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冷冷睨着慧远,嗤笑:“我是谁?我想干什么?我是要你们这些畜生性命的人。”
她盘膝坐好,手中拿着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慧远面前比划了一下,“现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胆敢有一丝不配合,我就会用这柄匕首扎你,把你扎成血窟窿!”
慧远挣扎,然而他用尽了力气,也只能像个虫子似的,在原地蛄蛹。
“别挣扎了,枉费力气而已,再挣扎我就扎你!”
秦桑说着,一匕首捅在他臂膀上。
他肌肉虬结的臂膀立刻涌出鲜血。
而秦桑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对于畜生,下手就是要狠。
慧远恐惧了,“你……你是魔鬼!”
“我是让魔鬼恐惧的人。而你们,你们这群东夷鬼,才是真真正正的魔鬼!”
慧远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们是……”
秦桑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就你们这些畜生,扒了皮我都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
慧远感受到秦桑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如暗黑修罗一般的杀意,不由哆嗦了一下。
“第一个问题,你们聚集在这山上,在搞什么小动作?是不是和蛊术有关?”
秦桑单刀直入,依旧维持她的风格。
慧远的眼睛里写着“你怎
么知道”,嘴上却说:“什么蛊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桑在他手臂上又扎下一刀,这一刀更深了些,甚至听到了刀尖扎骨的声音,慧远疼得冷汗直冒,身体抖如筛糠。
“啧啧啧,原来小鬼子这么怕疼啊?你们不行啊。还不想说?”
秦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通红,红得吓人。
慧远因为疼痛声音更小了:“我确实不知道你说的蛊术,你问错人了,要不你问问我的师兄去?他总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想要甩锅给你的师兄?你当我是那么好骗的?他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教一教你,什么叫蛊术。或许,你尝到了滋味,就能想起一些事情来了。”
秦桑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找出来一只小小瓷瓶,开了塞子,捏住慧远的嘴巴,将瓶子里的东西灌进了他的嘴巴里。
他没看清瓶子里是什么东西,只觉得喉咙里滑进了一条毛茸茸软趴趴的东西,活的!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他只觉那活生生的东西顺着喉咙滑入食道,又顺着食道滑入胃里,紧接着他的胃似被什么东西啃食一般,撕扯着疼!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子渗出,疼得想要打滚,奈何手脚都被绑缚在身后
,他想滚都滚不了。
“魔鬼!你这个魔鬼!”
“对,我就是个魔鬼,所以,你赶紧说出你所知道的,否则,我有的是招数对付你,我会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叫痛不欲生。”
秦桑那双血色浸染的眼睛,浮动着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慧远牙齿打颤,“我……”他不想说,但是腹中那被啃噬的痛忽的就扩散到全身,他只觉四肢百骸都被蚂蚁啃噬,疼痛沁骨。
“我说!”
“山……山上确实有养蛊,不过,那不是我养的,那是我师兄养的,我不懂什么蛊术,你放过我吧!”
“哦?你不懂?成,我就当你不懂。那你告诉我,慧慈那畜生养蛊的地方在哪里?”
“在……在后山的山洞里!你可以把我放开,解了我身上的蛊毒了吧?”
秦桑冷笑:“放了你?成。”
她一刀斩开了绑缚他手脚的床单,一脚将他踹下了榻。
慧远挣扎着爬起来,扶着榻沿站立,“解药,解药呢?”
“解药不能给你。你带我去山洞,我再给你解药。”
“你骗人!你这个魔鬼!”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唔,你说我没有给你解药吗?我答应过给你解药吗?我只是答应放了你,我现
在不是把你给放了吗?”
秦桑笑得像是一个魔鬼一般,慧远不由打寒战,“你这个……”
“我这个什么?魔鬼?你们这些畜生果然学不会几个人类的词,骂人都骂得这么没创意。我就是魔鬼,你再不赶紧带我去,我就催那些蛊虫把你啃噬干净!从你的骨头、内脏开始啃,一点一点,把你啃的皮都不剩!最后留下你的脑袋,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身躯被啃噬干净却无能为力!”
秦桑自己都被自己的话给瘆到了,但是为了茂茂怜儿和景文,也为了将来可能被害的人,她拼了。
她必须拼了。
慧远现在每一根汗毛都写着恐惧,也写着疼痛,他不知道这女魔头是谁,但他确信,她真的能干出那种事情来!
“你……你这是什么蛊虫?为什么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秦桑冷笑:“你别忘了,养蛊,南疆的那个地方可是祖师爷!你们偷走的,不过是其中的零头!就你们那点见识,也配说闻所未闻?!”
慧远信了,也怕了。
“我带你去,你要给我解药!”
“好,成交。”
秦桑答应得很痛快。
她将慧远身上的道袍调整了一下,盖住他流血的胳膊。
慧远咬着牙,迈出去第一步。
每走
一步,脚底都似有千万针扎着,疼!
他只能缓慢移动,双脚尽量轻轻落地,但还是疼得钻心,每走一步都一哆嗦。
这样走太慢了。
“快点!”
“走,走不动,太疼了。”
“好,我就暂时减轻一下你的痛苦,你若是敢逃,必遭万蚁蚀骨之痛!”
“我,我不敢逃。”
秦桑悄悄将方才扎在他后心的银针稍稍抽出来一点。
她自然没有什么蛊虫,那所谓蛊虫,不过是白天在外面树上捉到的毛毛虫。她只是偷偷在他后心位置扎了一根银针。
慧远完全没有察觉,只以为秦桑能够控制蛊虫。
他没有那么痛了,但也只是没那么痛了,并不是完全不痛。
“快走!”秦桑推了他一把。
慧远只能出门,带着她往后山走。
外面,时不时有道士乱窜,明面上是在寻找袭击秦桑的人。
实则,他们自然是在寻找秦桑的同党,想把他们都揪出来。
偶有几个遇到慧远的道士,都是恭敬地行礼,并没觉得慧远带着秦桑有什么不妥。
秦桑暗暗想,看来,这牛鼻子老道平时没少带着姑娘在庙里走动。
更甚者,他们这群畜生,还不知道祸祸了多少姑娘呢!
慧远走出道观大门,上了一条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