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清楚平安王妃为什么看见魏冰颜的绢帕以后,会努力的做出那样的反应,单单只有她身边的平安王爷,在看见银色绢帕上的卵黄色牡丹花的时候,脸色剧烈的震动,目光如电地直接看向魏冰颜。
魏冰颜看着平安王妃拿着绢帕,面无人色,心潮起伏的样子,想到母亲过去曾经和她讲过的一个传闻。
是有关平安王府过去曾经有位郡主离家出走的传闻。
那卵黄色牡丹花是冉先生教她绣出来的,用的是京城不常见的绒绣针技,即便她没有全部学会,没有全部得到冉先生的真本事儿,但是也学了有七成。
冉先生……跟这一位郡主,是何种关系呢?
“魏小姐,这……是你的,你的?”平安王爷的声音有一些涩涩干干,多久了,多长的时间没有看见这一朵盛放的卵黄色牡丹花了,方才有那么一剎那,他差一些觉得是看走眼了。
魏冰颜揣测出来王爷夫妻心情激动的原因,但是她的神色仍然波澜不惊,“回王爷,这是我的绢帕。”
“你是如何得来的?”平安王妃带点喘气的疾声问道。
“回王妃娘娘,这是我绣的。”魏冰颜轻声答复。
平安王妃脸上浮露出来一个伤心的神色,“你……绣的?”
“是!”魏冰颜耷拉着脑袋,没讲出来这是冉先生教她的。
平安王妃嘴皮子发抖了两下,突然脸色一白,晕倒过去了,平安王爷大为惊讶,匆匆叫人将王妃娘娘抬回屋子中。
花苑中所有的人都惊到了,不清楚这遽变是从哪里而起,更加不清楚魏冰颜的这一块儿手巾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天机,居然一直冷静穏重的平安王妃如此失常,纳闷奇怪的眼神都落到魏冰颜身上。
明月公主转身蹙着眉头看了看她,方才扭头跟去看王妃娘娘了。
太子从舒适的坐位站起来了,顾虑地对平安王妃道,“皇叔,出了什么事情?王妃娘娘她……”
平安王爷摆了一下手,灰心丧志地叹了叹气,好像一下年纪大了,“太子,今天的丰盛的宴席,是本王的款待不周,还请多多谅解。”
“没有关系。”太子蹙着眉头,清楚平安王爷也不想吿知自己太多。
在平安王爷的示意下,这场热闹的盛宴到此结束,表现的有一些扫兴而归。
“冰颜,你那手巾究竟有什么问题?如何将平安王妃惊成这样?”叶如紫趁着没有人注意她们,就轻声细语地问魏冰颜。
魏冰颜凝神注目撇嘴,“我也是不知。”
倘若冉先生真的是过去离家出走的贵女……她是否应该将冉先生的下落告知平安王妃呢?
冉先生可是她的老师,即然她不想重新的回到京城,她做为学生,也不该给她增加忧愁吧?
叶如紫迷糊地看了魏冰颜一下,“冰颜,你在金云城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如何这样发问?”魏冰颜转身笑着说道。
“老是觉得你有点不太一样。”叶如紫有一些寂寥地讲,感觉和感情深厚的摰友才三年没见,却感觉好像生疏了很多很多,从前的冰颜,感觉好像看上去没有这么多小秘密。
魏冰颜却说道:“众人都要回去了,如紫,过些日子我在去寻你。”
叶如紫说道:“你可不要忘了。”
这样的一个继续保持了不到小半日的宴席就那样散了,萧氏在跟别人依依不舍的挥手作别,魏冰颜朝沈柔若走了过去,“沈姐姐,今天你可算艳压当场,真的是出乎预料,没有想你的舞蹈跳的这样好。”
沈柔若看着那一抹温文尔雅的身影不着痕迹的消失在眼睛的视野中,黯淡无光地转过头,“妹妹讲什么呢,我不过是雕虫小技。”
“你的这样的一个雕虫小技却是让太子殿下记下,想来不日就要有喜讯了。”魏冰颜笑着说道,“有父亲为姐姐积极的做大媒,即便姐姐成为太子的侧妃,也不会太憋屈和痛苦的。”
“你讲什么?什么积极的做大媒?”沈柔若勃然变色,什么太子殿下,她哪儿清楚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子,她今日整个想法都在意中人身上,压根没去注意在魏忠附近的太子。
魏冰颜抿口一笑,“沈姐姐没有多久就清楚了,咱们该回去了,沈姐姐,再见哦。”
……
魏忠和太子跨出平安王府,在门外看见六皇子和李云泽,太子高高的仰起一个亲和的微笑走了过去。
“五弟,六弟,李世子,现在时刻还早得很,不如找一个地方在浅饮一番怎么样?”和四皇子相比,太子表现的缺乏几分胸襟气度,做事情太过倚靠身边的人,难有自已的分析,但是他在笼络兄弟方面,却比四皇子强了些。
四皇子性情清高冷傲,不怎么和别的皇子有往来,情感自然有些陌生。
“太子,你就放过我吧,我刚在里边儿已经被罚喝了很多酒,如今正常走路还不稳定呢。”五皇子笑眯眯地揺头,他是浅饮不了的。
