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陈仁从二楼跃下,一剑斩断武装人员的脖颈,鲜红的血柱从脖颈的断面冲出,喷洒在地面,只是一会儿就形成了一滩鲜红的血水。
他看了眼对后边情况一无所知,只知道一路逃跑的学生们,摇了摇头,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面对危险,但是如此的慌张只会一味的逃跑而不是想出解决的方法和对策,实在是不应该。
不过也是,比起其他区域,华区对学生的保护实在是太好,虽然死的孩子少了,但是也让他们变得有些养尊处优起来。
他转过视角,不再去注意那边朝着操场逃窜的学生,而是看向某个地方,眼神无比凝重。
那里原本是宿舍区域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学校准备在那里建一个小公园供学生散心,游玩,缓解情绪。
毕竟华区的高中生压力确实大,再加上各种特殊灾害事件发生,每年都会有不少学生自杀,因此对于学生心理健康的保护学校十分重视。
不过因为学校每年能抽出来建造公园的预算不多,所以这座小公园迟迟没有建好,总是还在修建中,不过不久前学校接到了一笔大捐款,还从捐款人那里接受了工程队,因此这个公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建好了。
当然,公园本身不是陈仁在意的地方,让他在意的是,公园那边厚重无比的雾气。
要知道江海市位于南方地区,现在还是大夏天,而且还是上午10点多,艳阳高照,天气十分酷热,这一路厮杀下来的陈仁浑身上下早就已经被汗水浸湿。
按理说,这种天气是不可能存在有雾气的,但是就是存在了,而且还十分厚重。
更诡异的是,这片雾气是血红的,宛如血液化成的雾气,不,这就是血液化成的雾气,因为越是靠近,陈仁就越能闻到那空气中弥漫着的厚重血腥味。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有过多犹豫,直接迈步走入血雾之中。
当走入血雾之中,陈仁就已经确定这个血雾就是血液化作的,因为他一吸气,整个鼻子和喉咙就充满了腥臭的血腥味,宛如铁锈一般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雾气十分厚重,只是稍微伸手挥了挥,手上就已经沾满了雾气凝结而成的血液,就好像刚从血池里伸手出来一样,如果在里面待久一点,整个人都将化作一个血人。
陈仁扫视着四周,但是却看不见任何路,周围的雾气实在太重,而且这些血雾十分古怪,居然扰乱了他对灵能波动的感知,让他几乎和瞎子无异。
“嗯,这是?”
陈仁眉头一挑,看向前方,不同于后面的血雾,那里的雾气正朝着前方缓慢流动,就好像更前方有着什么东西在吸收他们一样。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丝毫犹豫,朝着血雾流动的地方走去,越是往前,雾气流动的速度也就越快,而且雾气本身也越为浓厚,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复行数十米,原本狭窄的视野瞬间开朗起来,他整个人从血雾中钻出,来到一片空地之中。
空地中央,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子看着一个高飞悬浮在空中的心脏,一言不发。
周围的血雾化作一条条血色巨龙被血色心脏吸收进去,那颗心脏即使没有躯体也在疯狂地跳动着,而且十分强力,哪怕离它数十米,陈仁也能听到那沉闷的跳动声,好似一个壮汉拿着鼓槌在不停地敲击着一面十分巨大的牛皮鼓,每一下都十分沉重有力,发出的声音也是沉闷无比。
陈仁看着那站在心脏下方的中年人,眼神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瞬间就明白了这确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事件。
因为中年人正是当日他见到的那个富豪,文富生。
“这一切都是你们谋划的吧,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仁握紧手中的斩鬼剑,盯着文富生,厉声问道。
文富生没有去看陈仁,而是继续盯着那个心脏,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会,他缓缓开口说道:“小子,你喜欢钱吗?”
“喜欢。”
“呵,倒是个率性的小家伙。”文富生突然笑了笑,但是还是没有看向陈仁,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也喜欢,因为我小时候穷怕了。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因为我还是婴儿时就被人送到了孤儿院门口,孤儿院虽然条件不差,不愁吃,不愁穿,但是在见识到那些富人的生活后我对贫穷的现状十分不满,因此我拼命的读书赚钱。
接着你也知道了,我赚了很多很多钱,为此我没有成家,为此我的青春都投入到了事业上。
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当时才三十多岁,还有大把时光,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要圆满。
但是,但是,但是贼老天却和我开了个大玩笑!”
文富生原本淡漠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原本平静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愤恨。
“我居然得了绝症,无法治疗的绝症,甚至连花大价钱成为灵能者都治不好的绝症!
我几乎花费了我一半的财产去寻找治疗的方法,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治愈我。
但是我知道是有的,灵能者组织内肯定有着可以治愈我的方法,但是他们不会给我,因为我只是个连觉醒资格都没有的废物,最后还是要靠大量资源才能强行觉醒的人。
他们看不起我,因为我除了钱,一无是处,而你们这群灵能者则拥有着可以随时夺取我财富的力量!
所以我已经明白,不止是钱,绝对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东西!”
文富生伸出手,朝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心脏虚握一把,眼神中透露出狂热和追求。
“所以你就加入恐怖组织,为他们服务来换取治愈的方法和力量?”
陈仁眯了眯眼睛,问道,他大概已经摸清楚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地位了。
“是,那群家伙要我协助他们完成一个血祭仪式,事成之后,他们就会彻底容纳我,我才能获得新的生命,获得力量!”
“为此,你就牺牲那么多人,还都是孩子们的生命?”
文富生第一次扭过头,看向陈仁,眼神中,是无比的冷漠和不屑。
“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