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忱卿,这个以天下为任的少年,告诉她,他想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她改变了最初的设想,决意与他并肩,哪怕前途是刀山火海,也要跟他一起走一遭。
墨王爷震惊过后,又恢复了他淡定做派,“你说的这些,我其实也有所耳闻,那我就更不能离开了。”
秦桑疑惑:“为什么呢?”
墨王爷道:“因为,我在朝中,还能做些事,我若离开,那就真的没有几个人能做事了。”
墨忱卿没有再说什么。
送走了他父王,秦桑和他商议应对之策,“怎么办,公公不肯走,留在京城,肯定会很危险。”
“先不管了,他愿意留,就让他留一段时间吧。”
两人说了没几句,梅德立和刑部尚书便一起来取证了。
按说取证这种事情,下属干便是了,但墨忱卿身份特殊,他们不得不重视。
秦桑用轮椅推着墨忱卿,在书房接待了两人。
墨忱卿将审讯结果以及关在柴房的几名刺客一并交给梅德立和刑部尚书。
两人一看,审讯簿子上赫然写着指使人是定王府的小儿子慕容瑞!
两人心里立刻开始骂爹骂娘。
这不是为难人吗?!
一个是树大
根深与大昊王朝同寿的异姓王府,一个是皇上的亲兄弟,御前大红人,同样权倾朝野的王!
哪个都不好得罪啊!
梅德立看完,一派严肃,道:“忱卿世子,这上面只有嫌犯一家之言,请问,您还有别的证据吗?”
墨忱卿道:“那就只能请二位去查了。刺客就在这里,要查明他们的身份,我想不难吧?毕竟他们也不是很专业,更不是死士。”
梅德立道:“那我们就先把人带走了,忱卿世子好好养伤,放心,我们会还忱卿世子一个公道的。”
墨忱卿道:“公不公道的,倒是没什么所谓,毕竟我还活着,就挺好的。我倒是挺担心梅大人。”
“担心我?担心我什么?”
“梅大人管着京城治安及防务,在梅大人的职责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想,这幕后黑手不但是威胁到了我的安全,也在挑战梅大人的权威吧?倘或幕后之人揪不出来,就难保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发生的多了,势必会使大人失信于皇上。哦,当然,您是国舅爷,皇上未必会怎么着您,身家还是无虞的。就是名声传出去不大好听,或许,会有人说您包庇、忌惮、同流合污也未可知。”
梅德立虽是武夫,但也不是不懂这些弯弯绕,墨忱卿在激他,他很明白。
只是,墨忱卿说的倒也属实。
“忱卿世子,如果幕后之人真的是慕容瑞,那他也别想逃脱罪责,本官会将调查结果呈交给圣上,请圣上裁夺的。”
秦桑暗暗翻白眼,都是老狐狸,这锅甩得6翻了。
墨忱卿未动声色,道:“那就有劳二位大人了。”
梅德立二人取证完,带了案卷和刺客离开,不多时,皇帝又派了太监来慰问,还赏赐了不少药材,都是治疗外伤的好药。
秦桑不客气地把药收了,忽然又想到,婚礼那日,系统让她救慕容雪的事,说是会奖励上等的药材,现在慕容雪她救了,系统却哑火了。
不会这家伙没存货了,拖欠她奖励吧?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成天死皮赖脸让她救反派的系统,现在又添了个拖欠工资的毛病,这还能留吗?!
她正腹诽,外面墨平报说,定王府来了人。
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就是这么邪性。
“请进来。”
墨平神色复杂,道:“世子妃,来的是定王府世子,慕容博。”
“定王府世子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注
意的吗?”秦桑疑惑。
墨忱卿道:“定王府世子一向不怎么理俗务,也素来与咱们没有来往,定王能让他来,说明他心虚了,希望靠慕容博解决这件事。”
秦桑哂笑,“这么说,我们何其有幸能惊动得起定王世子。”
“世子,世子妃,慕容博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了慕容瑞来。”
秦桑挑眉,“哦?干嘛?兴师问罪啊?”
“恐怕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负荆请罪。”墨忱卿勾了勾唇。
墨平道:“世子猜的不错,那慕容瑞确实是负荆请罪来的。”
墨忱卿神色淡淡,“请进来吧。”
慕容博被请进了书房,身上绑着荆条的慕容瑞则被留在了门口,墨平的理由是恐惊吓了世子妃。
秦桑还是第一次看见定王世子其人。
只见是个飘逸若仙般的青年,白衣皓雪,乌发披在脑后梳的一丝不苟,头顶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别住。
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定王长得实在一般,还胖,怎么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这般优秀?就连那混霸王慕容瑞都长得跟个雪团子似的,如果他不动不说话,很容易就让人误以为是个美娇娃!
该不会是他女人个个都给他
戴了顶绿帽吧?
秦桑忍不住yy。
慕容博抱拳施礼,“忱卿世子好,想来这位就是你夫人吧?世子夫人好。”
那么个彬彬有礼的青年,长得又好,秦桑实在很难黑脸,她笑眯眯还了一礼,“你好。”
墨忱卿端坐在轮椅上,眉眼含笑,“博斐世子,请坐,墨平,给博斐世子看茶。”
慕容博字博斐,世人都称他为博斐世子。
墨平端了茶来,慕容博很有礼貌地道了谢,丝毫没有骄奢淫逸之气。
秦桑瞧着纳罕,再次感叹,定王家真奇葩,子女可真是出挑。
墨忱卿道:“不知道博斐世子所来为何?如果是因为在贵府冲撞了我们的事,倒不必这么兴师动众,我不会怪责瑞小公子的。”
慕容博嘴角带着微笑,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并不是为了那件事……应该说,不全是为了那件事吧。我今日来,一则为了探病而来,二则,是来感谢尊夫人救了鄙人小妹。清泉,把礼品呈上来。”
他的跟班小厮手里捧着个三尺见方的锦盒过来,他起身小心翼翼把锦盒接了过去,“这东西是前几日在城郊庄子上发现的,父王特地让我拿过来,给忱卿世子补身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