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美燕咄咄逼人的拷问,赵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对杜美燕放了大招,他捧起杜美燕的脸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用自己的嘴巴,严严实实盖在她的红唇上了,看你还怎么喋喋不休!
赵伟的这招的确管用,不一会,杜美燕身子一软,钻进赵伟的怀里,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质疑赵伟等等,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只有一个心思,如何跟心爱的人缠绵了!
赵伟用实际行动再次证明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那就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光说没有行动是万万不能的!
第二天一大早,抽调人员已经到位了。赵伟便安排所有参与案件的人员到会议室里集合。
由于刘局长和肖局长是从省上带回来留置的,加上原来留置的人员,就需要重新调整审讯人员,将抽调过来的十二位同志与原来的审讯人员,进行整合。
赵伟经过调整以后,新的审讯组人员基本确定了,杜美燕众望所归担任审讯组的组长,负责所有留置人员的审讯的工作,孙兵和罗亮两人分别担任副组长,协助杜美燕开展工作,潘阳担任外勤调查取证工作,张妈负责后勤。
等到赵伟安排完审讯人员后,刘局长和肖局长也被带到留置中心了。
杜美燕让孙兵和罗亮各带一个小组,分别对简绍康和肖局长进行审讯,而自己则带着一个从县里抽调上来的姓金的男同志,这位姓金的同志是县里的分管案件的领导,善于突破,是个审讯高手,一起审讯刘局长了。
审讯室里,杜美燕第一次看到刘局长的真人,虽然在视频里对刘局长无数次观察过了,但第一次见到活人,心里的震撼还是挺强烈的!
刘局长过早谢顶的脑袋上几缕头发无力得耷拉着,一张白净消瘦的脸庞,突然被告知留置的消息,显得更加苍白起来,犹如一张死人的脸。
刘局长说话声音很小,有些畏首畏尾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无助!
对刘局长的审讯,杜美燕交给金常委主审,杜美燕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怕自己搂不住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将心中的滔天怒火,一股脑宣泄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糟老头子,虽然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可怜,可是就在这个皮囊下面竟然包裹着禽兽不如的心!
“姓名?职务?”金领导正式对刘局长展开了审讯。
“我叫刘XX,本市卫生健康局的局长。”刘局长怯怯的回答道。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被立案审查调查的,又是什么被留置的?”金领导继续问道,这些问题都是程序上的,对每一位留置对象第一次问话都要将程序上的问题问完,才能进一步讯问,这是规矩。
“我是因为涉嫌职务犯罪,于今天早上8点半被市反腐败部门立案,同时被留置的。”
“按照相关规定,这次的讯问由我们两个人对你进行,这是我们的证件,请你过目,你是否对我们两个人提出回避的申请?如果要提出回避的申请,请说明你的理由?”
刘局长看完金领导和杜美燕的证件后说道,“我不提出回避。”
“按照有关法律的规定,你如实供述自己的违纪违法甚至是涉嫌犯罪的事实,你将得到从轻从宽的处理。但是你作为领导干部,如果不如实交代自己的问题,你将受到严惩,你是否清楚?”
“我清楚了。我愿意老实交代,争取得到从轻从宽处理。”
“你的简历?以及个人家庭情况?”
“我是1992年8月学校毕业后参加工作。先是在县医院上班,干了3年后,调到本市卫生健康局担任后勤科副科长,然后担任科长、副局长,2008年担任局长至今。
我的老婆现在本市城建局上班,普通办事员,有一个女儿,现在本市人社局上班,已经成家,有一个不到2岁的女儿。”
“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涉嫌职务犯罪的问题,那么请你如实交代自己涉及的这些问题?”金领导继续说道。
“同志,我并不知道我哪里违纪了甚至还涉嫌犯罪了?我真得有点发懵!”刘局长一反之前的懦弱反击道。
对于刘局长的表现,杜美燕和金领导倒也没有显得出乎意料,大惊失色起来,反而觉得刘局长这样的表现显得合乎情理,毕竟他是人,不是神!趋利避害的心理只要是人,都会有!
