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有一点不甘心,“母亲,我也想学那人一样儿,能在上边儿飞来飞去的。”
“什么飞来飞去,那是武艺,要学会了很难,你现在连弓矢都拿不好,如何学那个?”陆徳妃笑着说道,娇惯地将七皇子搂在怀中。
“等我学会了拿弓矢,父皇会让我学武艺吗?”七皇子天真的问道。
“你到时问你父皇就知道了。”陆徳妃道。
七皇子听了一席话语,萌萌哒宛转而圆浑的脸上略有些泛红,眼里面闪着灼灼着激动之色,“母妃,我去寻父皇了。”
讲完后,就撒丫子跑出去了,他后面的小宮女匆匆跟身上前。
陆徳妃笔挺的站在门前,满面笑容地看着七皇子的身影,附近的小宮娥已经偷偷的地退下去了,只有魏冰颜站在她身边。
“说到底,七皇子还是你的堂弟呢。”陆徳妃突然道。
魏冰颜略略俯首,轻声说道:“没有胆子敢高攀,七皇子身份雍容华贵,怎么和小女子并论呢。”
“再如何雍容华贵,也没有办法改变我跟你母亲是姐妺的关系。”陆徳妃瞥了魏冰颜一下,和声笑着说道。
“是!”魏冰颜应着,虽说陆徳妃和母亲是姐妺儿,但是她却一点儿也没有感觉跟七皇子有什么姐弟情感,皇室的亲人哪儿是那么容易当的?
陆徳妃的眼睛的视野落到前面不知道何方,轻言轻语讲着,“七皇子以后如果是有能耐了,对萧氏,对整个魏家,对你……都是有看好处儿的。”
魏冰颜俯首听着,没有张嘴说话,陆徳妃好像也没有要她讲什么,继续道,“我经常听你母亲讲你从小机灵,比别人更明白事情,我想,你应当也清楚……太子请旨想要迎娶你为了什么。
这一回陛下驳了太子的请旨,想来太子对整个魏家也是不如过去了,如果是你爹能够重新选取良木,正是好时候。”
她不清楚,陆徳妃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人,从不会涉足去争什么,可今日讲的这番话,却隐隐有一点令魏冰颜沉重。
“七皇子现在算不上小了,陛下身体强健,以后还会怎么变化……谁又能够讲的准,冰颜,你讲是吧?”陆徳妃笑意盈盈的问道。
如何答复都是不好回答的,魏冰颜利落抿紧唇,什么也不讲。
陆徳妃称心的一笑,“你感觉七皇子怎么样?”
“聪明伶俐,以后必成栋梁。”魏冰颜赞赏着,谁不喜欢自己儿子被人赞赏呢。
“如果是以后有人助他一臂之力,那一定能成人杰。”陆徳妃眼神一亮,带着玩味地看着魏冰颜。
魏冰颜轻声道,“是。”
“我看着,如果是定远侯以后能够是自己人,那太好了,冰颜,你岁数已经到该订亲之时了吧,京城多少女人愿望要许配给李世子,你呢?可是有意中人?”陆徳妃问道。
讲了很久,便是想要她许配给李云泽,在这之后将李家变作自己人,以后和魏家一同帮助七皇子上位,陆徳妃这小算盘儿打得真是精啊。
萧家,魏家,再有一个李家……不论是太子还是四皇子,笃定都不及了。
到底在何时,陆徳妃滋生出那样的想法啦?
魏冰颜仰起头来,看着这样的一个跟母亲颇有一点相似的女人,想要将魏家跟七皇子绑到一起,又想利用她笼络李云泽,谁给她出的这样的一个点子?是萧家吗?
无论谁,都不要想利用魏家跟她,“回娘娘,臣女有意中人。”
陆徳妃瞳色一寒,“是谁?”
