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簇拥上脚踝,又怕你抓住它一样的溜跑掉。每走一步都会陷入柔软的金沙中,此时呢行走显得格外费力。
背上的亚瑟还处于昏迷中,不知道安菲特里特给他喝的是什么东西,不仅恢复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血也止住了。
迪丽拉肯定会找人来山崖下面寻找尸体,这里不是我们能停留的地方。我选择沿着海岸线走,踏着浪花前进。
尽管在潮起潮落中行走,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确实很费力,但是浪花能抚平所有的足迹,右臂不断渗出来的血也能被大海无限的吸收。
感觉走了很久,直到沙滩变成了礁石,直到碧蓝的大海被落日染成了橘红色。
精疲力尽了……
好在运气不算太坏,找到了一个礁石洞穴,洞穴里只有冰冷而僵硬的石头,但是好在比较干燥能挡挡风,比以前我在热带雨林里面寻找材料的条件要好的多了。
将亚瑟小心翼翼的放到比较平坦的地方。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污,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十分的顽固,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索性,放弃了。
坐在他旁边休息,我也能抽空检查一下伤口了。轻轻碰了碰右手手臂,原本已经麻木了的感官,立马复活过来。
“嘶……”疼痛像是快速生长的藤蔓,瞬间爬满了全身。手上的动作忍不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扒开自己的伤口。
比想象中的严重,食指指节那么深的一道口子,从手臂蜿蜒过手肘蔓延上小臂直到快到手腕才结束。
裂开的肉里隐隐约约的看得到白花花的骨头。好长的伤口啊,和蜈蚣一样丑陋。
应该手筋也断了吧。不然手臂也不至于完全动不了。突然有点庆幸,如果不是右臂护住了亚瑟的头,那么现在亚瑟就真的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了。
只是……这只手可能废了吧。
目光移向昏迷不醒的亚瑟,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释然的笑,轻声道:“你帮我挡一枪,我再救你一次。扯平了吧。我不欠你的。”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我离开洞穴,找了一些椰子树叶,以及一些椰子。当然直接把椰子树砍了什么的,这样的过程还是省略吧……
回到山洞的时候,天色已经比较晚了,将树叶铺在靠墙的平坦一侧,虽然很简陋,但是至少直接睡在硌人的石头上好。
费力的把亚瑟挪上去,用激光剑轻松的将椰子切开一个小口。
累了一天了,喉咙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可是身上的血腥味也很浓,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
喝了一点椰子水。
再用海边随手捡到的扇贝壳做勺子喂了一点水给亚瑟。
很累,却不敢休息,赤瞳一直处于启动状态,不停的检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我也没收到南川的消息。联系不上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已经天黑了,他会担心吧。
“冷……”一声虚弱的喃呢将我从发神中拉出来。
借着漏进洞穴的朦胧月光,看着那个声音的主人,亚瑟还是没有睁开眼睛,身体本能的因为冷想要蜷缩起来,小小的动作牵扯到了背上的枪伤,亚瑟表情逐渐浮现出痛苦。
我伸手摸了摸亚瑟的额头,滚烫的感觉像蔓延的火苗,从他的额头烧上我的手指尖。
好烫啊……伤口感染导致发烧了。难怪会觉得冷。
“亚瑟?”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昏迷不醒,但是比起之前的躺尸形式昏迷,这样好歹让我感觉得到他还是活着的。
伤口是不是很痛啊?脑子里还是他把我搂在怀里替我挡下子弹那一幕。无奈的勾了勾嘴角。
为什么要帮我挡子弹?我和他的交情还不至于好到不顾生死吧。替我挡子弹那一瞬间,你又在想些什么?取的我的信任?还是让我觉得欠你一条命?
所有的顾虑在目光触及他痛苦的神色时,开始神奇的消散了。我该拿你怎么办,苦笑了一下,躺到亚瑟旁边,伸出左手将他搂到怀里。
强压下心中淡淡的不适感,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哄小孩一样。我记得母亲总这样哄别的小孩睡觉。每次都看他们睡的好香,一直好奇是什么样的梦能在睡眠时都笑的那么甜?
后来知道了这总方法是模仿婴儿在子宫里面的听到的频率,有一定的催眠作用。不过,我想我是无福消受了。
感觉到怀里的亚瑟不在发抖了,无奈的我叹了口气。将他抱紧。
那一夜,没有星星只有月光下低声歌唱的大海,还有耳边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