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如流水般倾泻,照耀得不夜城渡口流光溢彩,柳白乘坐着豪车,随着沈坤华一行人到了渡口郊外的一座别墅山庄。
这是沈家的私人别墅,入口是一条石子路,绕过拱门,有个宽敞的大院子,围墙一隔,身处其中的主人即可享受岁月静好的时光。
“这是我们的地盘,约在这里交锋?看来境外杀手很有信心啊。”
戒慈看着院落里站着荷枪实弹的保镖,心底有些发怵,他就算再强也挡不住现代武器的扫射,那所谓的青花古武者竟然敢单刀赴会?
“我这些武器都很落后的,真的想拦下古武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大师也不把这些安防放在眼里吧。”沈坤华谦虚道,话虽这样说,但是从他眼中的笑意来看,对自己的别墅布局还是相当满意的。
狡兔三窟,作为一个名震玉江的大佬,他自然是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戒慈身上。
“咳,这是自然,哈。”慈溪看沈坤华吹捧他,自然是顺着杆子往上爬,自己又不是来冲阵的,只是比武而已,怕热武器作甚?
“有我师父在这,就算是境外势力开坦克来也没用,一掌劈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拍起马屁毫不含糊。
“还是要小心为好啊。”沈坤华语重心长道,青花可是杀手组织,在黑暗世界鼎鼎大名,此次单刀赴会要他沈坤华的人头,又怎会简单?
几人进了别墅大门,面前是一片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院子,院子一侧是个游泳池,两旁是草坪与沙地,刚刚下过大雨还能闻到泥草的芬芳。
戒慈故作姿态,一人站在院子的中间,此刻还有微微小雨,淋得他那光头滴答作响,好不滑稽。
柳白躺在太阳伞下的沙滩椅,心中有些想笑,没想到还有这种主动淋雨的蠢驴被他遇见。
他端起下人送来的高端果汁,看向这栋装修奢华的别墅,通过露台、阳台退让空间层次,装饰柱和檐托丰富立面细节,异形门窗的点缀,烘托出欧式建筑的浪漫和奢雅,满足他对于别墅的一切幻想。
沈坤华西装革履,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青花的到来。
在他身侧还有两位脸着面罩,头戴高帽,看不清面容的保镖,柳白好奇地看了一眼在他右后方的保镖,心中不由感叹沈坤华的奸滑。
时间就在柳白的享受、戒慈的雨下沐浴中一分一秒地度过,等一弯新月高高地挂在天空,在水面上投下淡淡的银光时,柳白端坐起了身体。
他的神识早在十分钟前就感知到有辆直升机在接近。
笃笃笃……
“什么声音?”
“敌袭。”
“有情况。"
“空中。”
周围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皆都一惊,沈坤华经济实力不俗,其中不乏有退伍老兵,他们枪械上膛后对准天空。
“真是大手笔。”沈坤华咽了口唾沫,来人竟然直接动用直升机,可见背后势力之庞大远超他的想象。
转瞬间,直升机就飞到了小院上方,螺旋桨带动的气流极强,吹得一些训练有素的保镖都站立不稳。
机舱门在空中打开,隐隐看见一位赤裸着双足,头上绑着白布,只穿一件蓝色短裤的男子走到舱门口。
来者年纪不大,中东面容,行走间脚步轻盈,似乎不被万有引力束缚。
“谁是沈坤华?”流利的中文响起,盖过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无人回应他,男子也不在意,抓住一根绳子就从百米高空中跃下,双腿在半空轻蹬,砰的一声落在草地上,地面被砸开,裂成一片蜘蛛网。
“啊!!”四周传来了下人的惊叫声,这是什么超人?从飞机上只凭一根绳子就能安然着地。
“沈坤华,躲起来了?”男子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只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戒慈就自动略过了,他的右腿抬起,一步就是五米开外,不慌不忙地坐到了沈坤华对面。
“沈老大,交钱还是交人头,选好了吗?”男子喝了一口沈坤华的果汁,哪怕此刻别墅中有数把高精度狙击枪架着,他也无所畏惧。
沈坤华面不改色,纵使男子要的是他的项上人头,亦是泰然自若道:“要沈某头颅者,远年近岁甚多,却无一人得逞,你可知为何?”
男子低沉一笑,“看来沈老大是没有准备好我要的东西,那阿库巴只好自己来拿了。”
“你是阿库巴?”
沈坤华脸色一变,身形急退,阿库巴在黑暗世界鼎鼎大名,贵为青花五大王牌杀手之一,能让他出手的人,身份最低也是小国王室,今日竟被青花派来找他沈坤华,可真是给足了脸面。
“既然知道我名字,就应该知道,你这个别墅的安防对我来说不过形同虚设,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凑齐五亿我带走,否则我大开杀戒!”阿库巴翘起二郎腿,语气就像是在跟老友叙旧。
“戒慈大师!”沈坤华不由喝道,他的现金流并不多,短短时间内去哪里凑五亿?
“小宗!”戒慈心里有些不安,摸了摸大光头,转头对着自己带来的大弟子道:“你已有为师七成功力,足以降服那个魔头,你去吧。”
小宗咬咬牙,戒慈的话他不能不听,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飙射而出,哪怕是百米短跑运动员的速度都不及他。
“沈老大,此人就如你们华夏古语中的七尺孩童,只练了一点横练功夫,连古武的门都没入,也敢来班门弄斧。”
阿库巴年少时是古泰拳天才,二十五岁时就已将古泰拳练至大成,在华夏境内各大名山高院求学十载,他比一般人更懂古武。
“孽畜,拿命来。”小宗一如当日戒慈般,伸出右手一掌划向阿库巴的脖子。
出手既杀招,他要一招毙命!虽是和尚,却也同样狠辣,不知慈悲为何物。
柳白摇了摇头,以他如今元婴修士的眼力劲,自然能看出来,双方实力相去甚远。
果不其然,阿库巴翘着二郎腿,在小宗临近时,猛地出了一脚,后发先至,踹在小宗头上,把小宗的头颅当皮球般踢射了出去,血溅当场。
他是青花组织的王牌,可不是在平台上接单的业余杀手,杀人对他来说比喝水还要简单。
“小宗!!”戒慈目眦欲裂,他花费多少心血在弟子身上,只有自己知道。如今弟子妄死,他却心中寒意阵阵,深知眼前对手不是他能拿捏的。
戒慈心中涌起丝丝悔意,自己不该为了沈坤华的一千万,跋山涉水来到边境送死,不然现在还在寺庙中收着香火钱,暗地里包养几个女大学生,日子多么痛快?
回想起往日舒适圈中的生活,戒慈已经萌生退意,但是阿库巴却不打算放过他。
“那边的下流光头,自断四肢爬出此地,可免一死。”
阿库巴声音冰冷,宛若地狱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