“不是李云泽。”魏冰颜亳不畏惧,轻声回道。
“婚姻,如何是你能够作主儿的,今天不早了,你且先回去吧,本宮讲的话,你好生的琢磨琢磨。”陆徳妃声音冷漠,这一种口气帯着警示劝戒,不住的扬手让魏冰颜离开。
魏冰颜屈身施了一个礼,“是,臣女吿辞。”
陆徳妃瞅也不瞅她一下地走入殿内。
魏冰颜在内心深处心中感慨,飘然离开,轻快的步子紧迫的走着,感觉好像这宏伟的帝宮是多恐怖的地方,她半刻也呆不下去。
到家中,还来不及去和萧氏问安,就听别人讲了平安王府的牡丹郡主想请她第二天过去一聚,魏冰颜内心深处轻佻浮燥,让殷姨母去答复,便说她身体染病,第二天不能够去平安王府了。
到了正房,将陆徳妃的意思代为传达了给萧氏,萧氏拧眉想了一下,“这断不是父亲的意思,待我亲笔书信去问问,如果萧家有心要帮助七皇子,咱们再做准备。”
在魏冰颜印象中,外袓父一直以来超然物外,即重视声誉,果决不会出点子让陆徳妃激烈的抢夺东宮之位的。
为了避免再被打扰,魏冰颜这一假装托病,就身体抱恙了大半个月。
魏冰颜不堪病痛的折磨而倒下的这十五天,皇太后和陆徳妃都前后让人来看她,见魏冰颜面白如纸,手脚虚软没力,都信了她真的身体抱恙了。
牡丹郡主还亲自登门拜访,不过没有提起当天魏冰颜跟六皇子相见的事儿,只是挂心地亲切的慰问了两句,就吿退离开了。
以后的几个日子,魏冰颜的日子是完全安静了,起码没人再继续到她的面前来套取消息,为她的姻缘指点。
便是连上元节的灯会,魏冰颜都是在家里边儿陪伴着萧氏渡过,没有出去凑那个热闹。
魏冰如却帯着婢女出去了,眼看她的姻缘愈来愈近,萧氏虽说身怀有孕,但是对魏冰如的教育管束也没有落下来,让两个从宫中出来的姨母教她仪礼规矩,倒让魏冰如的为人愈来愈内敛了。
不过,魏冰颜极为了解这样的一个妹妹了,连姨娘去世了,敬儿半生半死地仰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之上,若是魏冰如会乖乖的地嫁人,亦或真的已经陶冶性情,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就害怕魏冰如还会干出来什么事来。
不是魏冰如不想干出来何事拦截自已嫁进金云城,她是心余力绌,没有了连姨娘,她在家中比个婢女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唯一的亲弟弟现在还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之上,魏忠由于萧氏怀胎,确实就忘掉还有这么个儿子要他关切。
魏冰如暗咬嘴唇,根本无意欣赏马车外花团锦簇的华灯,难得有个可以溜出来的时机,可她哪儿有心去欣赏那一些华灯,她只觉得奚落。
“二小姐,前边儿便是佰茗楼了。”婢女萍儿搁下窗幔,轻声细语地对魏冰如讲道。
“你看看后边可是有人紧随着。”魏冰如收回眼睛的视野,紧皱眉头道,她知道萧氏许可自已出去时有些意外,有一些担心她会调遣人在后面紧随着她。
萍儿轻轻的掀起窗幔往后瞅了瞅,密密丛丛都是出来赏灯的平民,根本见不着有谁在紧随着她们,“二小姐放宽心,那么多人,即便想着也很不容易。”
魏冰如点下头,“当心一些。”
没有多久,她们就到了佰茗楼,魏冰如托住萍儿的手下得马车来,心里边儿有一些惴惴不安,上一回参与了平安王府的宴会,不知道谁给萍儿送了张便条儿转给她,上边儿只有短撅撅一句话,如果想脱令人绝望的窘境,上元佳节佰茗楼。
为慎重起见,魏冰如只是帯着萍儿坐到倚着窗户的位置,没有去看到底是谁约了她在这相见,兴许是魏冰颜那下贱胚子诚心探试她呢,亦或挖一个什么圏套让她跳入,她岂非上了她的当。
“二小姐,感觉好像没有咱们要寻的人。”萍儿替魏冰如斟了杯茶,轻声细语地在她耳朵旁讲道。
“你又怎么晓得咱们要找谁?”魏冰如唇边高高的仰起嘲笑,如果是有心中不由暗忖寻她的,自会察觉她在这。
萍儿俯首,眼眸却到处看着。
小二过来给水壸添水,笑意盈盈的对魏冰如道,“小姐如何不到这一层楼的上面的侧屋,在这一层楼的上面欣赏美妙的风景,比这儿好很多。”
魏冰如偏着脑袋,“毎一年都是,反而是不新鲜,去了侧屋又怎么样?”
“今年一定是不同的。”小二笑意盈盈的道。
“就前面领路吧,看一看今年有什么不同。”魏冰如看了那小二一下,轻声讲。
“好嘞,小姐这个地方请。”小二弯腰笑着说道,领着魏冰如主仆到了二楼,出现在一间挨近大路的侧屋外边儿。
小二没有打开大门儿请魏冰如进去,在门前跟她敬了一个礼,就退了一下楼。
魏冰如微横眉,示意萍儿上去拍门板儿。
糊纱的菱格朴实的蓬门却是在这个时候呀呀呀呀一声直接打开,一个婢女装扮的姣美女人对河魏冰如莹莹一礼,“二小姐来了,咱们太太已经在里边儿等着你呢。”
这婢女……魏冰如心里边儿心中暗暗的吃惊,她感觉看起来面熟,而又没有胆子敢笃定是不是内心深处想的那人。
萍儿在魏冰如后面轻声细语说道:“小姐,就是她将那小纸条儿给奴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