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被人扭送到前院的时候,还一直争辩自己不是小偷。
谭城恰巧出来给他爸妈买吃的,看到人提溜着个女人,就淡定的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田英正愁找不到谭城,没想到就碰上了,立马大喊大叫起来,“谭城,谭城同志,我是田英啊,我是来专程找你的,不是来偷东西的,你快跟他说一说,救命啊!”
田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朝着谭城道。
谭城拧着眉,看着田英,“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田英立马就伤心了,“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是田英啊,是桃坪村人,我还拿水给你……”
提到拿水,谭城的整张脸都黑了,也不管田英。
见谭城要走,田英急眼了,转了下眼珠子立马就叫唤道:“是秋月,对没错,是吴秋月,是她让我来找你的!你快救救我!”
田英声音清脆地喊出一声,一双眼睛就跟含了水一样。
谭城使劲看了她好几分钟,才跟那人说了句话,让他把田英放了。
“你说……是秋月让你来找我的?”
秋月要是有什么话今天就会告诉他了,怎么还特意找这个女人来告诉他?
再说,家里还有那么多大舅哥呢,哪儿需要她一个外人传话。
谭城想明白就不想再搭理她,“田英同志,我不管你来这边干嘛,如果没什么事就尽快回村吧,回去晚了这镇上不安全。”
说完就走。
至于这个女人听不听就不关他的事了。
田英抿了抿唇,好不容易见到谭城,她哪儿肯就这么回去。
使劲攥了攥衣襟,给自己鼓鼓劲儿,“谭城同志,我听说你明天就要跟吴秋月定亲了,你,你来村里不久可能不知道她的为人。
以前她整天跑知青点去找周文生,两个人一待就是半天,风言风语的,传得全村人都知道。
谭城同志,我也是为你好,就她那样的女人,配不上你,你可别被她给蒙骗了。”
谭城整张脸都变得阴沉冷冽,恨不得凝上一层冰花,“她配不上那你觉得谁配得上?
你吗?
哼!田英对吧,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这些屁话,我希望以后都不要让我再听见,否则,我一定不会轻饶。
你应该庆幸你是女人,而我,不打女人。
而我要警告你,吴秋月以后就是我媳妇,我谭城的媳妇,谁都别想羞辱,否则,我不介意为你破个例。
你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看到你这张脸我都忍不住想动手。”
谭城毫不留情的羞辱,让田英心里的怨毒都快溢出来,甚至表现在脸上。
“谭城,我这都是为你好,那个吴秋月到底哪里好,她跟周文生不清不楚,没准早就成了破鞋,她这是没人要想找你接盘呢,你别傻了!她不值得。”
谭城愤恨的双手攥成拳头,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起,“滚!再敢多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田英被谭城身上阴仄的杀气给逼得倒退了半步,眼底噙起泪花,“谭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在村里可比吴秋月那女表子的名声强多了,我也喜欢……”
“哪里来的疯女人,敢在我儿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冒出来,真当我们谭家人好欺负不成。”
夏秋兰刚才就站在窗口,恰巧看到自己儿子被一个女人给缠住,当即就冲出招待所。
眉眼一挑,对着田英就甩过去两巴掌,尖锐道:“我儿媳妇好不好不用你来说,至少她没像你一样不自重,大晚上就跑到男人面前自荐枕席,呸,自己干着女表子事,还把自己抬的高高的,谁给你脸。”
扭头就对着谭城呵斥道:“你也是,你可是有婚约的人了,怎么随便跟阿猫阿狗搭话,万一是那些不要脸皮的女人,再故意赖上你,我看怎么跟我儿媳妇解释!哼!”
谭城还是头一回见他妈这么彪悍,浅笑保证,“是,是我的错,我以为都是一个村的,都能跟我媳妇一样温柔漂亮,深明大义,哪里想到会冒出这么个……
总之妈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
“嗯,知道错就行,我可告诉你,我就认定秋月是我儿媳妇,可别再弄些贱人狐媚子在我眼前整幺蛾子,否则我饶不了你。”
谭城点头道:“是是,我听妈的,这辈子都不会。”
“嗯,回去吧。”
夏秋兰下来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田英。
最大的羞辱就是无视。
这个自找羞辱的女人还不配她浪费眼神。
谭城路过前台的时候还不忘道:“刚才后院有人差点爬上二楼,你们今晚可要注意点,别再被流氓小偷给摸进去,否则我可要去派出所报案了。”
至于说的是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田英被羞辱一顿,眼泪气得掉下来,狠狠跺跺脚扭头往村里去。
镇上招待所多贵,她可没钱住一晚。
眼看着人走了,夏秋兰才开口询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啊?她怎么缠上你了?还是说你还存了别的心思?”
“妈!”谭城扶额。
他是他妈的亲儿子吗?
“谭城,我可告诉你,你得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军,装,还有,你得警惕点,别被那样女人缠上,万一被人抓住当成把柄,很可能会连累到你的名声,到时候也会阻碍你的升迁。”
谭耀辉比夏秋兰看得更长远。
毕竟他们谭家下一代里,还得指望谭城。
“嗯,爸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嗯,知道就好!秋月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干让她伤心的事。”
“爸!”谭城保证道:“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待秋月。”
他认定的媳妇那就是一辈子,稀罕都来不及呢,哪儿能干让她伤心的事。
“嗯,我们也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吧。”
谭城回自己的房间,想到明天他跟秋月的名分就能定下来,激动的半晚上没睡着。
此时正往回赶的田英却没那么好过。
她来的时候太阳就已经坠到了西边,就留了一抹橙黄色的余晖,在镇上又磨蹭这么久,她再返回村里,天色已经黑透了。
越走越慎得慌,路边连虫鸣都没有了,寂静的可怕。
田英没走过夜路,尤其是进出镇子的这条,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身上冷飕飕的,鸡皮疙瘩爬了半身,刚开始还急走,最后变成疯跑,刺骨的冷风不断灌进胸腔里,烧灼的生疼。
刚停下喘口粗气,就感觉自己衣领子被人薅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