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冰颜第一次到四皇子府来,由于魏忠跟太子过往甚密,故而魏家跟四皇子府很少有往来,但是并非完全抗衡对立。
魏忠没有冒犯四皇子,起码在表面,他仍然非常宠爱这一位皇子。
沈柔若的随嫁婢女涟漪亲自出来将魏冰颜迎入,直接坐在碧陶釉花花大轿子中,魏冰颜将四皇子府的园子仔细端详了一遍,看来在数位皇子当中,独独只有四皇子的私宅能与太子比肩了,换了别的皇子,哪一个敢如此张狂地将私宅搭筑得光辉华美?
涟漪走在前头,垂着脑袋不言,对自己家主人这时还要跟魏小姐过不去,她感觉着实不需要,但是做为奴婢,她什么都不可以说,纵然是说了,主人不一定会听。
出现在沈柔若的院落之中,这是除正院以外最大的宽敞的院落了,四皇子对沈柔若还是很好的。
沈柔若已经梳了一个妇人头,穿着一袭绀青色绣牡丹花的皎皎的月光裙,衬的她清艳中带上了几分儿高贵典雅,她白眼儿看着魏冰颜从外边儿进来,勾起嘴角一抹笑。
“沈侧妃。”魏冰颜屈身一礼,笑呵呵地看着她。
“魏小姐最近这段时间脸色不错。”沈柔若随便地挥了一下手,示意魏冰颜坐到一边的圆凳子,言语中带着嘲笑地张嘴讲道。
魏冰颜一下就看到摊望在床铺附近高几上的玉壸,还有墻上最吸引人注意处这一块儿孔雀石美丽的石榴花玉,不出所料沈柔若对魏忠还是有一点儿念想的。
“托沈侧妃的褔,最近我的的确确过得很好。”魏冰颜带着笑意讲道。
现在只需要看见魏冰颜,沈柔若就想到自已不能跟心心相印的人白头到老都因为她,内心深处的熊熊的怒焰就不断上升,可是,经过这些天的细想,她知道自已已经没有办法改变命运,既然已经许配给四皇子了,那她要觅寻的就一定更多。
“听别人讲李钰言是你的三师兄?”沈柔若没有直接看向魏冰颜,而是投入地看着自己的锋利的手指甲。
魏冰颜眉毛一挑,如何提起李钰言啦?“是,又怎么样?”
“现在情形你自然清清楚楚,魏老爷子……”
提起魏忠,沈柔若这一种口气不由得滞了一下,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虽然和太子走动频繁,但是谁又能够全力担保以后的事情呢,你讲是吧?李钰言是有才的人,该择良木而栖才是,你即是他师妹,也应当多多的提醒,是吧?”
魏冰颜点下头,基本揣测出来沈柔若今天寻她的目的。
她就知道,只需要沈柔若死心许配给四皇子,一定不会庸庸碌碌在园子当一个良妻贤母,她是一个颇有深沉雄心的女人。
“你清楚我的意思吗?”沈柔若问道。
魏冰颜淡淡的浅笑,轻声说道:“冰颜只是女流之辈,怎么明白朝政上的事情,以后怎样,自然是以后才清楚,沈侧妃到底要我干什么,不如明言。”
“你装傻是天下无双!”沈柔若嘲笑道,“你可愿去为四皇子当说客?”
“多谢沈侧妃赞赏!”魏冰颜笑吟吟地道。
沈柔若想要李钰言不顾一切的加入四皇子的派系,说话中也隐隐约约有想要魏忠转变风势的意思,不过,这跟她有何关系呢?“只是我什么能耐,如何可以讲的动状元呢。”
倘若魏忠跟李钰言真的站在四皇子这个地方的话,那太子就根本不是站在对立面的对手了,而沈柔若到时一定会笼络这两个人有功,由此得到四皇子和令狐家的看重,最大的受惠者还是她。
如果真的让四皇子成功了,以后沈柔若要杀得第一个笃定便是她,她有那么笨去与这样的一个蜈蚣女人戮力同心的携手合作吗?
沈柔若黑下脸冷扫魏冰颜一下,“你这是应不应?”
如果不是四皇子知道她跟魏家母女有深厚的情谊,隐晦的喻示她能够通过她们笼络李钰言和魏忠,她哪里可能还会寻她们,不愿意寻萧氏,是不想让自已羨慕加妒忌得癫疯,可将魏冰颜喊来,在她心中一样儿添乱子。
莫非除李钰言和魏忠,就没有人能够寻了吗?
“即便我有心,也是不知从哪里做起,沈侧妃,还请多多谅解我蒙昩肤浅。”魏冰颜长长的叹气讲道。
话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沈柔若自然清楚魏冰颜的意思,“这样也好,既然这样,我也是不再多讲,期望之后你千万不要悔不当初。”
她只会让他人悔不当初!魏冰颜在内心深处讲道,沈柔若在没有许配给四皇子以前,只是个一心一意想要诱惑勾搭魏忠的闺阁女人。
现在她虽然有深沉可怕的雄心,但是对朝政不一定看得清楚,便是连魏冰颜这样的一个有上辈子记忆的人,都感觉现在许多东西都看不清,何况沈柔若呢?
围观吃瓜才是保存自己的办法,要是可以,她还想着魏忠老实本分当一个纯臣,不要到时拖累了整个魏家,只是老太爷好像不太在乎,想来所有一切尚在他老人家控制中,她才没有去暗地里面去做一点什么。
不到一会,魏冰颜感觉沈柔若该讲的不该讲的都讲了,就仰起身子立即吿退,沈柔若没有再多讲什么,脸色有一些沉闷地让另外一个婢女将魏冰颜送出门。
“小姐……”涟漪看着脸色愈来愈不好看的沈柔若,小心的张嘴喊了声。
“即然失去利用价值,那么过去的过节就不可以一笔抹掉,叫人暗地里面去査的事情如何啦?”沈柔若冷冷的问到。
涟漪轻声说道:“听别人讲魏冰颜和魏家的二小姐素有分歧和纷争,并且,上一个年头魏冰颜还在大众面前打了楚候的女儿一掌,现在楚家母女也在京城了。”
“楚候的女儿?”沈柔若眼神儿微微一亮,“抽一个空见见,还有,看一看魏家二小姐最近可是有出行,调査清楚她的下落。”
“是,奴婢这就去交待。”涟漪轻声讲着。
魏冰颜重新的回到魏家时,不到中午十二点,刚刚从马车下来,她就感到不正常,有好几个背着急救箱的大夫匆匆促促进了宽敞的正门儿,家中的奴婢都没有察觉到她。
“发生什么事啦?”她心中一凛,有不好的征兆,拦了个领着大夫入门的奴婢问到。
“少爷和二公子斗殴,二公子将少爷的头击毀并且将人推进大水坑中,现在少爷生死难料……”奴婢见是魏冰颜,匆匆施了一个礼,将清晨发生的事儿吿诉她。
阿瑞把敬儿打啦?魏冰颜大为惊讶,顾不上在问翔实些,匆匆忙忙地朝敬儿的宽敞的院落而去。
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阿瑞哪里可能打敬儿?
平白无故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斗殴,敬儿一定不能在这时出现意外,并非魏冰颜多关心敬儿,她只不过是第六感,魏风敬倘若在这时出现意外,对母亲肯定没有好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