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正好有了理由拒绝:“三皇子,您看,您的皇弟六皇子需要静养,要不,您去帮忙梅妃娘娘把那些人都拦了吧?”
慕容直就这么被拉了壮丁,出去和那些妃嫔们打太极去了。
秦桑落得清静,躲在房中研究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
三皇子打完太极回来,墨忱卿也回来了。
“阿直,又过来了?是来看你的六皇弟来的吗?还是来找我聊天的?”墨忱卿笑意未达眼底。
三皇子面有赧色,但还是自如应对道:“我来看六皇弟的,这不,被你的未婚妻分派了个好活,去劝离我父皇那些妃嫔们,我这直劝了一个时辰,忱卿,你说你怎么谢我吧!”
墨忱卿不冷不淡:“你不如去问问你父皇如何谢你,你帮的是他的小儿子。”
“忱卿你这个人就是太无趣,爱较真儿。”
墨忱卿朝他翻眼皮,“嗯,我爱较真儿。那你不爱?”
“爱爱爱,我最爱。”
“你最爱什么?”
“最爱较真儿,行了吧?”
秦桑接道:“谁叫真儿啊?”
“噗哈哈哈……我要被你俩气死!”三皇子气得哭笑不得。
秦桑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可不敢。您是皇子
,说话得注意点儿,少带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
“你们呀,就欺负我这真心待你们的,换了我太子皇兄来,他才不惯着你们呢。”
墨忱卿蓦地转头瞧着他,眸光中冷意锋利如刀,“那我倒是要谢谢三皇子嘴下留情了。”他这句话也锋利如刀。
三皇子愣怔住,半晌没回过神来。
墨忱卿不再看他,转而向秦桑道:“我已经跟皇上禀告过了,皇上准允,可以把六皇子带出宫,去王府住着,便于治疗,你看,什么时候能挪动?”
秦桑没想到是这么个办法,不由怀疑道:“去王府?这能行吗?九儿,什么都大包大揽,只会让咱们疲于应付的。”
这个小孩儿毕竟是皇子,如果带去王府,那必然要带不少的宫女太监过去,那王府还有隐私和自由可言吗?
墨忱卿语气轻松:“有我在,放心吧。”他解释道:“王府西南角上有一座单独的院子,和王府之间有一道角门,那里环境也好,正适合静养。”
秦桑不由好笑,小九做事,那自然是思虑周全的,哪里需要她担忧?
“那我进去看看六皇子,评估一下他的情况。”
秦桑进了内室,检查了一
下身体状况,确定没有出血情况了之后,出来道:“今天就可以,不过,路上要注意些,不能颠簸,不能见风。”
“这个不用担心,宫人们都是做事稳当的。”
“嗯,那你跟梅妃说过了吗?”
“我这就去说,你准备一下。”
秦桑点头:“好。”
墨忱卿径直去了正殿,撇下三皇子尴尬地站在原地,但他到了正殿门口,又返回来,喊了三皇子一句,“阿直,不来帮忙吗?”
慕容直愣怔:“啊?哦,好,马上就来。”
他也没明白要他帮什么忙,上赶着就去了。
到了正殿,他才知道,原来是让他来当背锅侠来了。
有皇上的口谕还要让他来当那个背锅的,这货绝对就是在报复他!
明明他一句皇上的旨意就可以把他的小皇弟带走的!
慕容直斟酌着道:“梅妃娘娘,现在秦桑还有自己的医馆要顾,她不能在宫中久住,父皇那里也允了,可以让秦桑带六皇弟出去治疗……“
“皇上允了?你在这宫里大半天了也没见你去见皇上啊?皇上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允了?三皇子,你莫不是骗我吧?”
“那我哪敢假传圣旨啊?父皇真说了,
不信您问问忱卿,他亲自去请的圣旨!”
墨忱卿偏头看他一眼,“我只是请旨带秦桑回家,毕竟她是有家要照顾的人,皇上怕六皇子没人照顾,便让我带回王府照顾着。”
“什么叫没人照顾?本宫不是人吗?”
墨忱卿淡然一笑,道:“哦,那梅妃娘娘的意思,是您要照顾他是吗?那我这就去回了皇上,说您可以照顾。也免了秦桑费心力了。”
梅妃吃瘪,怒了,“忱卿世子到底什么意思?”
“忱卿听梅妃吩咐,不敢有自己的意思。”
明明就是来宣圣旨的,现在改成了听梅妃意思,完全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三皇子表示自己眼睛学会了。
至于脑子学没学会,不好说。
梅妃深吸了一口气,“你能保证……算了算了,你也不可能给本宫什么保证。既然你都有皇上的旨意了,本宫也不能拦,人你们带走,烦请你们好好照顾。”
“梅妃娘娘放心,忱卿一定尽心尽力。还请梅妃娘娘分派人手照顾小皇子。”
“皇上没有给你分派人手吗?”
“皇上说,请梅妃娘娘自行定夺。”
梅妃便分派了八名宫女,四名太监,共十二人随扈,墨
忱卿带了十二人去偏殿,秦桑这厢也已经收拾妥当,六皇子被抬到了宽大的肩舆上,那肩舆若是躺成年人便嫌小,只能坐着,但对于十岁的六皇子来说,十分宽绰,秦桑还能坐在旁边照顾着。
肩舆用厚实的帷幔遮挡,防止吹风。
抬肩舆的人都是宫中老手,力气大,经验足。
六皇子的一应用度,自然有宫人帮忙收拾。
一行足有十余辆马车,浩浩荡荡出了宫门,往墨王府而去。
墨王府早得了消息,各直系旁系庶子庶女们早已候在了西南角那座独立的院子外。
陆南远远瞧见,告诉了马车里的墨忱卿,墨忱卿冷声:“轰走。”
陆南跳下马车,先一步走到院门前,道:“六皇子需要静养,不得打扰,赶紧散了吧!”
他又补了一句:“六皇子静养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家法伺候!”
他气势骇人,门前聚集的人嗡嗡泱泱的,各种意见,他只得又加了一句:“肃静!扰了六皇子,各位谁担待得起?”
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潮水般散去。
虽然散去,但各房对墨忱卿颇有微词。离开了这座院落便开始议论纷纷。
院门前却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