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阳骨子里到底还是后世人的思维,见对方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跟自己这么客气,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但是军伍大事不可外言,你们就先在这里安好吧!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那股叛匪势必在朝廷的强大攻势下灰飞烟灭!”
陈娄胜看对方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只好小声提醒道:“柳公子,听说那叛匪已经有小十万人了,可咱们这边才不到两万……”
“你要相信朝廷,相信我们的士兵,他们可以一敌百,那些叛匪也必将在我们强大的攻势下灰飞烟灭。”柳阳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
汤光耀此时也说道:“柳公子,听说那福州府已经全部被攻下了,那叛匪势力将更大,我们……”
“你们要相信皇上,相信朝廷,更要相信我,在我们……”
这时候陈娄胜和汤光耀立马接话道:“在我们的强大攻势下,那些叛匪必将灰飞烟灭!”
柳阳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说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费口舌了。你们请回吧,我还要筹划军情,运筹帷幄!对了,那个中午吃什么?”
陈娄胜和汤光耀又是赔了一会笑脸之后,便跟对方告辞了。
“汤大人,这柳公子不会是假的吧?这么久了,也没见对方出兵,莫不是骗吃骗喝的?”
在府衙前堂,陈娄胜把心中的疑虑跟对方说了出来。
汤光耀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有假,我见过楚王的令牌,也接到了皇上的密令,让咱们全权配合就好。”
“你可不要看着他年轻就生出怠慢之心,可知道他是谁?”
陈娄胜听到这话便是一怔,自己来这里这么多天了,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反正只要是上面来的人,自己小心伺候就行,礼多人不怪嘛。
不过打心底里认为对方应该是楚王府中一个录事参军之类的官员,但是听对方这么一说,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还请汤老弟指点一二。”陈娄胜赶紧跟对方抱拳行礼的说道。
“你可听说过火车这东西?”汤光耀一把按住了对方想行礼的双手,小事而,不当得如此受礼。
陈娄胜当然是知道此事的,朝廷当时还下发榜,为的就是让人们早点知道这种东西,以免后面遇到了以为是什么怪物呢。
“略有耳闻,说是婉若游龙,长百尺,肚中纳火,喷云吐雾,可日行百里之多。听说此物乃是一知府研制而成,皇上为此还龙颜大悦嘉奖了一番。”
“是滁州知府,你可知那滁州知府是何人?”
“莫非……”陈娄胜回头看向后衙,他一拍脑门,“哎呀呀!我第一次听柳公子姓名的时候便感觉有些相熟,本以为是哪本书上有同名之人,却没想到是滁州那位!”
汤光耀看着一脸懊恼的陈娄胜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年少吧?我也没想到!哎!咱们埋头苦读十余年,却终究比不过一年少之人!”
就在两个老人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时候,柳阳已经启动第二个计划了。
此计划名称为‘饵料’,鱼饵的饵!
这是他在最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便已经考虑到的,以前的流言之所以流传不久是因为没有实物佐证,所以流言最后只能不攻自破。
不过,柳阳决定,这次做戏就要做全套!
延平府,永安县城,五江汇集之地。
在县城北面一里地的码头上,众人正在装货卸货,不时有船只驳船停靠,不时也有船只客满货满之后驳入船道然后离开。
这时候有三十多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中年汉子下了船,他们岁数都差不多,而且都是劲装打扮,腰间挎刀,背负绳索,眼睛中不时闪出一律精光。
周围的干活的劳力和船家们只看了一眼便就没有再看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吃苦力饭的,挣得是安分守己的钱。
不过在码头、水道上讨生活久了也让他们练就了一副好眼神,对方端的哪家的碗,吃的哪家饭,趟的哪条路,他们一看就能猜出个差不离。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担心太多,因为既然对方三十多人在这里现了身,那就不会在这里作案。
果然,那三十多个汉字下了船之后便离着码头较远的地方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歇息了起来。
只有七八个人去了县城里,不过他们把身上的武器都取了下来,孑然一身去的城中。
一直到了晌午的时候,太阳升到了天空正中央,那七八个人才从城中拿着各种工具回来。
然后就有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拿出一张羊皮似的地图,仔细的对照着码头的位置看了又看,然后又用脚步来回的丈量着尺寸。
码头上的人此时也都在歇息,劳力和船工们都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吃着从家里带的食物,客货船只因为没有人卸货,也没有人上船便都停靠在这里了。
客船上的客商和旅人们也都下船活动活动身体或者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
这些人本来就无聊,忽然发现那群汉子们拿着工具动了起来,本能的就紧张起来,然而仔细一看,原来对方拿的都是铁锹、镐头一类的农具,便纷纷放下心来,然后又开始好奇对方要干什么。
这群汉子跑到头领身旁,然后便开始抡起工具挖了起来。
旁观的人一开始还慑于这些汉子的身份,不敢靠的太近,可随着坑挖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他们在远处又看不到,便纷纷尝试着往前靠近一点。
见对方没有制止,便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终于都站在了大坑的边上往下面探头看着。
在又挖了两炷香的时间,忽然听到一声叮当的声音,好像是金属与金属碰撞在一起一样。
“老大!有了!”远处一个汉子大声喊道。
上面围观的人立刻往那里涌去,只见一个大箱子的盖子已经被镐头给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里面好似有一些黄白之物,但看的不太真切。
那个头领把搞头拔了下来,上面居然还有一面旗子,展开一看,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上面有两个字!
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