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岭南宋阀来人了,说是想要见见您。”
“我们现在还没有和宋阀有什么交集吧?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派人来了?”
徐子陵略一思索,继续回答道:“前一段巨鲲帮那边动作比较大,和海沙帮起了几次冲突,波及到了水龙帮。”
赵恒点了点头:“也可能是这样了。那行,就见见这宋阀来的是什么人。”
东南沿海三大帮会,都是海上帮会,相互之间存在不少利益冲突。
赵恒考虑到水龙帮背后的宋阀,早晚要成为盟友,并没有对水龙帮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海沙帮,是私盐生意做的最大的,仗着背后的宇文阀,也是猖狂的很。
赵恒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灭了海沙帮,也是考虑到留给底下人练练手,顺便把海沙帮当成韭菜,时不时的就去收割一茬。
没想到现在宇文阀的人还没来,宋阀的人倒是先到了。
赵恒平常都是和卫贞贞居住在扬州城郊外的一处小庭院,这处地方相对隐蔽,少有人来打扰。
若是有什么事,都是武馆那边派人来通知。
当第一眼看到赵恒的时候,岭南宋家的人都是忍不住为赵恒的风采气度所折。
领头一个年轻俊朗,英气逼人,潇洒不群的贵公子,主动上前打招呼:“岭南宋师道,见过赵公子。”
赵恒躬身一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岭南宋阀的继承人,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很有世家公子的风范,也就比自己差了亿点点。
赵恒也是微笑回应:“原来你就是天刀的儿子,果然风采不凡。天刀宋前辈近来安好?”
宋师道态度不卑不亢,礼数有加:“家父一切安好。只是对赵公子神交已久,盼望着赵公子什么时候能够南下岭南,与他切磋一番。”
赵恒哈哈一笑:“赵某也是求之不得,待有闲暇,定要去磨刀堂,见识见识令尊的天刀八式。”
虽然赵恒的年龄和宋师道差不多,但宋师道却是老老实实的执晚辈之礼,不敢有丝毫逾越。
在这个江湖上,还是有武功论高低的。
凭借赵恒如今的武功和地位,没有几个人能把他当做同辈人来对待。
简单的见礼之后,宋师道开门见山,道明来意:“赵公子,师道此来,也是为了巨鲲帮,海沙帮,水龙帮这三大帮派的争斗而来。前一阵,水龙帮与巨鲲帮起了冲突。刚好,我们宋家的船队也在附近。
虽然那水龙帮明面上依附于我们宋阀,但实际上却是相对独立,我们也没有完全掌控。
在得知巨鲲帮背后是赵公子之后,我特意来向公子说明一下情况,避免后续起了什么冲突。”
赵恒点头:“宋阀做事果然周到。只是,如果只是这点小事,应该还不用你这个师道公子亲自跑一趟吧?”
宋师道也是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赵公子。听闻赵公子手下有九州镖局,巨鲲帮等产业,我们想和赵公子达成长期合作。我们宋家偏居岭南,多有不便,虽然有自己的运输船队,可来往费时费力。
所以,若是赵公子愿意,宋家想要从各方面展开合作。”
赵恒也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意思,说是合作,其实不如说是投资。
宋阀受限于地理原因,很难向中原进军,所以一直在中原寻找投资对象,在背后支持,为将来做准备。
原著中,宋阀通过联姻,把大女儿嫁到了属地独尊堡解家。
后来又想把小女儿嫁给李密的儿子,背后支持李密。只是李密阴谋杀害了翟让,夺得瓦岗山大龙头的位置,暴露出来的阴险毒辣,让宋家对他失去了希望,这才放弃了李密,转而支持寇仲。
天刀宋缺虽然偏安岭南,却对中原的局势洞若观火,喜欢提前布局。
赵恒如今已经展现出来了一部分的实力,再加上他本身身的武功与地位,对宋缺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投资对象。
只是,在宋缺看来,赵恒这样的顶尖武者,肯定有着自己的骄傲,如果直接说出投资意向,可能会被拒绝。
以合作的方式,对双方都有好处,反而更容易接受。
赵恒只是心念转了几圈,就明白了其中含义。
赵恒也是含笑答应:“既然宋家有意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回去可以告知宋阀主,明年夏天,赵某会去一趟岭南,与宋阀主会面。”
简单谈完了正事,宋师道也是长出了口气,剩下的一些具体细节,用不着他们商谈,交给底下的人就行。
见赵恒很好说话,也没什么架子,宋师道很热情的给赵恒介绍他的同族。
与宋师道同来的,还有一个须发皆白,威武雄壮,不显丝毫老气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四五的美貌女子。
这中年男子名叫宋鲁,因其年轻时便须发皆白,又擅使一把银龙拐,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了。
宋鲁是天刀宋缺的族弟,也是宋阀核心人物,常年跟在宋师道身边,辅助他做事。
那女子生的妩媚动人,体态婀娜,但身上却有几分烟视媚行,乃是宋鲁的小妾,名叫柳菁。
三人和赵恒一起坐在一处凉亭中,宋师道让手下人送上精美的小菜与好酒,与赵恒谈笑风生。
那宋鲁和柳菁,言语间对赵恒多有称赞,却也时有试探,想要知道赵恒的师承门派什么的。
如今,随着赵恒的名气越来越大,大家对他的来历真的也是越来越好奇,毕竟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或者门派,才能培养出这样的绝顶高手。
赵恒言语间却是滴水不漏,对方试探了两三次之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引起赵恒的不快。
倒是宋师道,一直表现的很真诚。
这位宋阀的继承人,并没有多大的野心,也没有太深的城府,活的倒是很潇洒。
只是,这样的人物对一个大门阀来说,注定不是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酒到酣处,宋师道借着酒意问道:“赵公子,你对这天下大势如何看?”
赵恒饮尽杯中酒,淡然一笑:“这天下嘛,明眼人都已经能看出来,大乱将起。接下来的三五年,也将是群雄割据,战乱不休的状况。大隋朝,没有几年的气运了。”
这样的话几人并没有任何惊讶,一般人或许看不清局势,像宋阀这样的大家族,已经开始提前准备了。
宋师道点头:“这大隋朝,的确是日薄西山了。就是不知,在赵公子眼中,这天下谁人才是真英雄?未来又会鹿死谁手?”
赵恒看了眼认真聆听的宋鲁和柳菁,不由得想起曹孟德与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
“这天下又哪有什么真英雄?盘踞各地的起义军,都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当今天下,世家大族根深蒂固,阶层固化。说句不好听的,若不闹他个天翻地覆,未来天下还是世家大族的。
如今的四大门阀中,独孤阀不足为虑,宇文阀身为外族,也没有像样的人才,终究只是匆匆过客。
你们宋阀虽然强大,可受限于地利,只能守南望北,很难有进取空间。若是真要说起来,太原李家很有可能是最后的胜利者。”
宋师道与宋鲁对视一眼,继续开口问道:“那赵公子,你呢?”
赵恒再次端起酒杯,看了看杯中酒:“我吗?等一年之后,我南下岭南之时,一切就很明了了。至于现在,何必多说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