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一些酒来!”魏冰颜摁捺住平安王妃的人中,一直持续到平安王妃稍微有一些醒来,才把平安王妃的手从棉被中拿出来了,帮她一丝不苟的号脉。
平安王妃的婢女心情紧张地看着魏冰颜,“魏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先替王妃娘娘下针透气儿,待御医来,再让御医号脉开药。”魏冰颜内心深处就想让平安王妃醒来,其实没有在乎这个时候在王府,她彻底的忘记了要瞒藏自己会针灸这一桩事。
屋子中的婢女都惊到了,一时不知道要讲什么,这魏小姐居然要给王妃娘娘下针?
魏冰颜背对她们,没看见她们脸上诧异的神色,只是凝神道,“平安王妃是十分想念,今日受了刺激方会昏过去的。”
直接在平安王妃脉息上的手,魏冰颜在内心深处一口气松了下来,幸亏平安王妃的身体底蕴好,近日是没有歇脚好又胃口欠佳才会表现的脸色苍黄,今日又知道自已的女儿下落,如何可以不心情激动。
一个婢女踌躇地将一整瓶儿烧酒交给魏冰颜。
魏冰颜接下来后,让白冰卉前来跑腿,在腰间部位的钱袋子取下来了,里边儿用锦绒放了数根儿豪针。
打从学了针灸后,她的身上惯例会带数根儿好针。
“魏小姐?”屋子中除白冰卉之外的三个婢女都出口叫她,“大夫便要来了,不如等上一等吧。”
魏冰颜顿下了手里边儿的动作,俯首看着平安王妃想醒来可是还没醒来,好像说梦话地叫着冉先生的名儿,心里边肯定,“你们放宽心,我只不过是让王妃娘娘醒转过来罢了,如果是有什么问题,我随便王爷王妃娘娘发落。”
让平安王妃就那样落进无比的沉痛的回忆中,着实对身体没有用。
“大家放宽心,咱们小姐的医技可厉害了,王妃娘娘这点小问题,难不了咱们小姐的。”白冰卉笑意盈盈的对这一些顾虑的婢女讲道,她若是不如此说,相信这一些婢女都要冲过来将魏冰颜赶出屋子中了。
魏冰颜已将豪针慢慢的刺入曲鬓神奇的穴道,聚精会神地为平安王妃下针。
那三个婢女原是想往前拽开魏冰颜,但是又担心那一针是会否伤到王妃娘娘,有那么一个婢女轻声细语道,“立即去请王爷回来。”
当中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屋子中。
估摸过了一半香的时间,平安王妃的脸色微微开始变好,她的婢女焦急地问魏冰颜,“魏小姐,王妃娘娘她怎么样啦?”
魏冰颜却若无所闻,投入地看着平安王妃的脸色。
“王妃娘娘,你觉得怎样?”她轻声问道,清楚平安王妃已经醒来,不再说梦话了。
“没什么事儿。”平安王妃一看见魏冰颜,就又想到她那个可怜兮兮的女儿,悲伤涌上心头,泪珠子划落眼皮子底。
魏冰颜柔和地将豪针拿出来,轻声宽解,“王妃娘娘,你千万不要悲痛,冉先生如果是清楚你为她那样悲痛不好受,兴许更加不敢过来见你,她即将牡丹花的绣法亳无保留的教授给我,一定是想到终有一天你会察觉。
而且,冉先生现在过的非常好,我从没见她有不开心的,她是一个非常看得开的人。”
平安王妃在魏冰颜的提点下,慢慢的停住了泪珠子,“她在金云城当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回京城?”
“我想,冉先生是有她的难处。”魏冰颜讲,她总不能对王妃娘娘讲,冉先生很有可能是悔恨那个时候奋不顾身离家出走了,如今担心你不宽宥她,故而才没有胆子敢回来。
贵女跟个江湖身怀技艺的剑侠离家出走,这可不是随意可以说的,就只能够故意佯装不清楚。
这时,外边有人喊了喊,“李御医来了。”
平安王妃微微的拍了一下魏冰颜的手,“孩子,谢谢你了。”
“王妃娘娘,你说话重了。”魏冰颜轻声讲。
……
御医在婢女的指引下走进来了,给平安王妃施了一个礼,将身上的经常用的药箱搁在桌面。
魏冰颜从木杌站起来了,走到侧向,将位子让给李御医。
当中一个看上去应是平安王妃最信赖的婢女走到床沿,将平安王妃的手搁在手枕上,御医号脉后,说辞和魏冰颜讲述的差不多,都是思虑过多没有歇脚好那般,千叮咛,万嘱咐平安王妃要顾忌自已的身体,千万不要想太多,又开了数副药。
“李御医,适才咱们王妃娘娘昏过去了,是魏小姐用针把我们王妃娘娘救醒的,你看,这同你开的药不冲突吧?”
那婢女没有看魏冰颜一下,只是说话间对魏冰颜仍然不信赖,她自然是相信魏冰颜不敢当着她们几个婢女的面对王妃娘娘不利,但是有没有后果,她们现在是看不出,故而才想问问御医。
李御医听那婢女如此说,奇怪地仰起头来,“下针?”
平安王妃笑着说道,“怪不得我刚刚感觉头顶之上有刺一下的感觉,原来是你,感觉的舒坦很多。”
魏冰颜褔了一褔身,轻声说道:“适才见王妃娘娘在说梦话中,方才不能不为你下针,未经你的许可,是我的不对。”
“以针检査医治可小可大,如果缺少把握好,虽然是不会危害到小命儿,小女孩,借问一下你研习医术数年,从师何方?”李御医蹙着眉头问到。
做为治病好几十年的御医来说,见身边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居然会针炙检査医治,一直认为得不可以相信,觉得只是小女孩逞一时之能,学了一些毛皮儿便想四处显摆。
魏冰颜轻声回道,“没得家师授意,没有胆子敢随意泄漏她的名字,请李御医多多谅解,小女子跟师傅学了一年不到……”
话音未落,外边儿就传过来一声大喝,“只学了一年就觉得自已无所不能,就敢于出来治病了,如果不小心将人杀死了,你当怎么样?”
平安王爷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瞪大双眼,严酷地看着魏冰颜。
魏冰颜被斥得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她虽然只学一年,但是研修的知识,他人却是要认真努力的学习几年……
“王爷!”屋子中的人都矮小下身躯恭敬的施礼。
平安王爷挥了一下手,昂首阔步走到床边坐下来了,握着平安王妃的手,蹙着眉头道,“叫你别多想的,只会伤了身体。”
“我没什么事儿,你不要那么斥责人家小女孩。”平安王妃嗔道,“魏小姐为我下针后,我的的确确感觉舒坦了很多。”
“王爷,王妃娘娘,咱们小姐虽然苦心的研习医术的时间很短,可是医技不比一般的大夫差,已经治愈了不少人呢。”白冰卉见不得自已的小姐被疑心,忍不住就张嘴了。
平安王妃笑出来了,“是嘛,你一个小女孩如何想着去学医技啦?”
魏冰颜眼中含着警示劝戒地看了白冰卉一下,对平安王妃道,“便是感觉喜欢,故而学了一些毛皮儿。”
李御医晃了晃脑袋,“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