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原主被困柳府,张哲骆因为某些原因上府,本来按着张倩晴的授意柳府便没打算救她孩子,所以原主才拼了命的偷跑出府,在途中遇上了张哲骆可是张哲骆却因为林悠悠的一句话而放任不管,最后导致原主滑胎还终身不孕。
不过张哲骆的好日子也没过多久,不就好柳依柔便怀孕了,而且产下的是为男嗣,张哲骆的地位骤降,没过多久便被柳依柔用计赶了出来,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的他很快便被林悠悠抛弃。
如今瞧着面前的人沐乙内心悲凉,她知道这感觉不是她的。原主是识人不清眼盲心瞎,可是也会为了亲人不惜一切,张哲骆呢?胆小懦弱自私凉薄,原主在得知沐忧菡坟墓被挖拼死出府时他竟在权衡利弊,生怕惹了柳依柔不开心,动摇他在张启天心中的地位,简直是狼心狗肺!
“长姐!”
张哲骆语气不善,看向沐乙的眼里尽是冷意。沐乙倒是没被吓到只是觉得十分好笑,不知他这般的恼羞成怒是否在外人面前表现过。
“怎么?不想守了?”
“我已经守了一晚上了!”
他语气里压抑着十分明显的怒气,沐乙瞬间沉了脸。张哲骆生性懦弱,不堪大用,原主的外祖父沐铮早已看出了这点所以对他并无太多期望,对他一向较为宽容。
原主不同,原主天生聪慧又是太后一手带大,虽说被保护的太过但到底脑子比张哲骆多些,沐忧菡身体不好不易操劳,所以张家的管家权一向在原主手里。
张哲骆每每念及此都是一副愤然模样,但却又无可奈何。毕竟原主可不止是他的长姐,还是圣上亲封的佳柔郡主,但想着同样是沐家的外孙,凤清染却比他待遇好上许多,他心里便又是一阵愤愤不平。
“所以呢?今天是娘亲大丧,你还想去睡觉?我是没给你时间睡吗?昨日是我拿刀逼你出去的?”
张哲骆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梗着脖子苍白的辩解道:“我是有事,又不是出去鬼混,你除了逮着这一件事说就不能说点儿别的?”
沐乙嗤笑不已,眼里满是嘲讽:“是,你的林三小姐的事是大事,娘亲守夜不是,你真是将圣贤书读的好的很啊!我不说这件事,那你是觉得你那些狐朋狗友值得说还是那一塌糊涂的文章值得说?”
张哲骆被沐乙说的面上一怒,胸口起伏不定,但他自知理亏,只能咬牙道:“我守就是了,你又何必三句不离悠悠?”
沐乙恶心的要命,“悠悠?不知这林三小姐是已经与你下聘定亲还是说你俩私定终身?这闺名可是能随意叫出口的?”
张哲骆有些恼,冷声道:“不用你管,我和悠悠迟早会成亲的。”
沐乙闻言无奈的摊了摊手,只能故作为难道:“行吧,如今娘亲去了我也管不着你,只是你应该早些说的,没准娘亲还可以帮你张罗一二。”
张哲骆一向脑沟子浅,哪里听得出沐乙这话里的深意,只是一片动容的看向棺椁:“娘亲一定会祝福我和悠悠的。”
余光瞥见外院的身影沐乙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随即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是的呢,不然你也不会偷跑出去守灵堂了,没准儿要是早早定下,那林三小姐这时候会和你一起跪着呢!”
张哲骆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依旧皱着眉头道:“自然,悠悠孝顺得紧,用不着长姐操心。”
沐乙闻言冷笑了一声,张哲骆见她不语,心里一阵窃喜,面上也好看了许多。不过片刻曦瑶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给沐乙使了个眼神之后便乖巧的走到门边:“老爷您快些进来。”
随着话音一落,张启天便走了进来,只是身后还跟着两道身影。沐乙见状嘴角勾出一丝讥讽,但很快便被她悉数掩去,剩下的是她瞧见父亲回来时的欣喜以及终于不用她一人苦苦支撑的委屈。
“父亲你终于回来了……”
沐乙说着带了一丝哭腔,眼眶也红红的,衬着那苍白的皮肤瞧着分外憔悴。张启天见状心虚了一瞬,而后便道:“辛苦你了!”
沐乙摇头,上前几步:“父亲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劳,这三天三夜父亲可否哪里不舒服?”
张启天闻言面露尴尬,新杭离这儿不过百里,快马加鞭一日倒也是错错有余,可是他却用了三日,这有心人一猜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凤清染从小乖巧懂事,事事以他为先,所以张启天并不觉得凤清染是在怪他,只当她闺中女子问者无心。
咳嗽几声掩饰下自己的尴尬,转移话题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柳姨。”
沐乙面上露出一丝不解,精致的眉头一皱:“柳姨?她是娘亲的哪位好友?如果是那都怪清染招待不周了,竟没去迎。”
张启天闻言脸上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不是,她是为父的朋友。”
沐乙闻言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惊讶,“父亲的朋友?那为何女儿从未见过?夫人是哪儿人?家住何处?”
柳依柔看了眼张启天,而后娇声道:“我是新杭人,家就住在新杭。”
沐乙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道:“原是父亲新交的朋友,那夫人的丈夫呢?我父亲去新杭也是有官务在身的,夫人的丈夫应该是父亲的同僚吧?怎么不见那位大人?”
柳依柔是张启天的外室,哪里还有什么丈夫,只是二人早就串通好了说辞,这番也只是冷冷道:“我丈夫是一位屠夫,只是前不久去世了……”
说着她擦了擦眼泪,一旁的张启天黑脸道:“为父上山恰逢山匪,是你柳姨的丈夫舍身相救才保住了你父亲我的命!你现在这是在质问什么吗?”
张启天适时表现出生气的样子,以往凤清染见了便会软下来,只是如今的凤清染皮囊之下带着的灵魂是沐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