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郊外,当滕梓荆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儿时,一时间激动的无以复加。
赵恒,范闲和王启年在外面看着人家一家团聚,也是十分欣慰。
三人到了院中,王启年从水井中打了桶水,端起水瓢喝了一口,又递给范闲,范闲喝完就要递给赵恒,赵恒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不用,我有这个。”
“你这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酒葫芦?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之前没见到?”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来,碰一个。”
赵恒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和对方手中的水瓢碰了一下,自顾自的喝了一口,味道好极了。
说到好酒,还得是鲁妙子酿造的六果酿。
之前在《大唐》的时候,赵恒把鲁妙子的酿酒之法忽悠过来,从世界各地收集上好的水果,大批量酿造这种好酒。
如今空间里的储备,足够赵恒喝上几百上千年。
范闲闻道酒香味,再看看手中的水瓢,顿时感觉不香了,随手一扬,把水瓢中的水泼在地上,随后伸到赵恒面前:“赵兄,来点。”
赵恒也不吝啬,给对方倒了二三两。
酒水倒在水瓢中,酒的香气一下子就散发开了。
范闲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立刻点头称赞:“好酒!”
旁边的王启年看的直流口水:“小范大人,给咱也尝尝?”
范闲有些不舍,又喝了几口,剩下一点,才递给王启年:“赵兄,你这酒哪买的?我还从未喝过这般好喝的酒。”
“这可不是买的,你想买也买不来。这是我自家酿制的,采用天下各地,不同时节的蔬果酿造而成。有西域的葡萄,岭南的荔枝,七月的杨梅,十月的山楂……等六种不同的鲜果,再配合名贵药材,酿造而成。
长期饮用,强生健体,百病不侵,延年益寿,常保青春。你小子今天算是有福了。”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我还没问,我们调查滕梓荆家人的事儿,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你怎么什么都清楚?”
赵恒神秘一笑:“这个嘛,我有我的消息渠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这就足够了。人生在世,谁还能没点秘密呢?你说是不是?”
范闲见对方不愿意说,他也没办法,转而又问道:“赵兄,我这次出手想要亲自教训郭保坤,也是为了自污名声。你当时为何出手?害得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了。”
赵恒笑了笑:“范兄,你当真不想苏那个宰相千金?”
“当然,只因那是皇帝陛下指婚,范某无法推脱,只能想方设法,自毁名声,以求让皇帝陛下收回成命。”
“那范兄为何一定要拒绝这门婚事?可是那位林大小姐丑陋不堪?”
范闲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范某连林大小姐的面都没见过,怎知她是美是丑?只是范某心有所属,另有他人罢了。赵兄,你相信爱情吗?”
“当然相信。”
范闲点头:“我也相信,当日我初来京都,不知怎么的了就到了神庙,后来,就遇到了一位手拿鸡腿儿的姑娘……再后来,靖安王世子诗会,我再次遇到了那位姑娘………”
赵恒等范闲完全讲完,才开口道:“范兄,听你说完,我有种感觉。你说,那位鸡腿儿姑娘,会不会就是林家大小姐?”
范闲一愣:“赵兄何出此言?”
赵·福尔摩斯·狄仁杰·恒开口分析:“第一,坊间传闻,这位林家大小姐患有肺痨,根据当前不少庸医的诊断,这种疾病需要禁食荤腥。第二,你两次见到这姑娘,都是偷吃鸡腿儿,生怕被人发现,总有种很巧合的感觉。
第三,你第一次是在神庙,第二次是在世子诗会,还声称自己是靖安王府丫鬟。那么请问范兄,这位丫鬟打扮如何?穿什么衣衫?戴什么发簪?和府中一般丫鬟可有不同?”
听了赵恒的话,范闲稳不住开始回忆,随后猛然反应过来:“她在撒谎?她衣衫虽然素雅,但面料、样式都是不凡。头上有珠花,金簪,绝不可能是普通丫鬟。靖安王世子就算再奢华,应该也不会让自己丫鬟穿的那么好。如此说来,赵兄所言还真有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我瞎猜的。不过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的鸡腿儿姑娘,要真是那位林家大小姐,到时候你又退了婚,再想去追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稳妥起见,你还是先去见见人家也好。若是那林家大小姐不是你的鸡腿儿姑娘,你便和她说明心意,商议退婚之事。若她真的是你的鸡腿儿姑娘,那你范兄,就要欠我一个人情了。”
范闲一想也是:“赵兄言之有理,见个面确认一下也好。”
这边两人说完话,范闲转头看向王启年:“老王,这次还要多谢你把滕梓荆的家人转移出来安排好。”
王启年连忙摆摆手:“大人不用着急谢,先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东西递了上去。
范闲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这处宅子的地契,这次宅子可花了我一百二十三两。大人您给我凑个整,一百三十两就行。”
范闲当即摇头:“你怎么不去抢?”
“要不,一百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但是您总得让我赚二两的跑腿儿钱吧?”
“行行行,不过现在没钱,等回头去我府上拿。”
“也行,不过这地契得先给我。”说着,王启年一把夺过了地契。
就在这时,屋内和妻儿叙完话的滕梓荆,再次来到门口,对着三人躬身一礼:“滕梓荆多谢三位为我奔波。”
范闲摆摆手:“不必如此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嘛。”
滕梓荆追问道:“为何如此帮我?”
“帮个朋友,不是应该的嘛?”
滕梓荆看向范闲:“你我身份天差地别,你是司南伯之子,更是监察院提司。而我,只是一个武夫。”
范闲摇了摇头:“监察院门口的石碑上写着,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滕梓荆盯着范闲:“这话又有谁会信?”
范闲目光坚定:“我信!”
赵恒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行了,两位,天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着,赵恒直接拉起范闲,直奔流晶河畔。
身后,王启年和滕梓荆相视一眼,随后开口道:“小范大人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还有这位赵公子,也是十分神秘啊。滕梓荆,你认识他吗?”
“见过一面,并不是太熟。还记得那日你在一石居附近卖《红楼》吗?我们就是当时和这位赵公子相识的。”
这边,范闲和赵恒回到流晶河畔,范闲正想回去司理理的画舫,赵恒却是伸手拦住了:“范兄,这位司理理姑娘可不简单。其中的水很深,恐怕你把握不住。还是让我去吧。”
范闲顿时愣住:“赵兄这是何意?这位花魁娘子,可是用我的诗吸引来的。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赵恒呵呵一笑:“范兄,你来这醉仙居,无非是想要制造不在场的证据,证明不是你打的郭保坤。现在,郭保坤是我替你打的,你也不用什么证据了。
而且,范兄此时还是考虑考虑滕梓荆吧。今天我们打了郭保坤,即便是他不知道是谁打的,可又有谁会关心滕梓荆的家人呢?当然是滕梓荆本人,又或者你范大公子。
最近滕梓荆一直跟随着你,做你的贴身护卫。你们又是去一石居吃饭,又是去参加诗会活动,这些可是有不少人看到的。你认为,明天郭保坤的主子,那位太子殿下,会不会派人去抓滕梓荆?”
范闲顿时急了:“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想到这些。”
“等你想到,什么都晚了。放心吧,揍完郭保坤,我给他下了点药。我下手有分寸,这小子伤并不是太重,但是下的药足够他昏迷个两三天,你还有时间。”
范闲当即顾不得其他,抱拳一礼:“多谢,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