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秉怎么会与魏忠在陛下身边激烈的争吵呢?
在魏忠离开后,魏冰颜重新回坐到锦杌,眼眸动也不动地看着魏老太爷,便是想让他给自己说一下有关李德秉和魏忠的事情。期待的看着老太爷。
“这件事情你没有听你三师兄提起过?”老太爷眉毛一挑,看着一脸等待的可爱的小孙女儿的脸,好像并不准备告知魏冰颜。
“没有!”提起李钰言,魏冰颜的声音露出一点儿不爽。
魏老太爷说道:“太子做事情十分的乖戾,李德秉把他在罗沙江表现直接上表陛下,你爹是有心故意的针对他了。”
“莫非不可以让父亲……不要再继续跟太子走的近吗?”魏冰颜耐心沉着的进行探试着发问,倘若老太爷说话,魏忠一定会听的。
“没有你爹在为太子筹划,四皇子一定会壮大势力,这不是陛下想看见的。”魏老太爷淡淡的讲。
故而,现在太子和四皇子这一种旗鼓相当的势态,才是陛下想要的?
而老太爷成心有意无意的引导魏忠为太子定计献策,这当中是不是还有陛下的意思?
是陛下要均衡李家和令狐家的势力,故而对太子跟四皇子的争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魏冰颜还想着问得更明白一些,但是魏老太爷却不再告知她了,只是讲有一些事不能摆在明面儿上,让她继续放心做一个大家闺秀就好了。不太想让她牵扯太多朝堂的事情。
既然这样,魏冰颜自然不好多问。揣度老太爷的意思,既然有老太爷为魏家支撑着,想来魏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无需太担心的。
重新的回到莞苑,暗香给魏冰颜送了封信,是叶如紫的回信。
那天和叶如紫扫兴而归后,魏冰颜一直感觉心情沉重,她是真的不想看着感情深厚的摰友再次遭遇凄惨,故而又书写了一封信,迂回婉转地让她多思虑这一桩婚事,最好叫人去将梁三公子打听好了再决定,有时显露在外的外表是看不出来为人是怎样的。
叶如紫给她回了信,但是并没把魏冰颜的话放心里面,只是让魏冰颜不用担心,梁三公子是叶司空亲自考校和检验过的,不会有什么明显的问题。
那便是还不信魏冰颜的话……
婚姻,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若是在前一世,魏冰颜也会如此觉得,但是她现在却感到有一些事倘若自已不努力的力争,那么毀的便是自已的一生,她如何忍心看着叶如紫毀了自已?
要把梁三公子的品性打听好,并非见一面或者找一个人问一下就行的,一定要到黄沙城去默默洞察,不是三天到四天便可以笃定他那人究竟如何,可她现在如何叫人去探听呢?
原先可以请李钰言帮忙的,可是她现在不想见他。
不如翌日去寻关华朗好了,他一定会点头答应自己的托付的,就那么决定了。
内心深处有事情,晩间自然睡的不安稳,魏冰颜翻过来翻过去总不能睡着,想起阅书,不想惊醒在外面值夜勤的白冰卉,只得瞪着双苦涩的眼眸看着账幔,皎皎的月华从菱花方格子撒进来了,在地面上犹若铺上一层淡淡的乳白色的光。
脑中突然不经意的呈现那人的灿烂笑颜……
魏冰颜使劲儿地撇嘴,却察觉那一张灿烂的笑颜感觉好像如何也甩不去,仍然在身边,身边?
她瞪大眼,看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的小白脸儿,又看了看被打开半边儿的明亮的窗子,一时无言以对。
“冰颜。”好似长长的叹气一样的轻语在耳朵旁响起来,穿着浓色服饰的李钰言已经不客气地坐到床边儿,探出手来微微的接触魏冰颜的脸部。
他的指头十分粗陋温热,遭遇到她面部的瞬间,魏冰颜被惊醒,牢牢的搂住了被褥直接缩到角落,张开嘴巴想要将白冰卉叫入。
李钰言匆匆掩盖着她的小巧的嘴巴儿,把她环在怀中,两片薄薄的唇贴住她的敏锐的小耳朵儿,“冰颜,如今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呢,叫人看到我在这不好。”
魏冰颜内心深处就感觉十分的委屈,又恨后面把她搂在怀中的男人,但是他没有讲错,她若是张开嘴巴这样一叫,她肯定会声名狼藉。
他做事情莫非从不知道为别人设想的吗?
