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馆二楼内。
“李平,这就是你带来的人啊?”赵老四一身黑衣打扮,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坐在桌子正中央问道。
“对,四哥,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哥们,想做点小买卖缺银子。”李平笑着点了点头。
“你最近张罗什么呢?”赵老四像是聊家常一样问道,而沈从文等人则是暂时插不上嘴。
“还那样,跟着家里老头子卖猪肉呗。”
“还是在北街那是吧?”赵老四追问道。
“哎呦,四哥,你放心吧,我家一直都在那,都十几年的买卖了,不可能拿了你的银子跑了,哈哈”李平笑着解释道。
赵老四闻言,把匕首使劲往桌子上一扎,沉吟一下,抬头说道“那行,银子我就放了,但你办事要靠谱,不然爷们可是要翻脸不认了。”
“你放心,四哥,如果我朋友不按时还银子,你就去北街猪肉铺子,我把店白送给你!”李平这人十分仗义,颇有一些江湖上的大侠风范。
“立字据吧。”赵老四指了指桌上的毛笔。
“沈兄弟,来吧。”李平招呼道。
“多谢,四哥 。”沈从文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谢李平就行了,我们也不熟。”赵老四头也不抬的回道。
“四哥,这次给我们放多少银子啊?”李平在旁边问道。
“四十两。”
“行,这银子我拿了。”沈从文闻言说道,这些钱加上他手里的,差不多能买下渔船了。
字据写完,赵老四和沈从文先签字画押,李平又以担保人的身份写上自己的名字。
赵老四拿着字据,嘱咐道“一成利,一年之内还清所有银子,江湖规矩,我先抽走一成的银子,到时你们按四十两还!”
“可!”沈从文点头应道。
“那就成了,我去取银子。”赵老四扔下一句,就往里屋走去。
屋内只剩下沈从文几人。
“嗨,这印子钱拿的还挺轻松。”白小敬挺开心的说道。
“李平,小敬,谢谢你们两位了,这四十两不是小数,我肯定按时还清,不会牵连你们。”沈从文一笑,言语真诚的说道。
“得了,你先好好整着,我他娘的伙计也快干够了,说不定,到时候我就跟着你一块去做渔夫了。”白小敬打趣着岔开话题。
四个人一边天南地北的聊着,一边等着赵老四拿银子。
一盏茶的功夫,赵老四才从里屋拎着一个包裹出来。
“有劳了,四哥。”李平客气的说道。
“无妨。”赵老四摆了摆手气,随后将包裹扔在了桌子上,说道“按一成利算,四十两,一年就是四两银子,银子我已经拿了,剩下的你们数一下吧。”
“行嘞。”沈从文点头,随后打开包裹开始数银子。
都是小定银子,数的很慢,好大一会儿,众人才把银子点清,但沈从文察觉数目不对,抬头问道“四哥,拿少了吧,四两银子抽走,你应该给我三十六两,可这怎么才三十两,少了整整六两啊。”
“不少啊,就是三十两白银,这是不是宋安通牵线搭桥嘛,他说要抽走六两银子,说是辛苦费。赵老四冷笑道。
“六两?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和宋大哥说好了,事成之后他取走三两即可。””李平惊愕,呆在当场。
“老弟,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我不清楚。”赵老四耍起无赖。
“既然是我们和宋安通之间的事,那为何你先把银子给抽走了,你应该先拿给我们!”沈从武牛脾气上来了,顿时上前一步。
“哈哈,这位小兄弟怕是搞错了,没用宋安通关照,我能给你们拿银子,按江湖规矩,我应该把银子先交给他才对,我没说错吧。”赵老四斜眼说道。
众人闻言,顿时无话可说。
……
等沈从文几人下楼之时,楼下早就没有了宋安通的踪影。
“这他娘的岂有此理啊,借了四十两,到手只有三十多两,这是哪门子事安全,哥,这银子不能借。”沈从武不满的咒骂道。
“银子都已经拿了,字据也立了,不借就是还四十两,现在手里就三十两咋还啊。”沈从文挺冷静的回道。
“这事就是那个宋安通搞的鬼。”白小敬冷声道。
“没事儿,我现在就去找他。”李平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显然这事让他有些丢失脸面。
“小平,要不算了,”沈从文盘算了一下,这事是李平牵的线,要是没完没了的,反而让他难堪,虽然六两却是有些多,但也能咬牙忍了。
“怎么不要,这混账拿银子就该明说,突然变卦,这不是拿李平开涮嘛。”白小敬此时也开口了,他也怕沈从文猜测李平也在其中搞鬼了。
“对,这王八蛋不讲江湖规矩,银子必须拿回来。”李平为人坦荡,此刻也怕沈从文多想,而且他这人绿林气很重,肯定不肯咽下这口气。
“狗杂碎,要是银子要不回来,我管他什么宋大哥,宋二哥的,一剑给他个透明窟窿!”沈从武一拽腰上佩剑,那股子混劲直冲脑门。
“小敬牵马,我知道他家!”李平咬牙道。
“不行就算了,别要了。”沈从文实在不想让李平,因为此事大动干戈。
“软蛋,安南呆这么多年,你的血性呢?”沈从武鄙夷道。
沈从文闻言并未辩解,他不是怕这所谓的宋安通,而是觉得惹上此人会很麻烦,而他刚从安南归来,最怕的就是麻烦,他单枪匹马找张见山,因为张员外能听懂人话,而宋安通这种臭无赖,就是听懂人话,也会装傻。
张见山已经有万贯家财,而宋安通就是个饿鬼,就是要银子。
“没事,咱们过去先来文的,不动刀枪。”李平心里觉得事情是他没办好,于是不等白小敬,就自己去牵马了。
沈从文闻言不再坚持,只得翻身上马。
……………
华南郡外,十几匹快马穿过城门,直奔城内而去。
当先一骑是一名彪形大汉,络腮胡子如一根根钢针一般,面色发黑,眼若铜铃,宛若厉鬼。
“大当家,一会儿用不用蒙面。”紧跟后面的喽啰喊道。
“哼!不用,就是要告诉华南郡官兵,做下这事的就是我!”大汉头也不回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