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轧轧,往墨王府驶去。
秦桑双手圈住他脖子,在他下颌上亲了一口,“想我了没啊?”
墨忱卿哭笑不得:“你说呢?”
“我说那必然是想我了。我也想你了。吧唧……”秦桑又亲了一口。
墨忱卿紧紧抱着她,勒得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下巴颏搁在她肩窝,两人呼吸相闻。
“阿桑,我很想你。”他声音发紧。
“我也是啊。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你身边。唉,可算是出来了,我在里面都快要被折腾死了。”
“他们吓唬你了?”墨忱卿神色严肃起来。
“那倒没有,就是里面规矩太多,时时刻刻都得紧绷着神经,错一步我就可能见不到你了。”
墨忱卿轻笑:“我就怕他们万一惹到你,你会直接把皇宫给掀翻了。本来想见你一面,跟你说一句的。”
“那你后来怎么又不怕我掀翻皇宫了?”秦桑腻在他身上。
墨忱卿道:“你掀翻了也没事,我就陪着你掀。”
秦桑噗嗤乐了。
如果有一天,她要掀翻这座皇宫,那定然是失望已极气愤已极了,但这货,可是货真价实想要掀翻这座皇宫的!
“你少打我的幌子!我
可不背这锅!”
墨忱卿捏她小脸蛋儿,“不背锅可以,和我并肩战斗就行。”
秦桑吐槽:“横竖是掉你的锅里了。”
“嗯,这辈子只能在我的锅里。”
“霸道!”
墨忱卿勾唇笑了,“只对你一人霸道。”
“啧……”
这恋爱的酸臭味,从自己身上发出来,怎么就那么甜呢?
秦桑和他腻歪了一阵,言归正传,“小九,事情经过你都了解了吧?”
墨忱卿点点头,“差不多吧。”
秦桑倒:“我还在云里雾里,有几个关键点没想明白。其实事情本和我无关,但我好奇心重嘛。”
“其实也不能说和你无关,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真相。你说说看,也许我能给你解惑。”
秦桑便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其实还不太肯定到底是谁给皇后下的毒。皇上调查的结果是,养菇人不慎把毒蘑菇混进了贡菜中,宫里的人也没把好关,致使毒蘑菇一路顺畅混进了皇后的饭桌上。就是一场乌龙。”
“你信吗?”
“我喵的当然不信!皇宫是什么地方?皇后是什么人?就算是混进去一根毫毛都不可能,更何况是毒蘑菇!”
墨忱卿点
点头,“你说的不错,的确不是乌龙,是有人刻意为之。”
“谁?皇上啊?”
秦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是,也不是。”
“你干嘛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不是?”
“即便不是他亲自下的命令,那也是他默许的。”
秦桑冷笑:“我就知道是这样!皇后卧榻这几天,他去看她,就跟走过场一样,根本就是漠不关心的!”
她顿了顿,抬脸望着墨忱卿,“他是想拔掉皇后一族?”
墨忱卿一低头,吻住她的唇瓣,贴着她唇瓣轻啄了几下,一转,吻住耳朵,贴着她耳朵轻声道:“朝内外戚干权,朝外结党营私,皇帝的权利已经被架空,他急于收回权利。”
秦桑默了一瞬,“这么说,我已经被卷进去了。我救了皇后,皇帝还不恨死我了?”
墨忱卿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轻轻握着,嗓音轻柔:“我没有及时把你拉出来,你恨我吗?”
秦桑挑了他一眼,“我恨你能让时间倒回去,重新选择吗?”
“那不能。”
“那我恨你有什么意义?”秦桑反问,“何况,我也不会恨你。”
墨忱卿
轻轻呼出一口气,“阿桑,如果,我说,我是故意没去拉你出来,你……”
秦桑打断他的话,故意道:“如果你故意的,我就恨死你了!”
“阿桑,我……”墨忱卿眼中慌乱藏不住,乱了方寸。
秦桑轻笑出声,拍打了两下他的肩头,“早猜着你是故意的了。放心吧,即便是你没有去,你故意利用我,我也不会怪你的。”顿了顿,她神色认真地道:“小九,你做的对。如果你放弃这次机会,让皇帝得逞,才是会让我生气。”
墨忱卿定定望着面前的女孩子。
女孩眼中透着温柔而坚定的光,那是曾经照亮他人生的光。
秦桑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被我感动了啊?”
啧,气氛破坏小能手非她莫属了。
墨忱卿啼笑皆非地摇头轻笑,笑过之后,他很认真地道:“是,我感动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不是知己,我是爱人。”
秦桑纠正他。
“嗯,是爱人,也是知己。”墨忱卿将她按在胸膛里,抱得紧紧的。
“好了好了,腻歪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小奶狗似的,怎么担大任?”秦桑笑着推开他。
“现在只
想对你负责。”墨忱卿又把她揉进胸膛里。
秦桑从他胸膛里拱出来,“我说别太深情……哈哈哈哈!”
秦桑笑着笑着,忽然就想起了那些背锅侠们,她轻叹一声,“小九,现在,那些人怎么办?真要看着他们死吗?”
墨忱卿神色一黯,温声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回家好好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那些人,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操心了。”
“嗯。”
回到墨王府,墨忱卿强行抱秦桑去洗澡,洗完澡把她抱到床上,强迫她补觉。
墨王府不管谁来,都被谢绝在门外。墨平亲自在门口站岗。
墨王爷那边已经好几天没有得秦桑诊过脉了,虽然吃秦桑给留的成药,病情得到了很大缓解,但阿吉还是第一时间来找秦桑去给看看。
阿吉也被墨平拦在外面了。
“秦姑娘在皇宫这几日日夜不眠,实在是累得很,阿吉叔,您先回去吧,等秦姑娘醒了,小的会先禀告姑娘,去看王爷的。”
阿吉失望而归。
阿吉都叩不开的门,别人当然也叩不开。
秦桑饱饱睡了一觉,墨忱卿都没有忍心打扰她。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的大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