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祥和的山庄里的仆人并不知道萧氏母女为什么突然急乎乎地前来安居下来,不过这儿的管家全部都是萧氏一手擢升起来的,没多揣度什么。
萧氏怀小孩子的事情只有陪着出现在山庄里的婢女清楚,为免人多嘴杂,魏冰颜让众人别对别人谈及,待萧氏胎儿的稳定了再说。
为让萧氏能够松弛情绪,魏冰颜不再提起有关魏忠和家中的别人,带着萧氏谈及该如何安安心心的安胎。
萧氏对自己有身孕这一件事依旧难以置信,想叫人去寻大夫,又感觉这样一来会让魏忠知道。
“不如寻我师父吧!”魏冰颜道,“师傅医技卓越,能笃定娘你有没有孕,还能够告知你该如何安安心心的安胎呢。”
“讲的也是,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李太太了,她如果能够前来,那是好极了。”萧氏笑着说道。
“那我现在就让白冰卉去请师傅。”魏冰颜道,已经站起身子朝外边儿走去了。
萧氏轻抚着小肚子,唇边禁不住高高的仰起一抹笑,既然已经出现在这儿了,就什么都别想,好生静心的调养身体吧。
下午,普照大地的日光轻暧,悠长洒入屋子中,魏冰颜从浅眠中醒转过来,外边儿并非她所熟谙的莞苑的秀色,这儿不是莞苑,在山庄里了。
许是近山的缘故,山庄里的天气温度显然要比城里边儿的低下,幸亏她们带够了度过寒冷冬天的服饰。
“殷姨母。”魏冰颜着上拉风的大氅,在卧榻坐下来了,拿过殷姨母端过来的浓茶,“明天你走一遭家里,不要侵扰别人,认真探听是谁操持家里边儿烦冗的杂事,还有,两位公子身边都是一些什么奴婢,最近都有什么变故,也探听探听。”
“小姐疑心这一回两位公子斗殴跟身边的奴婢有关系?”殷姨母问道。
“不是疑心,是笃定。”魏冰颜说道:“阿瑞那里……要特别注意,千万不要让秋姨娘察觉了。”
殷姨母轻声细语发问,“你这是疑心秋姨娘?”
魏冰颜带着玩味地说道:“前一天我不跟她激烈的争论,是想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凭她对我父亲讲的那番话,我即便不疑心她,也非常的难。”
上一日光顾着跟魏忠斗气,为的是想让他当面儿赶她们母女出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秋姨娘讲她教魏龙瑞那番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表示她没有放心里面。
秋姨娘没有讲错,那番话的确是她跟魏龙瑞曾经讲过的,但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讲出来,就成了是她唆摆魏龙瑞去痛揍魏风敬,她想如何申辩都是徒劳无获的,必须承认,秋姨娘这人非常的不同凡响呀!
前一世她只将精力搁在沈柔若身上,从没注意到母亲身边还有个那么籍籍无名的秋姨娘,家中最近发生的事儿好像毎一件都和她无关,但是到底有没有关系,真的是不知道了,魏冰颜也非常的想知道,这样的一个好像逍遥自在的姨娘到底藏的有多深。
如果不是她讲出来那些话,魏冰颜还没把精力搁在她的身上。
魏冰颜和殷姨母轻声细语讲着话,将前一天全部的让人起疑的疑窦都摆出来了,虽说最可疑的是沈姨娘,但是秋姨娘才是魏冰颜感觉最危险的,在她们母女回去以前,她想要将这一颗恶瘤去除。
这个时候,外边儿传过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魏冰颜和殷姨母都不再张嘴。
暗香走进来了,褔了一褔身,“小姐,李少爷来了。”
李钰言?魏冰颜一愣,他回京城了吗?“人在哪里?”
“在太太那里大厅,夏月竹叫人前来给小姐讲一声。”暗香回道。
“太太呢?”魏冰颜站起来了,问着暗香,轻快的步子已经朝外边儿走去。
说到底,已经有十多日没有看见李钰言了,不知道他去了王村可是有收获,还有,他是如何知道自已在这的,莫非他已经去过魏家啦?
