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冰颜听了李太太的话,一时不知道干出来什么反应好。
在来以前,她已经想过许多可能,有可能师傅会让她继续过去给李钰言治病,有可能李钰言的伤已经好了,可是她没有想过李钰言会不在这,他居然还敢奔出去,若是伤痕又开裂了怎样才好?
内心深处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顾虑,魏冰颜只觉很想发狠地骂李钰言一顿。
萧氏不知道她们师徒两人在轻声细语讲什么,觉得是李太太在跟魏冰颜讲医技上的问题,就没有去在乎。
出现在屋子中后,魏冰颜跟萧氏讲准备去关家药店帮师傅拿一些东西,萧氏丝毫不怀疑,让她速去速回,就跟李太太叙交情去了。
好在这去关家药店也不远,不用半时辰就到了。
徐大掌柜以前看见的魏冰颜还是变脸以后的,今天魏冰颜没有变脸,穿了套葱白的散花筒裙,衬的她更柔柔嫩嫩雪润,宛若一朵出水清莲。
“这一位小姐,借问一下你这是要抓取一应药材还是看诊?”徐大掌柜亲迎上去了,可是在京城打混多年的,自然锤练出一双好见识,一下能够看出魏冰颜出身很高贵。
魏冰颜笑了一下,“徐大掌柜,大师兄在这个地方吗?”
徐大掌柜愣了愣,脑袋坚苦地想着他们这个地方有哪个叫大师兄,在这之后突然想到上一阵子,有那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医也叫关华朗为大师兄。
不会吧!那女医是身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
估计是揣测出来徐大掌柜在想什么,魏冰颜轻轻一笑,像在无声的默许自己便是那个女医。
“呃,小师妹,你怎么在这?”还没有等徐大掌柜反应过来,关华朗却已经从内室出来,见魏冰颜笔挺的站在明亮的大厅上,笑咧一下地走过来了。
“大师兄。”魏冰颜横眉看着关华朗,察觉他眼皮子底好像有明显的淤青。
关华朗示意徐大掌柜不用留在这,他将魏冰颜引到一边,“小师妹,你来寻我什么事?”
“三师兄在哪儿?”魏冰颜看着他眼皮子底的小淤青,疑心他是不是和李钰言又去做了什么。
“钰言?他不在这啊,不在姑母那个地方吗?”关华朗迷糊地问道。
魏冰颜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你俩在后面干什么?你如何负伤挂彩了?”
关华朗摸了一下眼皮子底,尴尬的乐了几声,“这个啊,哈哈,没事儿。”
“三师兄在哪儿?”魏冰颜再多问一遍,她笃定关华朗是知道李钰言去了哪儿,她没空陪伴着他们躲猫猫,她只需要笃定李钰言的伤情状况没有加大就好了。
“他真的没有在姑母那儿?”关华朗奇怪地问道,神色看上去不是弄虚作假的。
“你当真不清楚?”魏冰颜看着关华朗的眼眸,想清楚他讲的是真是假,以她对关华朗的了解,他着实不像是在诳她。
“莫非他这几日都居住在关家的住宅内?”关华朗抓了一下额头,不怎么笃定地讲。
“你这几日都在哪儿?”魏冰颜问道。
关华朗脸色不自然的强笑数声,脸色闪闪灼灼,“我一直在药店这儿,我跟你去寻他吧,在只有几步路的隔邻俩条街道。”
只得那样了!
魏冰颜紧随着关华朗到了关家在京城的宅子,原先李太太是准备在这立足的,但是由于李钰言的缘由,害怕被扰得没有安穏的日子,故而才让魏冰颜在其他地方另安排了住址。
李钰言从百里先生那儿搬出来后,就一直住在这儿。
虽然是回自已的家,不过关华朗看上去却感觉好像不怎么逍遥,有仆人前来跟他恭敬的施礼,他也是不耐地送走了。
魏冰颜从没见过关华朗那样,未免感觉有点蹊跷。
“小师妹,钰言就住那里的院落中,你过去看看,我还要去药店那儿,就不陪着你了。”关华朗将魏冰颜帯入里院后,指了一下附近门旁种了颗长青树的院落讲道,在这之后没有等魏冰颜回过神来,他已经扭头飞也似的离开了。
感觉好像这儿有什么魑魑魅魅似地,一刻也不愿多呆。
魏冰颜奇怪的一笑,准备一会再过去问话明白怎么一回事,现在,先去仔细的找一李钰言那混蛋吧!
倘若他还让自已的伤痕开裂了,她肯定会让他受更重的伤,横竖他压根就不珍惜自已的身体。
院子的大门没有关系,她直截了当走进去了。
李钰言特别喜欢安静,平日身边除富生以外,就只有另一个叫长生的仆人,没什么贴身的婢女伺候,故而他住处没有多少仆人,就只有清扫的婆婆,不过,这个时候院落中却没有见有什么仆人。
连奴婢也没有看见,院落中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她走步上台阶,在外边儿敲了一下,屋子中一点声音也没有。
“李钰言!”她叫了出口,转身和白冰卉相互凝望一眼。
白冰卉说道:“奴婢去找下管家,有可能他知道李少爷在哪儿。”
“我同你一道去吧。”魏冰颜讲,内心深处对李钰言的怨念愈来愈大了,若非他东跑西跑,师傅如何会让她来寻他!
