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今天没有带侍女,墨平只好自己跟了上去,“世子妃,那种地方,真的不是女人……不是闲杂人等能去的地方!”
跟着秦桑久了,墨平也摸清了一些她的脾性,她是很忌讳说女人不行、女人不能的。
秦桑扭头对他勾唇一笑,仿佛是很天真,“你们世子说了,我做什么事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给我兜底。”
墨平脱口而出:“您就不怕世子也兜不住啊?”
“兜不住?兜不住那就一起倒霉!不是,我说墨平,你对你世子就这么没信心吗?你就不怕他知道了削你啊?”
“我不是对世子没信心,我是对您太有信心。”
上次挖坟的事,已经在他纯洁的心灵上烙下了深深的烙印,用世子妃的话怎么说来着,叫屁替爱死弟,哦,对,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世上,有什么事是世子妃不敢做的?有什么人是世子妃不敢惹的?
墨平认命地跟着她,只祈祷她不会干下太离谱的事情来。
秦桑有皇帝给的令牌,进出宫闱不受限制。
进了皇宫之后,她扭头问墨平:“你去过金殿吗?在哪个位置?”
墨平抿了下嘴唇,放小了声音:
“您要听实话吗?”
“屁话!我要听假的还用你说?我自己就可以编!”
“实话就是,我偷着来过,光明正大没来过。一向都是陆南跟在世子左右。”
秦桑一双大眼“贼溜溜”的,“哎,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嫉妒过陆南他们四个?你是墨家人,虽然只是旁系,但好歹也姓墨啊。”
墨平很实诚地摇头:“嫉妒是不存在的,属下跟在世子妃身边也是一样的。”
“其实还是不一样的,跟在他身边比较危险,跟在我身边比较安全。他那个人又比较死板,十分无趣,规矩又多,还是跟着我有意思一点。你说是不是?”
墨平直抽嘴角,“是。”
讲危险,还是世子身边安全一点。
至于哪个比较死板,两人彼此彼此吧,只有他们彼此之间是有爱的有趣的,对别人而言,就是两个工作狂罢了。
世子一忙起来,熬夜是常事;世子妃一忙起来,在药房一待就是一整天,连茅厕都不带去的。
一栋金碧辉煌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秦桑问道:“那就是金殿吧?”
“是,议政上朝的地方。”
秦桑和墨平接近金殿,远远就瞧见手执兵戈的大
内侍卫,凛凛站在殿门两旁,气势威严。
秦桑上前,最外面两名侍卫亮出银枪,挡住去路,喝道:“你是哪个宫里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显然是把她当成是哪个宫里的小宫女了。
秦桑不卑不亢,道:“小女子秦桑,乃是忱卿世子妃,烦请军爷进去通禀一声,忱卿世子吃药的时间到了,若是延误,恐对身体恢复不利。”
忱卿世子妃?
这位可不能怠慢!
“世子妃稍等。”
侍卫传进话去,再由太监一级一级传上去,最后由全公公上达天听,皇帝看了一眼漏刻,道:“不知不觉已经快中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忱卿,你夫人来了,说到了你吃药的时间,你且去暖阁歇一歇,让秦桑把药送去暖阁给你。”
墨忱卿一听秦桑的名字,眼睛都闪闪发光,自己转动轮椅,朝暖阁去了。
皇帝打趣道:“到底是新婚夫妻,一听说媳妇来了,就忙不迭要去见媳妇了。”
他又让全公公亲自去给秦桑传话,前往暖阁。
底下文武百官瞧着小夫妻这待遇,不由打心里羡慕嫉妒恨。
能得皇上青眼已是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小夫妻两个竟
然都能得皇帝欢心!
尤其两个都不是会讨好人的性子,之所以能得皇帝青眼,那是因为有真本事!
秦桑在全公公的带领下,从侧门进了暖阁。
“二位就在暖阁稍事休息,等吃完了药,奴再来接世子。”
全公公笑着退出了暖阁。
秦桑拿了药丸出来,倒给了墨忱卿两颗,又从药箱里拿了一只水囊出来,拧开塞子递给他,“先吃了。”
虽说不太有人敢在这里给人下毒,但也该防备些,万一有那种死士呢?
所以秦桑连水都自带了。
墨忱卿吃了药,把水囊递还给她,“等急了?今日还有些细琐的事要议,恐怕还得一会儿,你先回府吧。”
“我想在这里等你。”秦桑道。
“那也行,让人给你送些饭菜来。”
秦桑望着自己带的水囊,忽觉有些好笑,带这个意义实在不大。
“好,那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吃吧。”她笑着说道。
“好。”墨忱卿答应着,朝一边服侍的公公道:“烦你去御膳房走一趟,做两碗清汤面来。”
那位公公道:“只要清汤面吗?御膳房有不错的菜色,要不忱卿世子再多点几样?”
“不必了,清汤面就很好
,内子最爱吃那个。”
“那好吧,奴这就去。”
等御膳房做面的空当里,秦桑为了掩人耳目,便给墨忱卿重新包扎了伤口。
伤口包扎完,正好太监送了面来,还有几样小菜。
说来也巧,几样小菜都是墨忱卿平日不喜欢的。
他挑嘴,而且很挑,一则养尊处优惯了,二则从小被下了好几次毒,养成了吃东西很小心的习惯。
秦桑倒是不挑,只是她最近害喜,沾不得有异味的菜。
那些小菜两个人都没怎么吃,只把面吃了。
饭后,墨忱卿准备去前殿,忽觉胃不舒服。
秦桑拉过他手腕,给他把脉,不想,眼前一黑,栽倒在了他身上!
事情发生突然,饶是墨忱卿反应快,奈何他此时腹痛厉害,根本没接的住秦桑,两人齐齐倒地。
墨平惊呼一声,赶紧来扶。
暖阁里顿时乱了起来。
墨平把两人抱到榻上,急得冒汗,“太医!快找太医!”
服侍的太监不敢耽搁,赶紧去找太医了。
前殿也被惊动了,皇帝匆匆赶来,询问怎么回事。
墨忱卿忍着剧痛,道:“方才阿桑有些饿了,臣便让御膳房给做了两碗面,谁知吃完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