暗香回道,“太太在中午的时间休息到现在没醒来。”
魏冰颜缓慢点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室有一点儿紧,不过是些时间没有相见,怎么感觉好像过去很久很久似地。
很快出现在萧氏的宽敞的院落,刚刚入门,就看见李钰言从清茶室走出,他今天衣着青色束袖子大褂,腰上紧紧的系着黑飘飘的丝帯,背着普照大地的日光,向魏冰颜走过来了。
普照大地的阳光下的他,眼神儿盈盈润泽,姿势动作英伟,帅气的脸上帯着浅浅的笑意,他出现在魏冰颜身边,眼神深悠和顺,“小师妹,我回来了,可是有想我?”
魏冰颜看见他原先还有一些暗自高兴,听着他张嘴,可爱的小脸蛋儿又沉下来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自然是来和小师妹讲……”话音未落,李钰言眼眸咪起来了,幽暗无光的眼睛一掠而过一抹凛冽的寒星,他探手,不管附近还有婢女,微微的小心掬着魏冰颜的脸庞,“谁打了你?”
暗香和夏月竹就笔挺的站在魏冰颜后面,看见李钰言这动作,都睁大了一眼。
魏冰颜脸上红云密布要让过他的手,却是在看见他这一双冷冽的眼眸的时候,惊到了。
“谁打的?”李钰言的声音好像帯着千年寒雪,清冽得让人坚硬的骨头要禁不住要阵阵作痛。
他的小师妹,看见她不开心他内心深处都感到十分的心痛,居然有人敢对她出手?
魏冰颜拉下他的手,脸上红云密布叫到,“你出现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钰言敛去眼里面的凛冽的寒星,她不讲,他总有法子知道的。
“跟我来!”他不管这一些婢女的眼神,牵着魏冰颜的手走到一边角落,轻声地道,“我去过王村了,将那个时候那事儿反复的调查了一下,那一桩事……和你爹不相干,那个时候太子发布命令时,老爷子在京城,太子没有吿诉他。”
听见李钰言一席话语,魏冰颜内心深处一口气松了下来,幸亏!和魏家不相干。
“这样,你是不是能够搁下郁结,别再对我疑心?”李钰言俯首看着她,声音磁沉地问着。
魏冰颜仰起头来,跟他眼神交织在一起,原来,他觉得自已挂心的是魏忠有没有参加那个时候杀村子的事情,故而他才要前去王村吗?
细看他,方才察觉他逐渐的发黑了,且消瘦了不少。
心,微微一暧。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的?”她轻声细语问到。
“昨天黑夜中。”李钰言轻声回道。
“太子妃身边有个看起来很脸生的婢女,那个家伙身高和小歆差不多,我耐心沉着的探试了几回,都没有看出破绽,你让二师兄寻时机进行试探试探吧。”魏冰颜避而不答他的那一个问题,她并不是不想答复,乃是不知道怎么讲。
李钰言叹了叹,“我知道了,我有事儿要去做……”他用大指微微的刷过她浮肿的脸部,“无论谁打了你,都要付出代价的。”
魏冰颜蹙着眉头,正准备要张嘴讲跟他没有关系,李钰言已经飘然离开了。
一直持续到李钰言的身影不着痕迹的消失在眼睛的视野中,魏冰颜才想到她还没有问明白,他是从哪儿査出那个时候的事情和魏忠不相干的?
他不着痕迹的消失无影无踪的这十多日,就只为了去调査清楚这一桩事吗?
魏冰颜微微的咬紧牙齿,心里边一时涌出来讲不出的心情。
李钰言扭头后,小白脸儿那一抹和顺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无影无踪,宛若罩上一层千年寒雪,眼里面表情森冰冰冷冷冽,静静的等在外边儿马车边的富生看见自己家公子这样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