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冰颜和李钰言一前一后地直接跨出学院,暗香看了看他们,俯首紧跟在他们两个人后面。
“你打了楚候的女儿,她不会就此罢手的。”李钰言突然轻声张嘴,眼眸坦然的正视前面,瞳色十分深邃,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我只不过是用她的讲理方式对付她而已。”魏冰颜淡淡的讲。
李钰言点下头,“这样的一个方式反而是不错。”谁厉害谁的道理便是道理。
“李少爷,真的不用麻烦你送我。”魏冰颜柔美的眉头紧皱,她不清楚这样的一个李钰言到底想干什么。
分明昨日之前对她还十分警惕,感觉好像她会拖累诬蔑他们李家似的,今日如何突然如此关心她啦?
他不是不愿意承认她这样的一个师妹的吗?
“小师妹无须太客气,适才你受怕了,师兄把你送回去是应当的。”李钰言说过的每一句话讲出来叫人如沐春光,而且还生得眉清目秀,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蠢蠢欲动。
可那是别人,不是魏冰颜。
“三师兄真的是让我诚惶诚恐。”魏冰颜冷冷的讲,她不清楚李钰言的这一面是不是才是他真实的品行。
不论是前世还是这世以前,她都感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不像真实的人,好像戴了一个精致的假面,没有人清楚真正地他是怎样的。
“小师妹逐渐的习惯就好。”李钰言带着笑意讲道。
她以前如何没有察觉李钰言能够有那么卑鄙的一面?
魏冰颜腹部憋气,如何也说不过他,反而就什么都不讲了,抿紧了肉嘟嘟的红唇,直到跨出学院上了马车,都没有再和李钰言讲一句话。
李钰言直接坐在自己的马车紧跟在魏冰颜后面,脸上和煦的微笑随即不着痕迹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魏冰颜的马车在魏家大门前停住后,她也没有去谢谢李钰言,从车子上下来以后就带着暗香进门了,看也没有看李钰言还时不时在后边跟着。
而李钰言看着她好像带着熊熊的怒焰越变越小的背影,唇边突然撅起来了。
快速的走入里院的门,魏冰颜就看见魏忠身边的奴婢李永急乎乎地走来,一看见她,脸上显然一口气松了下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啦?”魏冰颜问道。
“老爷子刚刚从楚候那边回来,听别人讲了小姐和楚小姐的事情了,正在跟太太讲着呢,让小的去学院请你回来。”李永讲。
魏冰颜眉毛一挑,想不到那么快就传到魏忠耳朵中了,“我父亲非常生气吗?”
“老爷他……看着神态是不很开心。”李永轻声说道:“小姐一会千万不要一时激动顶撞老爷,老爷至始至终还是疼你的。”
“知道了。”魏冰颜轻轻一笑,朝正院的方向走去。
刚走入屋中,不出所料看见魏忠冷着张脸坐那里,萧氏在一旁听了之后轻言慢语地不知道讲什么。
“父亲,母亲。”魏冰颜脸上呆着淡淡的浅笑地恭敬的施礼,面庞一点心情紧张的面色也没有。
“冰颜,你是愈来愈造次了,愈来愈没有家教了呀!”魏忠忿忿的斥问着。
刚在楚候那里,原先讲着两家的姻缘讲得好好的,突然楚太太就带着女儿前来了,指着她女儿脸上浮肿的响亮巴掌印讲是拜他女儿所赐,还叨叨着不成婚了。
还是楚候将楚太太和女儿骂回去了,不然他还不清楚要怎么讲。
魏冰颜低眉敛目,“父亲,女儿不知道错在何方?”
“你还不知道错?你是不是打了楚候的嫡出?”魏忠大声地问到。
“打了!”魏冰颜轻声道,那里有态度诚恳的认错的样子。
“你……”魏忠被她这打得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的瞠目,“你清不清楚咱们便要和楚候当亲家啦?你如何能够打他女儿?”
魏冰颜仰起头来,神态澹泊地看着魏忠,“父亲,楚雪盈打了谢淑静,又想打我,讲这便是她的道理,她的道理便是哪家中的权力大,哪家的道理便是道理。
既然这样,我自然是需要用她的道理跟她讲理了。而且,她在众人面前为难为何不是我许配给楚世子,还故意的羞辱我……
父亲,我是个没外嫁的小姐,又是魏家的人,如何能够那样被她侮辱,自然是要让她清楚,魏家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要打你?打到你了吗?受没受伤?”萧氏马上担心地站起来了,拉着魏冰颜仔细的査看着,一脸的心痛,内心深处却清楚自已的女儿绝对不会被那楚雪盈欺了去,不过是想做给魏忠看。
魏冰颜捏紧萧氏的手,“娘,女儿没什么事,我是魏家的嫡出,又如何会叫人轻轻松松压迫欺凌,父亲不是曾经讲过吗?宁欺别人三分,也不让别人压咱们一分。”
“你这一席话语反而是记得牢!”魏忠哼哼道。
“父亲所说的话,女儿都不敢忘。”魏冰颜谦卑地道,“再说,那楚雪盈就算是楚候的女儿又怎么样?她没有把咱们魏家放在眼中,我又为什么尊她敬她?”
“你们小女孩间的误解讲开就好了,没有你说的如此严重,楚候家究竟是咱们的儿女姻亲,你之后不准再同那楚小姐滋生出什么矛盾。”魏忠没有好气地讲。
居然是楚候那女人先出击的,那自然不能怪他的女儿,故而他就没有在疾言厉斥魏冰颜,乃是千叮咛,万嘱咐她之后要特别注意举止。
矛盾己经生,想解开岂是等闲?魏冰颜俯首深深的领教,“是,父亲,女儿再不会一时情绪激动了。”
魏忠点下头,自然相信楚候也是不会由于这种细小的事情而影响他们的大事情!
之后,魏忠谈及在过几天便要回京城的事儿,“……你身体好像有起色,这一回可要随着我一道回去?终究快过年了,你如果是可以在家里边主持,会更加的好。”
萧氏原先想过要和他一同回去的,可是想到这些天他每天都在那两个新抬的陪房屋里,心情就不好过,“我反而是想回去主持中馈,可是……李太太讲针炙医治不能够停,还要在治一阵子,估计只怕今年是不能回去了。”
魏忠也是不合时宜的索求,横竖以前老太爷便说了让萧氏在这好生的静养身体,不用担心家中的事,“那敢情好,你好生的医治,早一点回家。”
“是,老爷!”萧氏轻声道。
交待了些事务,魏忠就出去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魏冰颜,这个时候内心深处被李钰言气出的憋气,早就不着痕迹的消失无影无踪了。
想到魏忠要回京城,她跟母亲又有顺心的日子过,内心深处哪里能不开心?
“娘,等到了三月,咱们一同去赏桃花儿。”魏冰颜高兴地坐到萧氏身边,笑道。
萧氏娇惯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在学院究竟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