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龙瑞康复以后又逐渐的恢复了平日的生气,知道自己是李太太治愈的,好成心紧随着魏冰颜去了趟李家,亲自给李太太叩首道谢。
李太太事后对魏冰颜讲,魏龙瑞这样的一个孩子是一个明白世情知恩的人,这种人长大以后不会转坏,还可以有所成就。
魏冰颜清楚李太太为什么要对她讲这个,是关切母亲以后没有儿子膝下承欢,可将魏龙瑞当血脉相连亲生的儿子对待,无需忧心会是中山狼。
对阿瑞这样的一个弟弟……魏冰颜内心深处还是很喜欢的,这几日她也想过了,回到京城后,要好生的跟母亲聊一聊,让她将魏龙瑞带在身边。
她清楚,那样相当于是抢了秋姨娘儿子,但是这为了母亲的将来,她必须以自我为中心!母亲也要以自我为中心硬下心!
这一回京城,跟她们一同上路的还有关华朗,确实,关华朗是准备去寻李钰言的,那时候李钰言去京城时,关华朗不在金云城,这一回刚刚好能够路上保护小师妹,他还感觉更开心呢。
魏冰颜反而是想不到这一回能够有关华朗一路相陪,心中不由暗忖虽说冥冥之中的命数的安排一样,但是还是有稍微的不同。
李太太亲送萧氏他们出城,这一回一分开,就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了。
“师傅,你要好生的珍重!”魏冰颜手掌之中捧着个巴掌大的盒子,这是方才师傅送予她的,是可以精心治疗病人的银针,专门为她需求专门制定的。
“你也是一样,好生的照料自己和你母亲。”李太太摸了一下魏冰颜的鬓角,“你是我见过最机灵的小姐,别忘记认真学习医典上的知识。”
魏冰颜看着身边这一位授业师傅,咽喉感觉好像堵住一大块草叶儿棉,啜泪地讲不出话。
她的前世,历经了太多的怨恨,她一直只是一个人,从没人可以让她信赖和倚赖,可是这次她是多么走狗屎运,遇见师傅,不仅教会她医技,还教会了她许多道理。
这一生,她永远也不会忘掉这样的一个深厚的情义的师傅。
“快一点赶过去吧,兴许咱们很快的相见呢。”李太太笑意盈盈的讲。
“师父,你会来京城吗?”魏冰颜充满期望地问道。
“这样的一个很难说,也保不定,如果去京城,会亲笔书信跟你讲的。”李太太道。
魏冰颜清楚李钰言之后会长留在京城,兴许师傅之后也会在京城,内心深处的凄凉最后减淡了些,“我在京城等师傅!”
扬手和李太太依依不舍的挥手作别,魏冰颜他们最后走上回京城的路。
“如果不是恰巧碰到李太太,我这病还不知何时能够好,现在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萧氏倚在车壁,想着在金云城住了这么久,最走运的便是有幸的结交李太太,不仅治愈了自己的老病,连女儿也拜她做师傅,内心深处真的是不舍得。
魏冰颜宽解萧氏,“娘,兴许很快的师傅便会去京城呢,你不要忘了,李少爷不是在京城考试吗?如果是凭实力考上了,师傅笃定准备去京城的。”
萧氏听了之后一笑,“讲的是,你三师兄肯定能高中的。”
是呀,李钰言一定是会中学的,并且在京城声誉还挺大,到时如叫人知道她是李钰言的师妹,笃定又要引过来不少麻烦!
马车慢慢驾离金云城的城楼,魏冰颜禁不住轻轻的掀起窗幔转身看了看。
自重生以来,她天天都努力让自己变的和之前不同,现在她走上冥冥之中的突然转变的路了,不清楚前边等候她的会是什么,她只期望能够转变点什么,别再重复原来的悲剧。
起码,她是清楚以后会发生何事的,那么,她比他人多了许多转变的机会!
