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抢功不出彩……不出所料还是秋姨娘,如果是换了他人,还恨不得将这一切搂到自己身上。
魏冰颜淡淡的浅笑,“二婶真有心。”
她不疑心一直喜欢占便宜的汪氏会把那么好的花胶送过来给萧氏,现在萧氏有了身孕,一切不同了,她奉承奉迎都来不及,如何还会送来那一些花胶?
不过,这花胶究竟从哪儿来的,就真的值得讲究了。
到了午餐时,不出所料是煮了花胶汤,魏冰颜为阿瑞添了一碗,斜视了在给萧氏布菜的秋姨娘一下,见她没有一点反应,唇边翘了一下。
吃中午膳后,萧氏带着阿瑞到外边儿闲逛消化,秋姨娘衣不解带地紧跟在萧氏后面,她始终不忘记求萧氏让她留下来,讲是想在身边伺候着,不然很担心。
萧氏笑着,没点头答应下来。
下午,普照大地的日光轻暧,萧氏困乏之意袭上来了,就带着阿瑞回了屋子中,“阿瑞是否想在这住几天?”
阿瑞看了秋姨娘一下,头重重的点了一下,“我陪母亲,也陪弟弟。”
魏冰颜在他头部叩了一记,“我呢?”
秋姨娘见萧氏母女对阿瑞依旧亲近,在她心里一口气微微松了下来,相信只需要自己再努力一些,萧氏肯定会一如既往十分信赖她,把她留在身边的。
“这样,就让阿瑞留下来几日吧,你回去跟老爷子讲一声,就讲是我想阿瑞陪伴着。”萧氏对秋姨娘讲道。
“这……”秋姨娘想不到萧氏就想留下来阿瑞,“奴婢也留下来伺候你吧。”
“老爷子身边要你悉心的照料,我这个地方有夏月竹和李嬷嬷,你回去吧。”萧氏的这一种口气不断的加大几分儿,像已经不耐烦了。
秋姨娘没有胆子敢再张嘴,弱弱的应是。
“我乏了。”萧氏揉了一下额头,打从怀胎后,她比在这之前喜欢睡觉了。
秋姨娘走近想要伺候萧氏歇下,萧氏挥了一下手,示意她早一点回去,于是就让夏月竹扶她上了床榻。
“那奴婢就先走了。”秋姨娘褔了一褔身,眼眸直接瞅向阿瑞。
阿瑞却只是耷拉着脑袋,没有看她。
……
秋姨娘快速的离开后,魏冰颜带着阿瑞到山庄旁边肥沃的稻田转转。
走在魏冰颜的后面,阿瑞脸上踟蹰,感觉好像有很多话欲讲,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谈及,今日到了这儿后,他始终没有胆子敢向过去一样儿跟魏冰颜嗲声嗲气的撒娇说话,唯恐她依然在深深的忌恨着他。
“怎么啦?不舍得你姨娘吗?那样怏怏不乐的。”魏冰颜回顾着阿瑞,笑问道。
阿瑞匆匆晃了晃脑袋,看着魏冰颜轻声细语问到,“姐姐,你……你可是讨厌我啦?”
听了之后,魏冰颜笑容浮现在脸上,轻轻的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呢?你有没有犯错误。”
“那时候……若非我跟敬兄弟斗殴,就不会拖累你跟母亲了,是我不好。”阿瑞讲着,声音啜泪起来,这两月来,他变的寡言少语,内心深处惭愧,只需要想到是他害了母亲和姐姐,他就不可原谅自已。
“笨蛋!”魏冰颜爱护地敲了一下他的头,“你跟敬儿斗殴是错的,但是我和母亲到山庄里是与你没有关系的。”
娓娓的讲完,魏冰颜复又问,“当天来不及问你,你跟敬儿如何会斗殴的,你还厉害无比,将敬儿都打破脑袋了。”
魏龙瑞听着魏冰颜的这一种口气没疾言厉斥的意思,内心深处感动,可是追忆那天发生的事儿。
他脸子上一阵儿迷糊,好像也想不明白的样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斗殴的,原先只是吵闹了几句,我已经扭头要走了,可是敬兄弟身边的奴婢又不愿意停手,偏得讲我的奴婢对敬兄弟太过失礼,敬兄弟那时也是要停手的,被这一些奴婢撩拨,以后不让我走了……
在这之后,不知道如何就推推挤挤起来了,我不知道自已是如何打到敬兄弟的,那个时候敬兄弟额头不断的出血,我已经完全吓傻了,他的奴婢然而又不停手,一直持续到敬兄弟落入池子中,他们还想着拉着我去见父亲,是二姐姐出现,让他们立即救人的……”
后边的事情魏冰颜已经清楚了。
问题不出所料出现在那两个奴婢身上!
他小心的看了看魏冰颜,惭愧地继续说道:“姨娘……姨娘是紧张,担心我会被父亲疾言厉斥,故而才把姐姐当天和我讲的话告知了父亲,觉得听了你的话,才敢打敬兄弟,姐姐,你不要生姨娘的气好吗?”
魏冰颜瞳色稍稍有点儿沉,叹息一下,牵着他的手走在村野的幽径上,“我没有生气儿。”
只是知道秋姨娘的品性之后,觉得失望罢了。
“可是外边儿如今都误解了姐姐,这怎么是好呢?”魏龙瑞担心地问到,他对自已的姨娘实际上也十分失望,他虽然是小孩子,但是也可以看出,姨娘并非真心想要留在母亲身边的。
魏冰颜迷糊地俯首看他,“外边儿的人?误解我什么啦?”
“他们……他们都讲姐姐你忤逆……”魏龙瑞轻声细语道,“一定是家中哪一个多嘴的仆人出去瞎讲的,姐姐,我肯定会求父亲为你努力的澄清的。”
魏忠巴不得她不要在回魏家了,如何会为她澄清。
不过她真是太久没有接触外边儿的人了,竟然不知道自已真是成了一个不孝女,那天她跟魏忠针尖对麦芒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她早就预见到会有今日的。
魏冰如应当也出了不少力吧。
“没有关系,忤逆就忤逆吧。”她不在意地讲道。
接着几天,阿瑞天天都陪伴着萧氏说话,亦或萧氏亲自教他练习写字,真的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反而是秋姨娘自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过来了。
魏冰颜让殷姨母回魏家去探听花胶究竟是谁送的,由于现在管家的是汪氏,调查起来没有在这之前那样方便,如非汪氏突然不堪病痛的折磨而倒下了,就真难査到这花胶从哪儿来的,不是汪氏潜藏得好,乃是这花胶本就是他人点名字要给萧氏的。
结果汪氏见这是优等花胶,扣起了大半自已受纳,又刚巧了在日子时吃过了两回,葵水始终不止,才立即请了大夫。
如果是长时间吃下去这红香的话,会造成绝子的,那时,她幸亏察觉得早,方才没有让魏冰如得偿所愿……
那么,前一世魏冰如又是从哪儿得到番红香的?魏冰颜察觉自已疏忽遗漏这样的一个重要的线索,一直持续到殷姨母答复,讲那些花胶是将军府沈太太给萧氏送过去的,她才骤然省悟。
还是和姓沈的难脱干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