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哥他这会儿有事去忙,应该很快会回来,你们如果不急,可以等他回来。”
负责接他们的小弟,叫赵有粮,一听就跟赵有钱家沾亲带故,不然还真取不出这么带感的名字。
有粮,有钱,吴秋月还打趣道:“赵有粮同志,你不会是赵有钱大哥的本家兄弟吧?”
赵有粮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啊,我是有钱哥的堂弟。”
吴秋月又试探着开口,“那……你们家不会还有其他堂哥堂弟,然后叫有权,有吃,有喝,有房吧?”
赵有粮猛点头,“你真聪明,我还有两个亲哥,大哥叫赵有权,二哥叫赵有房,有钱大哥家还有两个弟弟,叫赵有吃,跟赵有喝,这样喊出去,一听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说得一脸嘚瑟。
吴秋月给他伸大拇指,“你们家可真齐全。”
有钱有权又有房,还有吃有喝有粮,得,全都整齐活了。
吴秋月:“有钱同志,你哥应该跟你说过我送鸡蛋过来的事,麻烦你先帮我们把鸡蛋跟鸡收了,这鸡捆得结实,我担心一会儿再被憋坏了!”
“有钱哥早就交代过,你们跟我过来吧。”
吴向北跟着过去交鸡蛋跟鸡。
昨天跟赵有钱说好的是四百只鸡蛋,六只老母鸡。
吴向北很快跟这边的人交接清楚,临走前,也将明天鸡蛋的量定好,顺便,吴秋月让赵有粮给赵有钱留下话,明天那稀罕货应该能到。
赵有钱这边,也算他们稳定的客源了。
吴向北看着稀稀拉拉的人有点担心,“月月,明天咱们还是按照预订好的数量收鸡蛋吧。”
剩下太多拿回家里一准穿帮。
吴秋月半点不担心地道:“四哥别急,咱们先去那边随便找地方摆个摊。”
不行还有阿婆那边,就这么点鸡蛋,肯定能吃下。
吴秋月早就想好退路,半点不担心,大大方方地站在角落里。
有人停下看两眼,她就拉人问买不买鸡蛋。
略有迟疑的人,吴秋月就多说两句,可这样还是不太行,干脆压低了声音叫卖。
这刚喊两声就有人围上来,见摊子上不光有鸡蛋还有鸡,眼睛都亮了。
“你这鸡看着挺肥啊,都是喂什么长大的?”
吴秋月快速地解释,“我这都是散养的鸡,专门吃虫子跟青草,这些鸡下蛋勤快,鸡肉也有嚼劲,小鸡炖蘑菇,炖土豆大白菜都香,保证油水足。”
“你这鸡多少钱一斤?”
“八毛一斤不要票,不二价。”吴秋月想都没想就报价。
“嘶!你这鸡咋比猪肉都贵。”
“大婶,猪肉哪里跟鸡肉一个味儿,一斤猪肉,家里一人吃上一筷子就没了,鸡肉就不一样了,炖个蘑菇汤,一人都能分上一碗,我这鸡可不多,您早下手我帮您挑只肥的。”
“行,你可得帮我挑好点。”
“没问题,大婶不信我也可以随便挑。”
大婶没扛住吴秋月的推销,花了三块八毛钱买下一只最肥的鸡。
“你这鸡蛋咋卖啊?看着还怪新鲜。”
“大婶,你这也算我的熟客了,我卖别人一个鸡蛋六分钱,给您我再便宜一分,五分钱一个,您就是跑遍整个黑市都找不出这么便宜的价。”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大婶被说得飘乎乎就又买了二十个鸡蛋。
第一笔生意做成了,吴向北还特别佩服地看着吴秋月。
他觉得自己这个妹子变得都快不认识了,那嘴,果真是做生意的料。
就听见她嘚吧嘚吧就把人给哄过来,每位顾客还都不会空手走。
今天吴向北是真涨见识了。
不过他也不光是看,还用心记下来,还帮着秋月一块吆喝,招揽顾客,甚至学会技巧,总之,他也成功卖出六七十个鸡蛋。
二百个鸡蛋,不到一刻钟就全部卖完,鸡只剩两只。
“月月,这两只鸡咱们怎么办?”
“四哥别急,先收拾好东西,咱们换个地方。”
这两只鸡可是她特意给家属院郑阿婆留的,这次拿鸡过去就是要试水,如果能发展成新下线,那她就又多了一条赚钱的路子。
卖鸡的路子能走通,她还卖个屁的鸡蛋。
鸡蛋赚头少,带在路上风险高,一不留神碎个稀烂就能血本无归,哪里有鸡好赚,一只就能赚个六七毛,一百只就有六七十,关键还不容易坏,这买卖超级划算。
现在她就是拿鸡蛋探路,鸡的生意还得一步步走。
吴秋月轻车熟路地来到郑阿婆家门口,敲几下门后,等着人家开门。
郑阿婆看到吴秋月的时候就喜得眉眼快睁不开了,毕竟这是个有货的主,是来给她送钱的。
“吴小哥你可算来了,阿婆盼得眼睛都快红了,快进院儿里来。”
说完目光还往吴向北瞟好几眼,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好人。
吴秋月立马介绍道:“郑阿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四哥,以后我有事来不了,就让我四哥来帮我送货。”
“哎呦,原来是一家人,这感情好,那我以后可就多麻烦你们哥俩了。”
人带进院子里,就见郑阿婆往屋里头喊一声,“铁头快出来,吴小哥过来了。”
上次吴秋月来没见过外人,没想到郑阿婆这次却安排了人,吴秋月多了几分警惕。
“吴小哥别紧张,这是铁头,我儿子。”
郑阿婆的儿子那就是自己人,吴秋月也只放下半颗心。
这上门送货就这点不好,就怕遇到个好歹,被捂在别人家了,到最后再落个人财两空。
郑阿婆的儿子叫孙铁头,别的吴秋月没记住,就是那头是真铁,锃光瓦亮的,要是大晚上都能留着照明。
这年头看到这么个头,那绝对称得上稀罕货。
这孙铁头还真不多话,上来直接问道:“鸡带来了吗?”
吴秋月:“……”你还真不见外。
“带来了,两只肥鸡,都是给郑阿婆特意留的。”
看到被捆绑成粽子的鸡,孙铁头刚毅的眼角狠狠抽了抽,这鸡绑得跟绑架犯一样,实在惨不忍睹。
两只脚给绑在一起不算,翅膀也没放过,从上到下一顿捆,最后那尖尖的鸡嘴也没落下,总之,找护士都找不到这么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