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皇上的三儿子?
小九生在京都长在京都,必然会和京都的各路人马有来往,但是和皇家的人交往过深的话……
小九和他到底是真的交好,还是表面上敷衍?
看样子两个人很熟的那种,不像是敷衍。
她面上保持波澜不惊,站起来,福身行了个礼,“民女秦桑,见过三皇子。”
还没过门,就不是墨家人,还是布衣荆钗,礼数还是要的。
这是在京城,岂容她为所欲为?
三皇子慕容直摆摆手,“不用多礼,我和忱卿世子都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用论那套俗礼……哎,你叫他小九?啥意思?他外号啊?”
秦桑懵逼:“他在家不是行九吗?”
“行九?喂,忱卿,你骗人家姑娘!你们家嫡系不是你最大吗?那要是庶子庶女也算进来,就不止九了,你这打哪论的?”
秦桑看向墨忱卿。
眨巴着大眼睛询问。
墨忱卿眼皮一翻,瞪了慕容直一眼,“就行九,你管得着吗?!”
慕容直嚷道:“小秦,他骗你!他是个大骗子!你还信他!”
秦桑笑眯眯的:“挺好,小九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专用称呼。”
慕容直彻底不淡定了,指指
墨忱卿,又指指秦桑,“什么啊?他,骗你,你还认为好?!”
秦桑傲娇脸:“他觉得好那就是好,这点小事儿,算是情趣,不算骗。”
慕容直嚷道:“怪人,真是个怪人,瞧你也不像不聪明的,怎么和他一个德行?啧啧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秦桑笑笑,道:“俗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她依旧坐回去,继续梳妆。
头发没梳好,复杂的发型她不会,这都要进京了,也不好就梳个简单马尾,打从刚才她就犯愁呢。
她坐下来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三皇子是怎么知道他们提前回来的?竟然还直接堵到客栈!
还有昨晚那人,她忽然觉得,和三皇子脱不了干系,不然,小九怎么会没有生气,也没有追究到底?
墨忱卿拖了把椅子坐下,喊掌柜准备些吃食拿进房间,慕容直又道:“你都到了这里了,还不回家吃去?是这里的饭特别好吃吗?那要是这里的饭好吃,你昨晚干嘛还让店家去芙蓉居点菜?”
秦桑心里直呼关你屁事,你管也太宽了吧?怎么着,天下是你家的呗?
哦,天下暂时确实是他家的。
秦桑没脾气。
墨忱卿白
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堂堂皇子,净干些不着四六的事,你那喜欢偷窥的怪癖再不收敛,仔细被人当成贼给打死。哦,对了,昨晚你唆使的那个小贼,已经送去官府了,都是你害的。”
秦桑:“……”果然是这样的。
这位这是什么恶趣味?
墨忱卿乜着慕容直,语气带了点威胁意味:“下次再敢干这样的事,我把你送你父皇面前你信不信?”
慕容直立刻一百八十度态度大转变,舔着笑脸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怕墨忱卿一会儿再把他底裤给扒了,忙叉开话题:“忱卿,你找了个媳妇的事,在京城已经炸开了锅了,大家可都等着瞧她是位怎样的神仙美人儿,竟能动了你的凡心呢!”
秦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但慕容直说出来,她心里还是微微感受到压力。
慕容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在告诉她和墨忱卿,她的出身,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大家不是等着看她有多好,而是等着看她和墨忱卿笑话。
无聊的人,永远是那么多。
她被慕容直聒噪得心烦,头发更梳不好了,正打算扎个马尾算了,一只修长漂亮的手
忽然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她手里的梳。
“我帮你吧。”
墨忱卿开始给她梳头编发辫,动作轻柔,娴熟得令人心疼。
慕容直嘴巴闲不住,“嚯,古有张敞画眉,今有忱卿世子梳发,这不成为美谈都说不过去。”
墨忱卿没搭理他。
他又道:“弟妹,等回城,我送个嬷嬷给你,特别会梳头。”
墨忱卿开口:“你觉得我墨王府连个能梳头的婆子都没有?”
“啊哈哈,那倒也不是,我这不是给弟妹的一点心意吗?就你爱多想!”
秦桑悠悠道:“我不喜欢婆子给我梳头,我还是喜欢小九给我梳头。小九,你愿意一辈子给我梳头吗?”
墨忱卿勾唇笑了笑,极尽温柔:“不胜荣幸。”
慕容直感觉自己裂开了。
这是墨忱卿?
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墨忱卿?
还有,这女的怎么回事?瞧着很矫情,和大多数恃宠而骄的女人简直没什么两样,墨忱卿看上的女人就这个鬼样子?
他可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一样,有什么值得高看一眼的地方。
秦桑可没像慕容直那般无聊。
她想的是,小九故意在京城外住一晚,显然有
所图,但不可能是对眼前这个八卦皇子有所图。
而不巧的是,这位八卦皇子意外出现,打乱了小九的计划。
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人在这里瞎bb。
不,或许不是意外出现,而是,早就等着小九了。
这里是进京的重要路线,在这里安排个眼线,不是什么难事。
想通了的秦桑在心里做了个深呼吸。
真是麻烦。
店家送来了饭菜,这个时间,早饭太晚午饭太早,只能当早午饭吃了。
墨忱卿给慕容直下了逐客令,将他扔出了客栈,警告他如果再敢回来哔哔,就把他的嘴给缝上。
慕容直果然不敢再回来了,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两人吃完了饭,退了房,往城里进发。
三十里路很近,且又是最好走的官道,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半个时辰后就看到了高大巍峨的城门。
到底是京城,气派。
城上人影幢幢,队列森然,城下也是队列整齐的卫兵,列阵以待。
昨晚已经暴露,这些人,自然是为了他们俩准备的。
两人远远就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前面阵列忽然从中间分开,往两边散成两队,城门大开,从里面走出来一队金黄耀目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