没留意，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眼看就要摔倒时，慕灿星眼疾手快一下子撑住了她的腰，这才稳住身形。
“好你个老太婆，我们姐弟三个一直叫你奶奶，我爸爸拿钱孝敬你，我妈妈对你是言听计从，你还这么欺负人！”
慕灿星的指责句句都在理上，盯着慕老太太和李燕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
慕老太太可不管什么理不理的，又开始干嚎起来，一滴眼泪没有，声音却胜过杀猪。
“唉唉，峥子回来了，峥子回来了。”围观的人里有眼尖的，一眼就看见走到村口的慕峥。
慕峥带着小月儿去给慕灿星买药回来，刚在村口下车就看见自家围了不少人，怀抱着小月儿大步流星的往家赶。
慕老太太一听慕峥回来了，叫唤的更起劲儿了。
“老二啊！你看看你家的贱人把你妈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啊？哎呦喂啊！老二啊，你非要看着你妈被贱人磋磨死啊！”
慕峥挤过众人给他让出的一条路，看清了地上撒泼打滚的妈和坐在衣服堆里直哭的大嫂。
还不等慕峥发问，怀里的小月儿先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怕！我……我怕！”小月儿一看见李燕想起那天的事，吓得直哭。
“小月儿不怕，乖乖不怕，是奶奶和大伯母，不用怕。”
慕峥还想安抚小月儿，就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说。
“峥子，小月儿的腿就是李燕踹断的！”
“对对对，我们都听见了，你那个妈还包庇你李燕呢。”
“什么东西啊？偏心眼子还欺负人。”
慕峥听着邻里街坊都在指责他妈和李燕，也回过味儿来。
他绕到李燕跟前，声音发颤的问道：“嫂子，真是你踹的？”
李燕看着慕峥的眼里的凶光，心虚的别过头去，不敢看他也不敢回答。
慕灿星看着爸爸怀里的妹妹心痛到不行，接过哭泣不止的妹妹，轻轻摩挲着小月儿的背。
慕峥此时心下也是了然了，他一直尊敬的大嫂竟然踹断了他小女儿的腿，还威胁小女儿不许说出去。
慕老太太看慕峥也生了气，爬起来挡在李燕身前，冲着慕峥大吼道：“瘸就瘸了，一个小丫头片子，都是赔钱货，也配和我的大孙子比？”
慕峥看着母亲丑恶扭曲的嘴脸，从未感觉如何陌生，慕峥死死地攥紧拳头，克制住自己不要动手。
哗啦一声！
慕灿星端起泡满了衣服的水盆，朝慕老太太和李燕泼去。
慕老太太和李燕被浇了个透心凉，本来就是冬天，又被冷水一激，随即大叫起来。
慕灿星扔下大盆，眼里都是轻蔑，冷声道：“你们快走吧，我们两家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你个丫头片子说哪门子话！这是我儿子家，乡亲们都看看啊，我教出不孝的儿子养出了个不孝的赔钱货！”
慕老太太脸上还淌着脏水，嘴里还是喋喋不休：“小赔钱货撞了我大孙子，瘸了都是便宜了她，要我说啊，就该一脚踹死才好。”
慕老太太没有别的本事，她年轻时在十里八村都是有病的泼妇。
慕峥觉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看着凶恶的母亲和嫂子、一脸愤恨的大女儿、撕心裂肺哭喊的小女儿、掩面哭泣的妻子，耳边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小儿子的哭声。
“妈！”慕峥怎么也不想到自己的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你们都走吧，再也别来了，给你的钱你就拿着吧，就当儿子给你养老了。”
慕峥这个人天生脾气好，长得一脸正气，待人也十分和善，可以说这么多年慕家的风评是被他撑着的。
慕灿星听到爸爸也同意了，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一把拉起李燕和慕老太太的衣领子，就把人往外拽。
慕灿星明明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两人拽到了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人推搡出门。
“大家伙都记着，以后他们慕家和我们慕家不是一家了。”说完，慕灿星把她们的破烂衣服胡乱的扔到她们身上，毫不犹豫的关上大门落了锁。
慕老太太和李燕在众人的嘲笑声里灰溜溜的逃跑了，众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就都散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慕灿星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刚进屋就听见爸妈在小声商量。
“咱们把房子卖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