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好。”空夏试探着打了个招呼，“你就是那个出现在森林里的人？”沧海坐在办公桌旁，推了推眼镜，“你为什么会在那里？”“我不知道。”“不知道？”沧海挠了挠头，弄下大片头皮屑，然后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草稿纸发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回过神来，“你家在哪儿？”
“庆州江溪。”“江溪？”沧海一下子差点没喷出来，“你再说一遍？”“江溪啊，没错，江溪县上面的云来村。”“运来村？”艾鸟沉思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类似手机一样的东西在上面敲打，“那地方不是早就被摧毁了吗？怎么还会有后裔从那里出来呢？”说着展示出了搜索的结果。“什么意思？”空夏一下子懵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一下子充斥着他的心中。
“小子，我要你如实回答我。”沧海一个踉跄着站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空夏的肩膀，“不管是运来村也好，江溪，庆州也好。那都是两百年就已经消失了的地方，你到底来自哪里？”果不其然，听着沧海的追问，空夏脑子一下放空了，他似乎并不能理解沧海说的话。“什么？”
“我说，那个地方两百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你为什么会来自那里？”沧海使劲摇着空夏的肩膀，可是空夏犹如宕机了一般，嘴唇颤抖着，时不时瞥向艾鸟手里的资料，时不时看着沧海，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也就是短短三秒钟，空夏的嘴唇就已经白了，脸色甚至开始发青。
“我家，”直到又一个震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空夏才支支吾吾地，从零碎的思考中挤出几个单词，“我家，”他望着沧海的眼睛，“我家，我家，就在云来村。”听到他的回答，沧海缓缓松开了颤抖的手，缓缓走到座位上一下子瘫了下去，“这种事情，办得到嘛？”宁记托着下巴，看着后面的墙壁，呢喃着。
“你说详细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婉拍了拍空夏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紧张，“别怕，至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空夏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他也就这么蹲了下去，苏婉三人对视，可是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看着别人下了一会儿棋。”空夏颤抖着抬起头，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只是，那些都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两百年，两百年啊，自己的父母估计早就不在了吧，而且自己还不在了两百年，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父母是怎么度过后面的人生的了。
“下棋？”沧海叹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下棋？”他反复重复着这个单词。“找到了，这种情况，在古籍里，称作烂柯人。”艾鸟再度放出刚刚查到的资料，沧海连忙抢过设备贴着眼睛反复观看。“办得到吗？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苏婉一边安抚着空夏，一边提出疑问。
“从某种情况下，确实不可能，只是。”宁记说着，在自己的手心放出一小簇火苗，“这种东西，真的还能用科学理性的去思考吗？”
“嘭！”巨大的爆炸声再度传来，震响了每个人的耳膜。“确实。”沧海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他走上前去将空夏拉起，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和我们没有明显的差异，不好意思，我能把他接走一会儿嘛？”他对着苏婉说道，“我得先去好好看一下他的身体构造。”“嗯。”
得到苏婉的允许后，他拉着空夏走进了一个小房间，“脱吧。”他指示着，让空夏褪去了所有的衣物。“这是什么？”他看着空夏右边锁骨下一个类似刺青的东西，推了推眼镜反复观察着，“和普通皮肤一样？”看着沧海手摸的地方，空夏慢慢从悲伤和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看着那个地方，奇怪，那个东西就连空夏自己都没见过。
“这是，什么？”他也伸手去摸，但是那个仿佛和自己的皮肤天生就是一体的，没有任何的不同。“先进去吧。”沧海将他推进了一个房间，进行了简单的身体检查，“和宁记他们的数据差不多，没有特异性。”检查之后，沧海拿着手中的结果，淡淡地说着，即使外面还时不时传来爆炸声。
“给你，这是你的，代号130081的手镯。”沧海递过来一个金属环，将它放在空夏手中，“看你想戴在哪里了。”“这个，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之前苏婉他们也一直在提这个。”空夏打量着手里的东西，手环很小，戴上也不会影响正常的活动。
“你知道那些怪物的由来吧。”沧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空夏点了点头才继续说着，“越是开化的动物死后化做的怪物就越危险，就会给自己周围带来更大的破坏，所以你才能看到外面为什么宁愿修那么大一堵墙也不愿意多派人去镇守的原因。一旦有人员发生伤亡，那可是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的。”他说着将手环戴到了空夏右手上，“反正你还有一块表，戴左手你估计不方便吧。”
“那，像苏婉她们那种就可以吗？去抗衡那些怪物。”“她们不用很担心，虽然我们也还没搞清楚她们能力的来源，但是毫无疑问，她们的能力是能抵抗那些怪物的。”沧海推了推眼镜，扔给空夏一套衣服，“那个手环就是用来确认状态的，毕竟人要是死了，不管在哪里，对其他活着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沧海说着走了出去，同时也示意空夏跟上。
空夏没有犹豫，也不敢耽搁，直勾勾的穿上衣服就跟了出去。
“怎么样？”苏婉一见到他们就询问空夏的状态，“和你们差不多，能检测出来的，只有和人类生命体征一样，其他的什么也查不到。”沧海叹了口气，又做到办公桌上扣着头皮，尽管头皮屑已经满地都是了，但是他丝毫不在乎，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演算，不知所措。
“那现在要怎么办？”艾鸟悄悄靠了过来，在空夏去检查的这几个小时里，外面的声音就没停过，而且现在也没有和外界联络的有效方式，他们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整个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怎么办呢。”沧海反复抓着自己的头皮。
“不好了！”这时，一个不友好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不好了。”只见一个人气踹嘘嘘地跑了过来，“城里，有个人，要跳楼。”他抬起头，指着东北方向，“就离这里五百米，有人站在大楼上。”
“必须过去。”苏婉听后，连忙就冲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