“小姐,现在虽然不是炎炎的大夏天,但是红日可很大,你还是在这等着,你愿意把自已照黑了,奴婢可还不舍得。”白冰卉笑意盈盈的讲。
魏冰颜笑起来了,“快一点儿赶过去吧,顺帯着把三师兄身边的那个长生也直接找过来。”
“哎!”白冰卉回应了下。
在白冰卉刚跨出院子的大门时,魏冰颜原是想到一边的清茶室等着,却听见屋子中传过来一声低落的轻轻的笑声。
魏冰颜脸色一变,眼里面浮露出来两束熊熊的怒焰,不加考虑地把门打开了。
“李钰言!”魏冰颜看着那个笔挺的站在门后面的男人。
“我原先正想开门的,只是你已经觉得我不在这了。”李钰言轻言轻语讲着,眼神灼灼生辉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魏冰颜阴沉着脸问到,眼眸不自觉自律,自我约束住自己看向他的念头。
“陛下降旨让我回来了。”李钰言肩头一耸,脸上的笑靥依然不减少。
魏冰颜气道,“你应当跟师傅讲你的伤情,还有让她无需在为你担心。”
“我已经好了。”李钰言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唇边含着浅浅灿烂的笑容,“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认真检察一下,我可是依据你的吩咐,天天都换药的。”
“即然你已经好了,何不跟师傅讲?还有,陛下降旨让你回来,跟你躲着不见师傅有何关系?”魏冰颜没由于他的话消了脾气儿。
李钰言突然眼神一寒,偏着脑袋认真的聆听了听,马上将魏冰颜拉了入门,又快速关上门,两人扭头藏于门后面,又拉着窗幔故意的遮掩他们的身影。
“你……”魏冰颜一个趔趄,摔到李钰言的怀中,气味嗅到他的身上浓郁的药的味道和属于铁骨铮铮独有的男子气,她脸部闷热,熊熊的怒焰上涌。
“噓!”李钰言低瞳看着她,示意她不要出口,只是那一只搁在她扶沈细腰上的超级大手却没有快速松开的意思。
“快松开我!”魏冰颜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为朝堂执行什么任务,虽然怒火熊熊,但是还是没有痛责出口。
外边儿传过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女人声音,“堂哥儿,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魏冰颜怒气冲冲的盯着着他,莫非他不在为陛下做事情,乃是在尽力闪避外边的女人?
李钰言抱着她贴在门后面,在他们藏到门后面的转眼,菱格镂花朴实的蓬门已经被一脚用力的踢开了,一个衣着绀青色飒爽劲服的女人走进来了,是一个长得小清新的小姐,看上去就十五岁到十六岁的样子。
魏冰颜想要出口,但是嘴巴却是被李钰言即时掩盖着,她用可以收割人的性命的眼光看着他。
李钰言悄声无息地说道:“别出口!”
她说话说不得,动不得,整个人还给他搂在怀中,这要是让他人看见了,她的声誉岂非悉数尽毀了。
“小姐,表公子真的不在这个地方……”没有多久,关家的管家汗流浃背地进去,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强笑地对此女申辩着。
白冰卉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来,“是呀,小姐,咱们也在寻李少爷呢,咱们家小姐也在寻他。”
“你们家小姐?”此女眼睛眨了一下,她的眼眸长的非常好看,细细的眼睫很长,有神又敞亮,“小师妹也来啦?她在哪?我还没有见过她呢。”
“呃,咱们小姐呢?”白冰卉愣了愣,“刚才还在这个地方的。”
魏冰颜心情紧张起来,唯恐外边的人在这时察觉他们,若是让他们看见李钰言抱着她藏于门后面会如何想?
都怪这可恶的混蛋!她气冲冲地仰起脖子看着李钰言。
李钰言慢慢的放开在她嘴巴上的手,抄上她的手搁在他的心头,悄声无息笑着说道,“满血康复了!”
若非害怕外边儿的人察觉了,她笃定强劲的一巴掌直接打死他,让他伤的更沉。
“钰言,你要的东西我给……呀!歆……小歆,你如何会在这!”又一道揺撼的声音在外边传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幻觉,李钰言听见这个家伙的声音,显然一口气松了下来。
“你给我直直的站好!”此女突然冲出去了,将那个扭头逃到院子的大门的人截住,“你为躲避我,居然还藏到京城了!”
白冰卉和管家都紧随着出去了。
屋子中没有人,魏冰颜使劲地拍了拍李钰言的手,“还不放开我!”
她的腰非常的柔弱,身上既香又软,那怡人的香气并不是那一种味道大熏鼻子的水粉味儿,呃,把她搂在怀中的感觉很好!尤其是她气冲冲的样儿,让他感觉很……爱不忍释!
不过这时真的不是继续抱着她的天赐良机,故而他就算难舍,还是把手放开。
“外边长的跟仙女一样好看的,名号第二,方才这一位是关华朗的妹妹,不过她跟咱们不是个宗派的,并且,除阿宝外,没有何人可以制服得了她,关华朗应当让过她几天了。”李钰言申辩着。
魏冰颜丝亳不理会他,将衣裙理了理,方才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