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抹了二两?
他还以为怎么着也要要抹二十二两,凑个整数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一国可汗,会在乎区区二十两银子?
他一心算计着那二十两零头,完全忘了前面的三百两,那可不是个合理的数目。
“拿银子给这位女大夫。”他命令道。
秦桑非常和善地笑道:“我姓秦,叫我秦大夫就可以,女大夫女大夫的,多拗口。”
炎里可汗忽然后知后觉地道:“他刚才称你为世子妃?你这个女大夫,身份似乎还不一般?”
秦桑道:“身份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我给你治病,你把我当成个大夫看就成了。”
炎里可汗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没有继续询问。
侍卫拿了银子出来,三百二十两,挺大一堆,看来这位可汗带了不少现银来。
想想也是,他带了许多彩礼来,金银珠宝自然少不了。
墨平把银子收了。
秦桑等宁大人的人把药拿来,告诉了用法用量,然后告辞。
刚出了鸿胪寺,炎里可汗的一位侍卫就追了上来,“秦大夫。”
秦桑驻足,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秦大夫,可汗让我来问你一件事。”
陆南和墨平
都警惕地看着这侍卫,唯恐他问的是什么逆天的话一般。
秦桑神色却淡,“什么事?”
“可汗让在下问,秦大夫可是那位战神墨忱卿的世子妃?”
秦桑一笑,“特意来问我这件事,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看来你真的是那位世子妃了,你很聪明,又有气度,是个不凡的女子。”
“特意追出来,不会是只为夸一夸我吧?”
“不是。可汗听说忱卿战神失踪了,想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可汗打听这个做什么呢?倘若是真的,可汗打算做什么呢?”
“秦大夫误会了,我们可汗并不打算做什么,可汗十几年前曾经到过长州,那时在宫宴上与忱卿战神见过一面,甚是谈得来。可汗此次来,一为接亲,二,也为能再见一见忱卿战神。”
这大汉一改前面那粗鲁蛮横的行为,还挺恭敬。
秦桑道:“他的确不在京城,恐怕,可汗这次是没办法见他了。”
“那太遗憾了。”
秦桑但笑不语。
“这是可汗让我交给秦大夫的。”大汉忽然托出一个锦匣。
“我能问问是什么东西吗?”
“这是忱卿战神的东西。您日后拿给他,他自会明白。”
陆南代替秦桑
上前接了锦盒,秦桑道:“既是我丈夫的东西,那我就代他收下了。”
此时,果然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恭喜声。
秦桑知道这东西肯定是有用的东西,既是系统所赠,那必然是要收下的。
回到王府,秦桑脱了狐裘,喊陆南将锦盒拿给她。
她并没有急于打开锦盒,先问道:“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陆南摇头,“不知道。”
“十多年前,那时候小九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子,那时的炎里可汗四十岁上下,相谈甚欢?你信吗?”
陆南道:“不好说。世子早慧。”
秦桑:“……”
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不太喜欢早慧这个词。
“还是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吧。”
正要打开时,秋水带着静宁公主到了。
陆南墨平等男人都退避出去。
秦桑把锁头放下,将锦盒放到了抽匣里,理了理衣装,正襟危坐。
静宁进来,她起身相迎,“静宁公主。”
静宁将身上黑色披风脱下,递到随身的侍女手中,道:“这么晚了叫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先坐吧。也算不上什么急事。秋水,给公主倒杯蜂蜜枸杞茶来。”
秋水端了茶来,秦桑做了个请的手势,“枸
杞养肾护肝,对于失眠者来说,多喝点枸杞水很有必要,干吃也好,营养丰富。”
静宁垂下眼眸,“你瞧出来了我失眠?”顿了顿,她又自嘲一笑,“也是,你是大昊人人称颂的神医,医术那么了得。”
秦桑看着她,这才多久,那个高傲的公主就已经完全从她身上剥离了一般,只剩了哀婉悲切的躯壳。
她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道:“凡事还是要放宽心,路是人走出来的,不是人想出来的。我刚从炎里可汗那里回来。”
静宁猛然抬头,“你见过他了?”
秦桑点点头。
静宁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他……他怎么样?”
“怎么说呢,他看起来是个英雄人物,长得很英伟,但心思细腻,只不过,他病了。”
“他病了?我……我没听说。”
秦桑哂笑,“皇上似乎也不太在意这位炎里可汗,只不过,我瞧着他年纪虽然不小了,心却不小。”
静宁眼神里透出茫然,还带着一丝丝惶恐,“你……你的意思是说,他觊觎我大昊江山是吗?”
秦桑睨着她,并未立刻回答。
静宁便慌乱起来。
“你……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父皇让你和亲,不就是
想要安抚住漠北的心吗?”
静宁黯然,“我,我何德何能?”
“他现在在病中,要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秦桑不改她直来直往的性子,跟静宁透底。
静宁有一丝慌乱,“我……我怕他并不会信我。”
“事在人为,如果你不能走出第一步,那你将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静宁沉默下来。
良久,她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没等秦桑回答,她就又道:“我听说,墨忱卿和那些反贼掺和在了一起,你是不是为了给墨忱卿争取时间才要让我去讨好炎里可汗的?”
秦桑深深看她一眼,笑道:“你脑回路果然不一般。如果墨忱卿真的造反,那我不是更应该希望炎里可汗打过来吗?这样的话,我相公就可以趁乱收取更多的惠利。”
静宁道:“可是,据我所知,墨忱卿他不是个好战之人,他也不会忍心百姓受战乱之苦。”
秦桑哂笑:“你倒是了解他。”
静宁冷哼一声,撇开脸,“我当然了解他,那可是我从小关心到大的男人。”
秦桑便问道:“你既然这么了解他,那为什么还会怀疑他造反呢?他可是不忍心百姓受战乱之苦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