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室洗完澡,我从车上拿出行李箱,到女更衣间换衣服。这个时候女兵们都在训练,更衣室里空落落的,只有排列整齐的像哨兵的储物柜。以及处于房间正中央的长椅。一面空着的墙上贴着更衣镜。
很熟悉,却又很陌生。在军营里到处都透着庄严的气息,我多年不接任务,懒散惯了,突然回来还有点不适应。想了想,还是干正事吧,没时间感伤时局了。打开有三个自己那么宽的行李箱找起衣服来。
翻了半天,最后还是换了一身复古黑色露肩喇叭袖上衣,黑色铅笔裤,在一堆款式不一的鞋子面前犹豫了一会儿,终究选择了一双到膝盖的黑色高跟靴。
用一条丝带穿过蔓延着黑色诡异纹路的蝴蝶型装饰绑在脖子上,戴上和戒指配套的菱形挂坠耳环。我抬手点了点脖子上的蝴蝶装饰,看着镜子中的蝴蝶饰品亮起了血红色的眼睛。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好在平时一直定期给这些东西做检查修复,不然可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整理。
戴上假发。海澡一般的长发柔顺的披散着,从肩膀的位置开始一路向下都是大波浪卷发,一直垂到腰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是我说,我父母唯一给我好的东西,就是这张美人皮。平时穿着宽松的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直到换上了女装,才能清楚的看到,这高挑玲珑的身材。
可惜的是……我看着镜子中那张苍白的脸上那块颜色偏深的疤。无奈的笑了笑,轻声的自言自语到:“脸被我毁了……”
在行李箱中找出化妆盒,打好隔离霜与湿粉底,让自己那不正常的苍白脸色看上去正常一点。不然我担心我出门会被当成鬼的……
描好黑色的眼线,然后……我就不知道做什么了,腮红不用,睫毛膏用不着,高光?眉笔?好吧……都用不着。最后我把视线停留在了口红上,为了做出对比度我涂了一款古典暗红色口红。
搞定了,现在就差对这块疤的处理了。还是和往常的处理方法一样,我拿出自己做的特殊颜料。用笔沾着在伤疤上添涂着,直到将整块疤完全的隐藏在我画的那朵黑色的带刺玫瑰之下。
哦,差点忘了,还有肩膀上的枪伤。我看着锁骨以上裸露着的整个肩膀,那白皙皮肤之上碍眼的伤口,最后还是用笔添成了飞舞的黑色蝴蝶。其余的旧伤口就不用刻意掩饰了,看上去就像是黑色蝴蝶穿越荆棘林追寻那朵黑玫瑰一样。反而多了一分奇异的美感。
我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纤细的眉下戴着赤瞳的墨黑色眼眸,深的就像要滴出水来一样。白瓷一般的脸上黑色玫瑰正在娇艳的盛开着。唯一的一抹红色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不笑,清冷高贵。笑,妖艳仙魅。一身黑色更好的衬托或清冷,或仙魅的气质。
在指甲外贴上假的红色指甲,在假指甲和真指甲之间装上黑色的三角形刀片。我握了握手确定了可以控制刀片灵活的藏进指甲或者伸展出来。本来最外面的那层假指甲就薄,而刀片更薄,所以当刀片收进去的时候看起来和正常的指甲差不多。
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倾城佳人,与平时完全不同的自己。有点惆怅,我有多久没打扮过自己了?好像都快记不清了,上一次这样打扮自己还是为了任务。难怪南川总是说我不像女的。
成天穿着实验服和宽松的休闲装,衣服永远走中性,也不能怪我啊。其他的衣服穿着都太麻烦了。如果不是为了任务,我才不会花这么长时间在自己身上挂那么多东西……
收拾好了把剩下的东西放回车上,知道外面冷,特地在外面套了一件棕色长外套避寒。等今晚上了飞机就可以脱掉了,巴西可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