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你妹的德啊!是她先来招惹我的,你是瞎吗?干嘛替这个疯婆子说话?”
她跳脚就直接给穆翰钰来了一拳。
分明是对方先找茬,穆翰钰倒好,竟然反过来劝她嘴下留德?
穆翰钰搓着被砸痛的后脑勺不时的抽眉。
“元爷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位姑娘是……”
“呆瓜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上官凝烟尖着嗓子打断穆翰钰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众目睽睽下,她表情戏谑的朝他勾了勾手指,随后又指了指面前的一张凳子,犹如傲娇的主人般对穆翰钰发号施令:
“我不习惯坐别人坐过的凳子,你去搬张新的过来,记得一定要是柳木雕花的那种,最好是百年的老柳木,再由那个叫阿奈的木匠亲自打造好,这样的凳子坐起来最是舒服了。”
“木雕花的凳子还得要是柳木的?好!等姑奶奶我把你揍一顿你眼冒金星时就能顺便见到那个什么啊奈了。”
不顾穆翰钰的死死阻拦,元逗逗撸起袖子就准备干仗,她怒指着上官凝烟的脸,腰却被穆翰钰一把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直到把她晃晕了才肯放她下来。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行吗,别再给我惹祸了。”
穆翰钰急得都快原地下跪了,又不能把真相告诉元逗逗,他憋都快憋死了。
“我惹祸?穆翰钰你良心被狗吃了吗?我这是在帮你啊。”
没想到穆翰钰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呆瓜?你聋了吗?叫你几遍了?”
迟迟不见穆翰钰过去,上官凝烟不耐烦的开始拍桌子。
“来了来了,卑职没聋没聋,柳木雕花的凳子是么?卑职这就去给您搬过来。”
穆翰钰边答应边勉为其难的挤出笑脸来。
应付完以后他又慌慌张张的转向元逗逗,“姑奶奶,你就当给我个面子了,千万别跟那位姑奶奶计较,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还肩负着替我们老穆家繁衍子嗣,光宗耀祖的任务呢,万一真成了太监你可让我怎么活啊?”
说着穆翰钰就径直朝后厨跑了去,看样子大概是真给上官凝烟找什么柳木雕花的凳子去了。
但她们这间酒馆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馆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柳木凳子这种有钱的官宦人家才置买的起的奢侈品?就算穆翰钰把整个后厨翻过来都是白搭。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搬着一把竹椅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只见他思虑了片刻才将竹椅搬到上官凝烟面前,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像是正解释着什么,即使面对她盛气凌人的谩骂,他也始终隐忍着陪笑,一言不发?
眼看着穆翰钰像变了个人似的,元逗逗不禁对那女人的身份更好奇了,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穆翰钰就像是欠了她百八十两银子似的忍气吞声?
他刚刚说什么自己是家中独苗,要传宗接代,不能太当太监乱七八糟的,谁要让他当太监了?难道……
一个机智的想法突然出现,望着穆翰钰一味讨好的背影,元逗逗嘴角露出坏坏的笑来。
“这个呆子,谈恋爱了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穆翰钰这儿,因为条件有限没能按照上官凝烟的要求找到柳木雕花的凳子,所以他不得不咬牙隐忍着被她骂来骂去,即便这样他也只能笑脸相迎,谁叫她拿捏着他的死穴呢?
“骂你骂的本郡主口都渴了,还不快给本郡主倒点茶水来润润嗓子?”
勉为其难的坐在穆翰钰为其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竹椅上,上官凝烟两根细长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抹了一把,索性桌面虽旧但还算是干净。
“郡主娘娘这是您要的热茶。”
穆翰钰恭敬的将一杯子茶递给她,转头正要去找元三娘点菜时,只听上官凝烟的声音再一次从背后传了来: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指谁?
穆翰钰狐疑着回头望,正好见到上官凝烟正用眼紧盯着元逗逗,他顿时恍然大悟。
“唉,郡主娘娘说的是元爷啊,我俩从小玩到大,算是光腚玩伴吧。”
提到元逗逗时,穆翰钰面部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上官凝烟将他这种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却并没拆穿。
“仅此而已?”
她又问。
“要不然呢?”
穆翰钰一脸不解的反问道:
“郡主娘娘您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就随口一问。”
将茶碗递到嘴角的那一刻,只听上官凝烟突然冷嘲热讽的嘀咕了一句:
“实习师爷和呆瓜捕头,呵呵,果然是天生的一对。”
天生一对?
谁跟谁?
说的是自己和元逗逗?
一头雾水的朝元逗逗的方向望了眼,穆翰钰深知一定是上官凝烟误会了,正要解释,只听她放下茶碗又说:
“哦对啦,郡主就郡主,娘娘就娘娘,什么郡主娘娘?好好的称呼被你一叫怎么就变味儿了呢?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凝烟小姐好了,要是你敢把我的身份泄露出去,后果你知道。”
穆翰钰闻言猛的打个冷颤。
面对上官凝烟玩味的冷笑,他无奈的皱眉,如果可以选择,那个什么后果,他倒是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本店招牌冰镇米酒和米酒酿肘子来咯~”
正当穆翰钰绝望时,元逗逗却风风火火的将米酒和肘子端上了桌。
“元爷这是怎么回事?我都还没找元大婶点菜呢。”
米酒酿肘子特殊的香味钻进穆翰钰的味蕾,这一刻仿佛有再多的郁闷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上官凝烟的鼻子也使劲朝肘子上嗅了嗅,一双眼睛瞬间放出光来。
“我娘亲手酿的肘子味美色香,连宫中的大厨都模仿不来,绝对的独家秘方,小姐姐你甭跟我客气,快些动筷子尝尝鲜,这肘子啊就得趁热吃才格外的鲜嫩。”
说着她又特别体贴的将一双干净筷子递给了上官凝烟。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傲慢挑眉拒绝了元逗逗的好心,心想着这种手段她从小生活在皇宫大院里早就见识过无数遍了,没想到出了宫竟然还流行这种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