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信,还是不信?
好像信不信都不对。
太离谱了。
“谢谢老天爷开眼。”秋水哭笑不得地说道,“主母,那这上面有没有治疗的办法?”
“我还要细细看。今天还是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可是,主母,您都一夜没睡……”
“我儿子还有怜儿景文都没有醒,我能睡得着吗?不用管我,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哦,对,你也一夜没睡,你去找人交接班,去休息会儿。”
秋水瘪嘴:“主母都没睡?我哪里睡得着。”
秦桑没管她,抛了一颗大补丸给她,吃了这个,至少能补一补身体的亏空。
秦桑对照着译本研究了一上午,多少有了一些进展。
她从这些古籍里得知,养蛊之术,起源于南疆某部落,害人不浅,后来被一位勇士连人带蛊种一把火烧了,从那以后,蛊术绝迹。
而茂茂三人中的蛊术,称为孩儿蛊,是一种专门攻击孩子的蛊术,正如她的判断,对成年人的危害不致命,所以两个乳母才没有症状。
但遗憾的是,她逐字逐句来回读了五六遍文献,也没有找到只言片语提到解蛊之法。
秦桑并没气馁。
因为文
献中提到,虽然此蛊有摄魂之功用,但不会立即攫取中蛊之人的性命,死亡会是一个长达半个月的漫长过程。
她还有时间。
只要有时间,就有希望。
午时,墨三爷来了。
秦桑意外也不意外,没有墨三爷不爱凑的热闹,也没有墨三爷去不了的地方。
“三叔,您是来看茂茂的吗?”秦桑规规矩矩行礼问好,“茂茂还没醒,恐怕您看不成了。”
墨如云摆手,“他就是醒着,也没意思,我说话他听不懂,他还不会说话。我呀,是来给你送一个人的。”
“人?”秦桑早就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位老者,须发皆白,看样子,是位儒雅的学问大家。
“对,昨天听墨平介绍了茂茂的情况,我就把医馆所存相关古籍都搬来了,后来我才想到,你那字都写得狗爬似的,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什么上古文字,所以,我带了个认识的老学究来,让他给你翻译。”
秦桑一脸喜色,“如此,可太谢谢了。我正愁不认识上面的字呢。”
秦桑并没有说自己已经译出来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令人生疑。
她让小厮将书简抬去了书房,让老先生去书房翻译,又
派了两名小厮伺候着茶水点心。
她这厢和墨如云叙了些别后之事,墨如云又安慰她别着急,凡事得往宽处想,又问她有没有告诉墨忱卿,秦桑便道:“还没有。他帮不上忙,告诉他也是徒增他烦扰,三叔,您也先别跟他说了,如果我实在找不到救治的办法,再通知他吧。”
“自然。”
秦桑只陪了他一刻钟,便去了书房看老先生译的文献。
也许系统会有不周全的地方呢?多看看总无害的。她怀着这样的心思,认真看老先生的译文。
墨如云很知趣,不在他能主宰的领域之内,他躲得远远的,并不打扰。
他会替人分忧,但不是个替人发愁的人,眼下他分不了啥忧,就跑去泡温泉了。
老先生劳苦到半夜,才译完所有,秦桑没有从译文之中找到新的突破口。
她将所有译文,包括自己的,以及那些竹简,全都付之一炬。
不为别的,只为这里面记载了一些蛊虫的养法。
烧完之后,她深更半夜去见了墨如云,跟他说了其中利害,又嘱咐他,千万要封住那老先生的嘴,不要将其中只言片语传出去。
“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墨如云懒
懒散散地应道。
他一个古代的巨贾财阀,长得也人模狗样的,气派也是真气派,就是一说话,就跟个二赖子似的。
诚然,这是秦桑对他的评价。
墨如云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打算带着白胡子老学究上山去蹭住两晚,秦桑表示您随意,帮了不少忙,便是住两个月也没问题。
墨如云摇摆着离开,秦桑瞧着他那财大气粗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又紧走两步追上,“三叔,有件事想要跟您请教一下。”
墨如云站住脚步,“什么事?”
秦桑看看四周,人来人往的,道:“还是书房里说吧。”
墨如云又跟她回到书房,一路上嘟囔她神神秘秘的。
到书房里,秦桑关上了房门,才道:“三叔,茂茂的情况您也知道了,这明显就是有备而来。没有直接要茂茂的命,而是用这种下作手段,您觉得,是为什么?”
不等墨如云有搪塞的言辞,她就又补充道:“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请教三叔的。忱卿不在身边,我一个女人家没有什么主意,只好来求教三叔。”
她一副可怜兮兮状。
墨如云心说,我信你个鬼,你一个女人家?你一个女人家比一
百个男人都能干。他嘴上倒比较老实:“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绊住你?”
“绊住我?绊住我做什么?我就是回村里来教书的,又做不了什么?”
墨如云瞪着她,“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在城门口干了什么不知道?你对你二叔说了什么你不知道?”
秦桑状若吃惊,捂着嘴巴,“我……我说,要把四城门守兵都换掉,三叔,您……您的意思是,二叔?不至于吧?茂茂好歹是他的亲侄孙子,他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吧?”
“我可没说是他下的毒手,我就是说那么一嘴,也许,你还得罪过别人也说不定呢?就你那个行事作风,从来不给人留面子,恨你的人说不定能从这里排到墨州城门呢。”
他故意道。
秦桑笑道:“我又不是金子银子,哪能做到人人都喜欢我啊?三叔您可真会说笑。”她又装出一副可怜样,开始诉苦:“唉,忱卿远在京城,我们母子势单力薄,在自己的地界上还要被欺负成这样,三叔,您是长辈,是不是得替侄媳和您的侄孙做主啊?”
墨如云狡猾如泥鳅,“我一个商人,手里没有一兵一卒,我能给你做什么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