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心头惴惴不安,强颜欢笑道:“那个……老师,您留学生在此,是有什么吩咐吗?老师,您尽管吩咐就是,学生定当万死不辞。”
秦桑好笑道:“哟,这会儿又这么尊敬我啦?刚才那么多人面前捉弄我怎么说的?”
李开干笑道:“嘿嘿,刚才,那不都是因为不想您离开吗?”
秦桑嗤笑:“老大不小的人了,长得比我壮,吃的比我多,脑子可比我简单多了!”
“嘿嘿,老师您说这话,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呐,当然吃得多长得壮了。”
“是男人啊?是男人就拿出点做男人的样子来,我打算让你担纲医署的医官,你意下如何?”
秦桑看向李开。
李开惊得往后跳,“我?我能行吗?”
秦桑神色严肃,道:“你最好把那个‘吗’字去掉,必须行!我会把医署的大夫和护理分成十人一组的小组,第一批我先带个十人小组一起回去,带着他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后面等你们都回了墨州,还按这样的流程,每个小组轮流去我的医馆学习。”
李开忙站直,“我明白了,老师放心吧,我一定能带好医署,为墨家军兄弟提供最
好的医疗保障的!”
秦桑拍拍他肩膀,“我相信你能做好。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离开后,你还可以找少帅。”
秦桑搞定了李开这头,很快就跟医署同仁宣布了新任医官的事。
李开脑子灵医术也好,又是秦桑比较看重的人,大夫们自然毫无异议。
再加上如今的医署,和以前大不相同,不但正规了许多,还洋溢着一股浓厚的学术气息,每个大夫都像海绵一样,跟秦桑学习他们从未接触过的现代医学。
而秦桑也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以前不曾接触到的方子,秦桑把这些古方和她自己的方子融会贯通加以改进,创出了很多新方子。
而这些方子来自医署大夫又重新回到了医署大夫们那里。
每位大夫的医术都获得了很大进步。
墨忱卿那边的事也接近了尾声。
逃亡的东夷兵大部分都已经被剿灭,为数不多的漏网之鱼也已经形不成有效的力量,墨忱卿派了一队人马长期在外面搜索剿杀。
墨忱卿有了多一点的时间和秦桑相处,临近分别,就更是依依不舍,一天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来黏着秦桑。
爹系男友秒变黏人儿童。
秦桑从医署出来后,就撞见了来找她的墨忱卿。
“九哥啊,你这么早就来,是又旷工了吗?”
秦桑故意打趣他。
“想你了。”
墨忱卿非常厚脸皮地贴上来,拉着她往中军大营方向走,随口道:“不知不觉,都春天了……”
没等墨忱卿说完,秦桑脱口就来:“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小动物们也都开始发情了,是吧,九哥?”
墨忱卿无语道:“阿桑,你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桑哼了一声,“我发现最近大黄总是在夜里偷偷跑出去,它一准儿是去和它那些优秀的小母狼们秀恩爱去了。留下年纪还小的猫猫,独守空房。”
墨忱卿无奈地瞧着秦桑。
“嗯,大黄是一头成年狼了,作为狼王,它应该为子嗣考虑了。”他若有所思地道。
“哇,你是在暗示什么吗?你也是成年男子了,是不是也该为子嗣考虑了?我可以的,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接受奉子成婚,等我有了孩子,就不怕你父王反对了。”
秦桑蹦蹦跳跳的,不听她这些逆天的话,那简直就是个活泼可爱的顽皮少女。
墨忱卿哭笑不得地撸了一把她忙得炸毛的
脑袋,“你不需要奉子成婚,也不需要发愁我父王或者谁谁谁反对,那些是我该处理的事。”
这动作和秦桑撸大黄和猫猫的动作一毛一样!
秦桑甩脑袋,“你不要像个老爹爹一样,总爱把我当猫rua!”
墨忱卿拉起她的手,好笑道:“你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什么老爹爹?什么rua猫?”
秦桑也不跟他解释,大笑着,挣开他的手,先跑了。
到中军大营,远远就瞧见大门口有一群人,穿得白茫茫一片,有男有女,看样子也不是军人,气势上却一点都不输于军人。
中军大营的守卫将他们团团围住。
秦桑停住了脚步。
墨忱卿追上来,正欲说笑,看见那群人的时候,脸上笑容收敛,握住秦桑小手,拉着她走到了近前。
来人不陌生。
墨如海的夫人,墨二夫人。
墨二夫人的身后,是高级大丫鬟竹香,竹香身边还有四个小丫鬟。
另外还有两个婆子,其中一个手里抱着个襁褓,不用说,那是秦桑接生的那个小孩子。
再往后,是墨如海家丁。
这些人都披麻戴孝,连包婴儿的襁褓也是包被都是白布。
该来的,
总会来的。
墨忱卿杀了墨启,那可是墨如海长子,墨如海若是不找墨忱卿讨要说法,那才不对劲!
秦桑小声道:“怎么回事?这么大群人来了,怎么人都没通禀你一声?”
墨忱卿也放小了声音:“早得到情报了。”
“那你还能吃得下睡得着?”
“我又没犯错,难不成我还得为了一个阴险毒辣的杀人犯斋戒祈福跪求原谅?”
秦桑啧舌,“那倒也不必。”
得,看来是一场骑虎难下的争斗了。两人走上前,墨忱卿摆摆手,示意守卫都退下。
端着长枪的守卫退潮一般,瞬间退去。
墨二夫人一见墨忱卿,就哭得梨花带雨,“忱卿世子可真是快活,上战场打仗都带着红颜知己!只可怜我那命苦的启儿,早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墨二夫人一开口便语气不善,哪怕是哭得梨花带雨,气势上却不输,不但有气势,还很端庄。
可能,这就是大户人家宅斗赢家?
能力超强!
这里没有秦桑说话的余地,秦桑便待在墨忱卿后面,淡淡看着他。
唉 她家少年也蛮可怜的,既要在外面冲锋陷阵驰骋疆场,又要面对家里这些破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