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将士们看到柳阳在泥地里滑来滑去的玩的不亦乐乎,他们也想试试,便大着胆子请柳阳下来,自己玩一下。
这本来就是给这些将士们准备的,柳阳自然是欣然允许,便教给他们怎么操作,怎么滑行,然后就站在了徐达旁边。
操作很简单,只需要掌握好平衡和方向就好,对于这些经常骑马的将士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不一会他们就能熟练的操作了。
“嘿!这东西真好,一下子就能跑出去这么远,比走路省劲多了。”
“下来,我试试!嗯,真的呀,跑起来不费什么力气。”
“让我来,我穿着盔甲呢,看看能滑动不。”
“呦!全身盔甲还能滑的这么快?”
“来,咱俩人都穿着盔甲呢,你滑这东西,我跑着,以十丈为限,看看咱俩谁快!”
“我的天!这东西比跑着还快!真是好东西!而且还能在雪面上滑!”
徐达看着将士们骑着泥马来回的在泥地里穿梭,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跟旁边的柳阳说道:“这东西还能再做大一些吗?到时候可以让马拉着运送一些物资。”
“当然可以。”柳阳说道。
“好!那我就让军营里的工匠们加紧赶制,希望能来得及赶上出兵。”徐达转身就去下命令了,现在交通这个麻烦问题已经得到初步的解决了,他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在徐达下完命令之后,柳阳便立刻跟了上去,现在宣府镇和顺天府的道路已经基本恢复通行了,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办了。
“大帅,你知妲贵吗?”柳阳把徐达拉到了帅帐之中问道。
“妲贵……哦,我想起来了,顺天府的知府是吧?知道,他妹妹是皇上的妃子,怎么了?”徐达想了一下说道。
“妲贵有跟鞑靼人私通的嫌疑。”柳阳说道。
“私通!你能确定吗?妲贵此人的名声一向不好,仗着自己的妹妹是皇上的妃子,外甥又是王爷,在顺天府作威作福,要不是这次老子要带兵北上,否则从他那里过的时候非得治治他!”徐达听到柳阳的话后惊讶了一下,不过随之就咬牙切齿的骂了起来。
柳阳十分肯定的说道。
“可以确定,我的一个部下原是给妲贵干脏活的,不过那是因为他的家人被对方所要挟,后来我用计骗过了妲贵,救了这个部下一家子,所以便投靠了我,这些都是他透露的。”
“妲贵不顾朝廷的禁令,私自跟鞑靼人做生意,而且还私贩盐铁和茶叶,一直到这次大雪封路之前生意都还一直在做。但是没有书面上的证据,所以恐怕不好定罪。”
徐达眼神变得狠厉了起来,拔出手中把玩的小刀咄的一声插在了桌子上,怒声喝道:“好大的胆子!这种事情只要能确定,就算没有实质的证据也能治罪!现在战事即开,不能按照寻常的办案方式来处理了。你小子有什么想法?”
“杀了!”柳阳斩钉截铁的说道。
徐达听到这个答案没有立刻说话,而是饶有意味的看着柳阳,然后说道:“他的身份可不简单,就这么杀了?”
“对!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不简单所以才要杀了,不然就算押送回去,也有很多人替他开脱,最后不过是换个地方做官而已,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当然了,在他死之前,要获取整个事情的证据,我想这样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到时候用一些手段就好。”柳阳平静地说道。
“呵!小子,你够狠!不过我喜欢,既然你跟我说这事,是不是需要帮忙?你尽管说!”徐达知道柳阳跟自己说这个事情肯定是需要帮忙,便豪气的说道。
“我要一队人回去办此事。你知道,我的人虽然也可以,但是在顺天府救灾的时候肯定都露过面,要是让人认出来就麻烦了。这事必须快速、隐蔽的办了,不能引起跟妲贵有关系的人警觉。”柳阳说道。
“好!那就从项逐东那里挑一些人吧,你们之前也认识,合作起来也方便。”徐达想了一下说道。
在徐达的安排下,整个军营都忙碌了起来,有的士卒在满世界的搜集材料做泥马,有的则杀牛宰羊的准备军粮,还有的在采煤炭。
柳阳则带着项逐东一行人乘坐着狗拉的雪爬犁向着顺天府出发了,熟人只带了一个,那就是古毛宁,毕竟他对妲贵的做事方式和习惯都清楚,带上他有利于办事。
顺天府府衙。
妲贵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道菜,喝了一杯酒之后惬意的舒了一口气,跟站在一旁的杨管家说道。
“杨管家,这有好几天没再下雪了吧?是不是雪灾马上就要过去了?”
杨管家弯腰恭敬的上前给妲贵倒上一杯酒,然后退到原位,说道:“大人,现在马上就要开春了,想必应该就要过去了。今日已经让邱班头带着人出去探查了一下,发现雪薄的地方已经有融化的痕迹了。”
妲贵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说道:“哎呀,赶紧让雪化了吧,鞑靼人那边想必也已经着急了,被大雪封了这么长时间,上次卖给他们的那些茶沫子说不定早就喝完了,盐巴估计也没了吧。这次正好可以借着雪灾的由头好好的卖他们一个好价钱!”
“大人英明!”杨管家立刻恭维道。
“哎呀,自己喝酒没意思,你也喝一杯。”妲贵给旁边一个空酒杯倒满,然后推了过去。
“多谢大人赏酒。”杨管家并没有推辞,他知道妲贵的性子,便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妲贵看着杨管家没有一丝犹豫便喝下了自己倒的酒,便满意的笑了起来,说道:“杨管家,我做的事情都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就不怕哪天事发了连累了你?”
杨管家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端起酒壶给妲贵再次满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大人,我跟你这么多年,早就是船上的人了,我与大人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么多年福早就享够了,钱也花够了,就算是死了又有何惧?难道像那些老百姓苟活一世吗?岂不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