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镇南军中。
“将军,昭阳公主殿下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镇南将军梁符听到昭阳公主的名号,抬起头:“昭阳公主?她怎么会在西宁府?”
“禀将军,属下也不知,只是猜测大约是随十三皇子来的。那时昭阳公主想进军营,被士兵拦下,便说自己是昭阳公主,起初属下也不相信,可是她拿出了昭阳公主的印信,属下这才来禀报。”
“公主如今也不过是个女娃娃,来军营能有什么事?”梁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遣她回去吧。”
“是。”
“等等,”梁符出声制止道,“还是请公主进来,她此行来的蹊跷,还是不可随意对待。”
“属下明白。”
“臣参见公主。”
“梁将军起来吧。”陆之芝坐在首位,虽然只是个稚嫩的女孩,却有着通身的矜贵气质,自有一分皇室的傲然和威严。
“不知公主大驾,有何要事?”
“镇南军中,可有一名名叫煦北的百户?”陆之芝眼中隐隐有期待之色。
“臣这便传他来。”
不一会儿,煦北到了,看着陆之芝坐在帐中,十分惊愕。
“这位便是煦北了,不知公主找他有何吩咐?”
“煦北一路护送本宫与十三皇子,本宫思念故人,就来看看他。”
“没想到煦北竟然与公主有这么好的交情,”梁符赔笑道,“煦北一路护送公主和皇子,乃是有功之臣,来人,传我令,即刻起封煦北为副参将!”
话说到这里,煦北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他抱拳道:“臣不过听从皇命,不敢与公主攀交情,还请将军收回成命。煦北告退。”
“煦北,等等我!”见煦北快步离开,陆之芝也追了出去。
“公主盛情,煦北实在承受不起,请回吧。”
“我只是想帮帮你……”
“公主殿下想帮臣?”煦北看向陆之芝,“在公主眼里,煦北就是一个只能靠公主升官,靠公主在军中有一席之地之人吗?若是今日煦北果真靠着公主坐上了副参将的位置,在军中,人人都只会道我煦北是一个攀附权贵之人,没有谁会信服于我,公主此举,当真是在帮我吗?”
陆之芝怯怯地道:“我不知道这些……我原本,原本只想让你开心一点……”
“不知道,便可以自以为是了吗?”煦北语气有些激动,“如今臣已将您送到西宁府了,您不必再来讨好于我,我对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请回吧。”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伤人,陆之芝默默地掉着眼泪,一言不发,正当煦北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过冲动时,陆之芝抬头开口道:“我自幼长在宫中,父皇宠溺我,我的确什么也不懂,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民生疾苦,不懂怎么考虑他人的感受……这一路走来,我只觉得比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要有意义,我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的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可是我不知道,在你眼里,我不是,我还是那个远在高堂之上的上位者。”
煦北想要开口解释,陆之芝抹了一把眼泪,将手中一直提着的食盒递给他:“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生辰是六月廿四,就是今日,我学了半个月,才学会了做这道辣子鸡,只是为了给你当生日礼物。如今我才发现我真傻。东西你拿着,我会去告诉梁将军收回成命,今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煦北提着食盒,看着陆之芝走远的小小的背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