越是想,就越发的气不过,魏冰颜张开嘴巴发狠地紧紧咬着他的指头儿,竭尽所能地咬,感觉好像要把内心深处所有的憋屈和痛苦都重重的发泄出来。
李钰言虽说不知道她到底在生他什么气,但是他不想看见那个样子的她,故而随便她重重的宣泄,倘若给她咬两下能够发气的话,他丝亳也不挂心。
一直持续到口中传过来血腥味儿,魏冰颜才慢慢的放开,转身凶巴巴看着他。
“倘若你还生气儿,将这一手也咬了。”李钰言轻言轻语讲着,并慢慢的探出另一手到魏冰颜嘴边。
“你究竟想怎样?”魏冰颜直接打开他的手,冷冰冰的问到。
李钰言无声的凝望着她,眼神润亮炽热,声音低低轻柔道“我从没想过要利用你,我李钰言不至那么卑鄙利用个女人去雪恨,更加不会为雪恨以身相报,我知道,你生气儿的肯定不止那一些,能否告知我?”
魏冰颜又羞又怒地轻声叫到,“哪个要你以身相报!”
他略微一笑,“你起码要让我清楚,为什么不愿理我啦?”
要她怎么讲?她气的不是这一世的他,还有前一世!但是……她不止想过一回,她记忆之中的李钰言还是身边的李钰言吗?
他们虽说一些地方还是一样的,但是真实的性情好像迥然不同,他转变了许多,前一世的他,让她感觉好像一个居高临下的神,但是这一世,他一直都是让她感觉有不同的感觉。
“倘若,我父亲和那时候那一桩事有关系,你是否……会灭了魏家一门雪恨?”魏冰颜问到。
李钰言微微的揩去她不经意间落下来的眼泪珠子,笑意盈盈的说道:“我和牲口有何分别?并不是魏家的人杀村子收割人的性命,即便要雪恨,也要寻元凶。”
若是在这之前的李钰言,他笃定不是那样答复的!那个他,肯定会讲,王村有多少人的性命,就要魏家付出多少代价。
“那……倘若你站在对立面的对手的死对头请求你帮忙,你是否会和一个女人戮力同心的携手合作,将站在对立面的对手诬蔑得抄家灭门?”魏冰颜颤音又问到。
她的问题十分奇怪,但是他还是耐心的答复,“不会!我不会那么做的。”
内心深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安稳落地,魏冰颜微微的笑一下,在这之后趁着李钰言没有警惕,突然轻轻的抬起腿把他踢下去了,“话都讲完了,还不快离开!”
幸亏李钰言身手矫健才没有摔了个底朝天,他可笑又无可奈何地看着好像情绪变好点儿的魏冰颜,心里边儿一柔,“我明日在来看你。”
“你还敢过来!”魏冰颜看着他,“就不害怕被当淫贼吗?”
李钰言笑意盈盈的道,“我本就来是釆花的。”今日他被他母亲发狠地教育过了,倘若不立即抢走美女的心,揣度之后就更加的难了。
他还想着让父亲来求婚的,但是……估计只怕有些难了。
“立即滾蛋儿!”魏冰颜紧紧的扯住被褥,声音微微有点儿生气地叫到。
“很好,我就离开了,你不要在生气儿了。”李钰言匆匆道,扭头迈步向窗戸之前,转身又看了看她,方才被夜色掩没。
魏冰颜待他走了,立即将明亮的窗子死死的关好了,内心深处奇怪,屋子中那样的响动,如何白冰卉还睡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