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是个见风使舵能力极强的人,知道了柳白的实力后,一直想找机会示好,今天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他?道歉?白哥?”
陈松华指了指挨打的自己,又指了指片叶不沾身的柳白,脑子一晕就想昏过去,可惜他身体素质太好,哪怕使劲翻白眼都无济于事。
“郑杰,你做什么?”凌姗姗怒喝。
“他娘的少废话,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可以在我郑杰面前吵吵,我告诉你,毛用没有。”
郑杰吐了口唾沫,随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光中,点头哈腰地走到了柳白身前:“白哥。”
“嗯。狗要拴好,不要让他出来乱咬人,明白了吗?”
柳白留了这么一句话,人已经到了食堂后门洗碗筷去了。
“是,是。”郑杰说完,提起陈松华就离开了。
“哇…那是柳白吗?”
“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觉得他好有气质啊?”
“我也觉得他最近好像身体强壮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瘦弱了。”
围观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平淡的校园生活,这种事情已经是极其劲爆了,让他们在饭后闲聊上三天都不会觉得过时。
“我们也走吧。”
凌姗姗碰了壁,心中很是不悦,看着发呆的吴欣怡和一脸迷妹样的安然没好气道。
“姗姗,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惹柳白吧,我总感觉他有点恐怖。”
吴欣怡怯生生道,一点都没有以前的泼辣模样。
短短几天时间,她还没有缓过劲来。
“我怕他?”凌姗姗冷笑的看着吴欣怡,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妹被灌什么迷幻汤了,居然会畏惧柳白。
安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柳白和以往真的不一样了。
……
陈松华被郑杰拖拉出了食堂,两人走到了篮球场,几个散打社的人围了上来。
他一股脑倒完了苦水,当着众人的面质问郑杰:“社长,哥们几个一向很敬重你,今天你为了那个乡巴佬,修理自己人一顿,我不服。”
“不会吧?社长不是这样的人,他一向最护短了。”
“社长的为人你我是知道的,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都半信半疑。
郑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难明的意味。
“你觉得我是在修理你?”
“你错了。”
“我是在救你,那个人惹不得。”
说完,他径直走了,也不过多解释,留下几个阳光大男孩面面相觑。
到了晚修时候,胡邦俊一脸惊慌地从教室外面跑了进来,气还没喘直就大声道:
“出大事了,老班回来了,听说跟二中的人较上劲了,明天的校内歌手比赛,直接改为两校联赛!到时候不仅有电视台来访,更有副市长莅临,前所未有的赛事啊!”
一口气说完,胡邦俊开始呼呼喘气。
林强把手中的小说塞进了抽屉里,加入了讨论:“咱们老班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这次也回来了?”
如果说要找个一中最不负责任的班主任,那就非三班的班主任莫属,起码在这个月,柳白一共也就见过他两次,都是匆匆一面。
老班姓王,单名一个川字,一中副校长兼任的三班班主任。
和很多老头一样,他也有个特别显眼的地中海,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为人极其固执,三班就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胡邦俊,你说两校联赛,是什么意思?”
安然好奇望来,胡邦俊八卦能力不弱,有好些事情,全班都是胡邦俊第一个知悉的。
“老王的脾气你知道吧?那是出了名的顽固。”
胡邦俊得意洋洋,在显摆他的情报能力,“听说这次跑东宁开会,跟二中的校长掐起来了,硬说咱们学校的各方面素质都是顶尖,连课外活动也不例外。”
“这下好了,二中虽说学习比咱们差点,但是绘画、歌唱、书法,比咱们强不知道哪里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吵起来了。”
“当时在东宁还有许多大佬在场,两人当场立下赌约,赌的是明年的教育经费!”
胡邦俊一口气说完,正想继续讲,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说你小子,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宋勇豪摸着把瓜子,在郑杰、李飞的簇拥下走进了班级,一眼就看到胡邦俊在呼呼喳喳,俨然一副古代说书人的做派。
“豪哥,你可不能怪我啊,待会老班进来的脾气肯定不好,我先提前预个警。”胡邦俊看是宋勇豪呵斥他,当即苦着个脸。
还未等宋勇豪再说,上课的铃声响起,王川在班级外咳嗽了两声,全班就如惊弓之鸟一般,逃回座位上正襟危坐。
哒哒哒……
微弱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三班同学的心上,从班级大门处走进一位一米六出头的地中海老者。
老者面带笑容,鼻梁上架着一副圆框小眼镜,腋下夹着几张书页,漾出知书知礼的文化气息。
王川越是平淡,越是散发着书香,三班学生就越害怕,那是积压了两年的恐惧在作祟。
“同学们好。”王川和往常一样,站在讲桌上问好。“看见大家精神都这么足,我就放心了,咱们三班是一中的重点班,也是老师的骄傲。”
例行夸赞过后,王川露出了真实目的:“安然。”
“到!”安然站了起来。
“身为一中最重要班级的班长,相信这次的校园歌手比赛,你已经可以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了吧。”
王川说话铿锵顿挫,富有磁性,班级中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经过胡邦俊的预警,谁都不敢现在去顶王川的话,全都把目光注视到了压力中心的安然。
“这个……”安然扶额,有些想死,她怎么好意思跟王川说,自己实在找不到人,临时拉壮丁,柳白自告奋勇,两人不谋而合……
“嗯?”王川有些奇怪,自己班级三十多个学生,家境丰沃的占据大半,难不成连个唱歌的都没有?
“报告!老师,我们班是柳白上台,他自告奋勇,我们劝都劝不住。”凌姗姗从座位上站起告状,一副罪责全在柳白的样子。
“不…不是的。”安然想帮柳白辩解。
“柳白?”王川看向班级后桌,那个头发有些零碎的男孩。
他对柳白的记忆挺深,知他生活困苦,一门心思为学习,年年拿学校的助学金。
可就因为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无法参加辅导班,怎么能弄得懂乐理?
一架钢琴可能就会要了柳白家一年的收入。
“还有其他人会音乐的吗?”
王川面色一沉,三班他投入了不少心血,如果能在自己班里挑出歌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样不仅能在二中那老不死的面前大大长脸,还能树立起自己在学校的权威。
“本来是有一个倪芷晴的,但是……”
凌姗姗话说到一半,就被王川打断了。
“住口,不要再提这件事。”
在自己任职期间转班,倪芷晴这事可真让他丢了大脸,在几个老伙伴面前屡屡被嘲笑,还说让他退休算了,都已经成为他的伤疤了,凌姗姗居然在全班面前揭开,由不得他不发怒。
见他生气,全班同学都低下了头,没人敢跟王川对视。
王川左看右看,平时伶牙俐齿的安然竟然也默不作声。
他喟然长叹,心想自己班是没着落了,只能去别的班挑选。
这可是关乎教育经费的活动,绝不能唐突了事。
“柳白,你有信心吗?”
“老师,我有信心,一定给你拿个第一回来。”柳白站了起来,目中充斥着冷酷,笑容全无,“我与某人有个约定,定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