“小师妹,不舍得离开吗?”关华朗驾着马走在马车附近,笑兮兮地看着魏冰颜。
“是有些舍不得。”魏冰颜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强笑点下头。
关华朗笑着说道,“没有关系,之后不时回来便是了。”
魏冰颜淡淡的微笑,京城和金云城天差地远,怎么能不时往返呢?
眼看城楼愈来愈朦胧,魏冰颜搁下窗幔,臆测还有多久能够碰到沈柔若,她不会希望能够去让过沈柔若,该碰到的冥冥之中的命数肯定会安排碰到。
马车咕噜不断的往前穿梭,魏冰颜靠在铺了毛呢的车壁合上眼,等候着马车把她带到冥冥之中的命数的分水岭。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最后进入另一个城,为防麻烦,他们在城中的驿馆立足。
夏月竹很快的叫人将屋舍清理好,而魏冰颜有白冰卉和殷姨母,所有的事都展开得有条不紊。
萧氏原是想让个小婢女去伺候关华朗的饮食住行,不过关华朗却道自已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少爷,无需婢女悉心的照料,萧氏也没有勉强,但是还是叫人过去给关华朗铺了被褥。
关华朗却是在驿馆呆了没有多久,就孤身一个人出去了,讲是要到城之中去兜兜转转。
魏冰颜和殷姨母学了半年的技艺,身体比在这之前强健不少,这天疲乏下来,只觉有一些倦乏,但是精神还是不错,她陪萧氏用过晩餐后,就到屋舍外边的院落纳凉了。
暑意渐渐来袭的初夏的当前的气候已经开始酷热难挡,尤其是北部这个地方,热中带闷,不过这个时候己经是黄昏,大晩上的夏风带上了缕缕冷嗖嗖的冷意,掠过在脸上,很舒坦。
“小师妹,看我给你带上了什么好玩意儿!”在魏冰颜尽情的享受着炎炎的大夏天的柔柔的清风时,关华朗的声音在后边传过来。
魏冰颜回顾过去了,见他一脸绚丽的微笑,手中还提着个绸纹纸包。
“大师兄,你去了哪儿了?”魏冰颜笑意盈盈的问道。
关华朗在魏冰颜正对面的石椅坐好,将绸纹纸包直接打开,“我去外边兜了一下,给你买了这个,叫仔儿糕,我刚吃过了,十分可口,我给你和魏太太带了一些回来。”
“多谢大师兄。”魏冰颜笑道,让白冰卉拿点过去给母亲。
“谢什么,这又没有什么。”关华朗用标签儿插了块给魏冰颜,“这是鲜嫩的滋味,你尝试一下。”
魏冰颜笑意盈盈的接过来了,她在家里边名次最大,从不清楚有哥哥的感觉是怎样的,可是打从认识了关华朗,她才隐隐约约有种当人家妹妹原来是感觉挺好的。
虽说开始时,她疑心过关华朗的讲义气完全是装的,怪不得她那么想,历经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难以相信本性纯良了。
但是,关华朗好像真的很清纯,跟他们那些自小时候起见过不少勾心斗角的人是不同的,他没有太多的猜忌和心机城府,他感觉她是小师妹,故而理所应当地对她好,别无其他的原因。
“大师兄,你如何不去参加科举考试呢?”魏冰颜咬了口剔透皎美的仔儿糕,眼眸微微一亮,这甜点味儿甜洌而惹人迷醉的幽香,味觉细致和谐又嫩又滑,十分可口呢,“这仔儿糕不错。”
“是吧,我刚吃了十多块呢。”关华朗听见魏冰颜的表扬,笑的更高兴了,重新的回到她前边的问题,“我看见书就脑壳痛,去考什么科举考试,让我拿笔一板一眼的写字,我甘愿执着锋利刀用力的劈人。”
魏冰颜嗔了他一下,“你能去考武科啊,之后和三师兄一文一武,岂不是所向披靡。”
关华朗眉头一锁,“若是凭硬实力考上了就要在朝堂做一个小官了,我搁着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不要,过去给朝堂的人为牛为马,我才不干。”
人志殊异,以关华朗的为人,着实不适宜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