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没那么小度量,皇上您这些年塞了那么多女人给他,他不也没生气吗?”
“他是没生气,可他也从没碰过那些女人一手指头不是?”
墨忱卿心道,你对我家事倒是清楚得很!脸上却依旧是认真模样,“他不也没有慢待她们么?这些年,她们在王府过的都是主子的生活。”
“可朕听说,她们如今都被驱逐去了废园?”
“那是我让人撵出去的。”
“哦?为什么呀?”
“她们欺负阿桑是个乡下女子,联手欺辱阿桑,我才让她们去废园住的。”
“你呀,跟些女子一般见识!”
“阿桑是我的底线,谁欺负都不行。更何况这些年王府并没慢待她们,她们却如此不识大体,简直有辱王府门风!”
“哎,好了好了,也是你父王放任她们不管,她们以前在宫里可不这样子。”皇帝看样子没有生气,只是不想认账。
墨忱卿不置可否,“也许吧。父王病着的这些年,全无别的心思。”
皇帝瞄了墨忱卿一眼,“忱卿啊,你可别步你父王的后尘。”
墨忱卿假装没听懂,“臣自然不会步他的后尘,臣和阿桑定会相濡以沫到老。”
“那你就不觉得,偌大一个王府,以后交到阿桑一个人手里打理,她会很累的。”
“王府?我不打算让阿桑受这个累。她是大夫,做好一名大夫,救死扶伤才是她应该做的。至于家事,我四婶打理得挺好的。日后我四婶年纪大了,还可以在族中选出一个能干的来接手。家务事嘛,没什么大碍。”
皇帝瞪大了眼睛,“你父王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我四婶,不就是他推出来的掌家人?”
皇帝被堵得差点噎死。
“那个,朕的意思是,你作为王府的世子,将来也是要继承王位的,你怎么着也不能像你父王一样,只娶一个吧?你就看看你自己吧,连个亲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多不好!多娶几个,多生几个孩子,给你们墨王府开枝散叶!”
墨忱卿心里冷笑一声,今天为的果然是这个事情!
他神色坚定:“臣与阿桑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谁若违誓,必遭天谴。皇上,您不会想让臣和臣的母妃一样,英年早逝吧?”
“你这是什么话?别混说!别老把死啊死的挂嘴边上,不好!”
“皇上,臣自然也是不想英年早逝的,但是我们俩是对着母妃灵位发的誓,此誓言,不可违!”
“墨忱卿!你是不是料定了我父皇是想赐婚给你,所以故意捏造出什么誓言的事情来?!”
屏风后面忽然传出一道女子声音,紧接着,静宁公主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墨忱卿拿捏出大惊的神色,“静宁公主?公主此话从何而来?皇上,您竟要给臣下赐婚?!”
皇帝绕了大半天圈子,没有打开墨忱卿的防线,这会儿静宁都出来了,他索性也就不装了,“忱卿啊,朕确然是有赐婚给你的想法。静宁心仪于你,你也知道。
朕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何况如今秦桑也是朕的干女儿,郡主,朕也不能亏待于她。
她们两姐妹共侍一夫,平起平坐,你不想秦桑受累主内,那就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你享齐人之福,岂不妙哉?”
果然!
老皇帝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是,他没想到,要塞给他的是这静宁公主!
“皇上,静宁公主。”墨忱卿站起身来,撩衣摆单膝跪地,道:“皇上,静宁公主,臣确然已经在母妃灵前发过誓,如违背誓言,必遭天谴,若皇上不顾惜臣的命,那臣今日便死在殿前也罢!”
“臣这条命本就是皇上的,当日没有死在随州的战场上,也没有死在疫情下的灾区,如果能死在皇上殿前,也算全了臣对皇上的拳拳之心了。”
静宁公主气得花枝乱颤,指着墨忱卿大骂:“墨忱卿,你少在这里死呀活呀地逼迫我父皇!我跟你说,你这是以死胁迫!你这就是以死胁迫!”
她转而对他父皇道:“父皇,您见过哪个臣子以死要挟您的?今天这个以死要挟,明天那个以死要挟,那您的君威何在?!”
墨忱卿静静望着皇帝,声音黯然又带着些坚定:“皇上,臣愿意以命报效皇上,但这条命是秦桑给的,若不是她,臣早就死在了墨州,死在了随州,臣一死,还她救命之恩也好!”
他忽然起身,速度快得如旋风,周围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拔了殿内侍卫的剑,举剑刺向腹部!
鲜血迸射,溅了一地。
“墨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