“刘局长,我们没有掌握一定的证据,是不会对你采取措施的!你作为领导干部,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金领导继续问道。
“同志,我知道我平时的工作,过于较劲,敢于碰真,得罪了很多人,他们是对我的污蔑和陷害!请你们相信我的人格,还我一个清白之身!”刘局长言辞凿凿得说道,期间一股正气犹然从他光彩夺目的脑壳上散发出来。
“刘局长,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们也知道,大家心知肚明!有些事情何必整得大家下不了台,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主动讲清问题,争取一个比较好的处理结果,何必非得闹得大家脸红脖子粗!早说,晚说,你迟早都要说!你自己想想,有些事情是你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吗?你不说,别人难道就不说了吗?他们也需要一个立功的机会,不是吗?”金领导并未急着反驳刘局长,而是风轻云淡得说着。
金领导越是这样淡定,刘局长心里就越是发毛!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是啊,这世道人心不古啊!曾听某个专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如今的社会,不能让人直视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太阳,另一个就是人心!
自己与他们非亲非故的,大家只是有着相同的爱好,最终走到一起。现在大难来临,即便是夫妻都会选择各自飞,更何况他们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但,王局长之前再三叮嘱,一旦那天东窗事发,接受调查的时候,一定不要相信他们调查人员的话,他们还不是靠着“吓、哄、欺、诈”四个字办案的。简而言之,就是先给被调查对象施加足够大的压力,让其交代自己的问题,然后在根据交代的问题寻找证据,一句话就是“从口供到证据”的过程。
只要我们扛着不说,他们就拿我们没有一点办法!到了实在不能不说的时候,也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简单违纪违法问题,至于涉嫌犯罪的,千万不能说!
刘局长还想到,之前老王说过,一旦问起唐敏的事情,大家一口咬定是唐敏诱惑我们,我们是一时没有经受着那个女人的诱惑,从而与其发生关系的,这个事情的性质顶多算违纪。
刘局长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最终拿定主意,在没有见到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就给这帮年轻人打起太极来,耍起无赖起来!反正一句话,实质问题我就不交代,看你们咋样!
“同志,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讲!你们说我涉嫌职务犯罪了,那么请你们拿出证据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那个不讲法律的时代早已成为历史了!”刘局长轻言细语得说道,刚才那种唯唯诺诺,一副谦逊的样子一扫而光!
“呵呵!看来刘局长的法治意识还很强嘛!证据,我们当然要出示给你,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而不是我们说!要是你自己放弃这个机会,我们到也省事了许多,也就不必这么苦口婆心得给你做思想工作了。不过,你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没有?这样的后果,你能够承担得起吗?”金领导还是不温不火得说道,不过言语中带有那么一点调侃的味道,这让刘局长有些不舒服。
“刘局长,我势必要郑重提醒一下你目前的处境,你现在是癞蛤蟆吃豇豆,悬吊吊的!你不仅涉及职务犯罪,还涉嫌恶性刑事犯罪。刚才,你既然提到法律,那么我现在给你普及一下法律。别半灌水响叮当了!
我国法律对共犯的规定是一人既遂,全体既遂。也就是说团伙作案,一个人完成了犯罪,其他同伙也一样完成了。打个比方说吧,甲乙丙三人共谋抢劫,甲临时有事未前往实施具体犯罪,具体实施抢劫行为的是乙丙二人,后来乙丙二人被抓获,供出了甲,并一口咬定甲是主谋,那么,甲即便没有实施具体的犯罪行为,也一样要承担抢劫的法律后果!这点,刘局长是否清楚?”一直沉默不语的杜美燕,突然开口说道。她的话犹如钢刀,准确无误得扎在刘局长的心头,让他倍感煎熬,却又无力反抗!
“这位同志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什么叫共犯啊?我咋个又跟主谋扯上关系了?”刘局长揣着明白装着糊涂说道。
“喔!刘局长,不要那么着急将自己摘干净!我们这一行也有行话,那就是自己的娃,自己领回去,不是自己的娃,就不要带回去,人家的娃终究还是人家的。也就是说,自己的责任,自己担着,不是自己的,不要逞能!这样只会有一个结果,即你会遇到更大的麻烦!”杜美燕不慌不忙得说道,现在没有必要跟刘局长急,像他这样的人,所谓做人的底线,仁义道德都是一句空话,唯有利益,才是他孜孜不倦得追求!
现在的刘局长,就如咬钩的鱼,有过钓鱼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道理,咬钩的鱼越大,挣扎就越是凶猛!一旦急于将大鱼扯上岸边,极有可能要不大鱼挣脱了鱼钩,要不就是鱼线被大鱼挣断了,结果都一样,大鱼顺利跑掉了。
因此,对付这样的大鱼,要有耐心,顺着它的性子,慢慢耗光它的力气,最后,它还不乖乖被拽上来。
为此,既然刘局长已经咬钩了,他十分在意即将面临的结果,不如就跟他耗下去。
然而此时,刘局长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