李云泽对太子笑着说道,“太子殿下今天寻到美貌女子,想来是情绪很好,想要饮酒高兴的庆祝呢。”
太子高声贝笑出来了,“整个京城哪一个敢和李世子比潇洒,你是红粉知己辐射天下。”
“太子,你不要揶揄我,我还没有成家呢。”李云泽美丽的眼眸咪起来了,若有若无看了魏忠一下。
“我还要去兵帐看一看,就不陪你了。”六皇子凝神对太子讲道。
今天他赴宴是勉勉强强,现在即然早结束宴席,他自然要去做他的事,今日有一批崭新的兵器要送到军帐,他要眼睛看才放宽心。
六皇子在肃杀峥嵘的兵部工作。
太子摆了一下手,“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咱们择日再好生的喝一杯。”
一席话语音刚落,就看见四皇子和两三个天生的贵族子弟,从大亮宽敞的正门儿走出来了,看见外边儿的太子他们,眼里面的阴鸷瘆人像更加黑暗了一些。
“太子!”他拱了一下手,根本看不出有多尊敬的唱喏。
“四弟今日看上去好像情绪不怎么好。”太子顾虑地发问,很好地精心的饰演一个关心兄弟的哥哥。
“谢谢太子的关切,反而是太子你……接着要忙着到罗沙江严密监察修堤的进展情况,听别人讲那里气候酷热,一不留神便要得可怕的瘟疫,太子可要当心一点儿了。”四皇子不掩脸上桀骜的面色,嘲笑地对太子讲道。
太子眼皮子底微微一抽,“四弟太过于多心了,即然陛下相信我,我自会将公干好生的处理好了。”
四皇子笑了一下,“太子辛劳了。”娓娓的讲完,大模大样地上了在一旁等候的马车。
“这样的一个四弟,愈来愈霸道桀骜了!”太子大力的握住两拳,微抖的颊边泄漏出他这个时候心里边儿究竟有多气愤。
太子和四皇子为争的罗沙江,铁面无情的督工的人员都花费了不少辛苦付出的血汗,陛下高度重视罗沙江的工程,如果是他们何人可以做的好,自然能够得到陛下的称颂,可最后竟然是太子得了这样的一个公干,四皇子自然心里边儿不服气。
魏忠在太子耳朵旁慰问了两句,太子才慢慢的放开两只手儿,对六皇子和李云泽道,“即然众人都没有多余的时间,就下一回吧。”
六皇子点一下头,叫人将自已的马牵过来了,朝兵帐的方向去了。
太子和魏忠上了马车,这一位太子最后禁不住宣泄心里边儿的熊熊的怒气,“老四太张狂,他觉得真的可以将我拉下马,觉得凭令狐家的军事力量,便可以镇着我吗?”
“殿下,四皇子虽然有令狐家的支持,但是你才是太子。”魏忠道。
“他有一点儿是把我当太子吗?”太子气冲冲地问道。
“他要不要当你是太子没关系,只需要你在陛下眼中一直都是太子就好了。”魏忠讲。
太子想了一下,遂笑出来了,“魏大人讲的是,不管老四如何帯劲儿的蹦达,他也只是一个皇子,我是太子。”
魏忠轻轻一笑,“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首先把沈威的侄女儿迎娶为侧妃,再过多久,沈威就会将这样的一个侄女儿承继到手中,如果是他的女儿成了你的侧妃,你还有什么可以焦虑?”
“呵呵,确实不错,只是,沈威不一定会点头答应。”太子蹙着眉头道。
“那便让他颔首应承!”魏忠凝神道,他虽说对那个妖娆的沈柔若感兴趣,但是女人和深沉可怕的雄心相比,自然是深沉可怕的雄心更加的重要,女人何时都会有的,他哪里可能和太子抢女人?
那样想时,魏忠将心里边儿对沈柔若的最后一点迤逦之念抹去了。
……
沈柔若寂寥地倚赖在车墻面之上,随着马车的走动,普照大地的日光通过车帘子,落到她雪润稚生生的脸上,照得她更明媚迷人,“涟漪,你说,他是否会喜欢我呢?”
“天下间有哪一个男人会不喜欢小姐呢?”涟漪不清楚自己家小姐所指的他是谁,但是还是轻声答复。
“是呀,他一定会喜欢我的,他的眼光那么和顺,如何会不喜欢呢。”沈柔若道。
“小姐在讲谁呢?”涟漪轻声发问,十分好奇小姐方到京城没有多久,如何便对哪一个男人动了心。
“可他要把我推给别的男人。”沈柔若若无所闻,只管自已伤感地讲。
涟漪缄默不语,半晌才娓娓的说,“他一定是不知道小姐心意,不然怎么愿意对不起小姐。”
沈柔若听了之后,眼眸突然舒展开,自言自语,“是呀,他不知道我心意,他如果知我心意,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小姐?”涟漪顾虑地看着她。
“不知道他肯不肯迎娶我,不,他已经有媳妇了,可是,我比他的媳妇更加美,更喜欢他……”沈柔若声细如蚊,“我不愿意为妾,我就想当他唯一的……”
涟漪蹙起眉头心,感觉小姐真的是愈说愈让人的稀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