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忍着想呕的冲动,皱眉看着秦桑,“那是生的!”
秦桑面不改色,“我知道是生的。但如果你不吃,他们就会起疑心。而且这味道真的不错的,不信你尝尝。”
秦桑夹了一个往陆东嘴边上递。
陆东犹疑地看着她。
这玩意儿她是真的不想尝试。
但秦桑说的对,不吃那些东夷人就会起疑心。
陆东强忍呕吐的冲动,张嘴接住了秦桑递过来的寿司。
味道鲜甜滑嫩,倒是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
陆东咽下去,小声吐槽了一句:“野蛮人!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秦桑没说什么,又吃了一个寿司。
自见到高桥信一,秦桑的心是提着的,精神既兴奋也是高度紧张。
进了这里,就和地下工作者没什么两样。说句不好听的,她们仨是来当细作的,时刻都有生命危险。
三个女人和将近二十万的大军比,怎么比?
有猪脚光环也不能比啊!
月娟吐完了回来,擦擦嘴角,小声道:“姑娘,对不起。我……我实在没忍住。”
秦桑没说话,也夹了一个寿司,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示意她吃下去。
月娟看看她严肃的脸,像一只可怜的小兽般深吸了一口气,
狠狠心,闭眼把寿司团子塞进口中。
呕……月娟一边忍着恶心一边强行咀嚼吞咽。
虽然味道没那么难以忍受,但月娟的精神上是咀嚼的,所以这玩意儿吃得仍旧是很恶心。
秦桑神色淡淡的,嘴角甚至还含着笑,“多练练,争取晚上的时候,能把这当美食一样吃。”
月娟:“呕……吧唧吧唧。”
陆东适应极快,立马坐下来,学着秦桑的样子吃了起来。
除了寿司,还有乌冬面。
秦桑把面吸溜得滋滋响,陆东十分嫌弃,秦桑道:“这是他们的‘礼仪’。”
陆东:“……这是什么鸟礼仪!”
秦桑道:“这是蛮族礼仪。既然要伪装,就必须得伪装得像一点。”
“秦桑,我真好奇,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难道,你去过东夷?”
“没有啊。我学习能力强。墨家军关着那么多东夷战俘,我没事就跟他们学,听他们说话,听他们怀念故乡的樱花,听他们说东夷的故事。”秦桑边吃边说道。
陆东心说,我信你才有鬼。
但陆东又拿不出别的解释。
当初秦桑一出现在少帅身边,她作为少帅身边最近的人之一,早就派人把秦桑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她就
没有去过东夷的可能!
可现在的秦桑,明明就非常非常东夷人!
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个农家弃妇,医术绝高,还会武功,现在竟然连东夷人的习性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在墨家军里,现在流传着一种说法,秦桑就是上天派来的神仙,也就是神仙下凡,是为了帮助困苦的人的!
难道,传言是真的?
陆东找不到别的解释,深深看了秦桑一眼,无奈地继续和秦桑学东夷饭桌礼仪。
傍晚,陆陆续续有身穿奢华衣裳的东夷男人进了这个院子。
秦桑关紧了门,严令陆东和月娟不许出去。
月娟小声儿问:“姑娘,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高级窑子,你俩这么漂亮,出去万一被那些狗男人看上了,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陆东:“……”
月娟:“……”
三个人交谈都是用极小的声音,几乎是只能彼此听见。
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点亮了灯笼。
这里的屋子都是木质的,隔音效果为零。
外面传进来男男女女的浪声浪语。
陆东看看秦桑,道:“你说,那个东夷人什么时候会过来?”
秦桑“嘁”了一声,“我上哪知道去?”
“那
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找机会进他们大营。”秦桑想了想,嘱咐道:“你们两个都不懂东夷话,千万不要私自行动,如果暴露了,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还有可能会葬送性命在此。”
陆东沉默了一阵,不停地打量着秦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秦桑,我可以信你吗?”
秦桑哼笑:“你爱信不信,不信我你就自己行动好了,我不拦着你。”
陆东被反将一军,一肚子的疑虑都被堵住了。
三个人门关的紧紧的,但还是有人好奇起来。
高桥信一毕竟不是军中级别最高的人物,有些和他同级别或者高级别的军官在听说了这里住进来三个漂亮的花姑娘后,跃跃欲试想来看看。
“咚咚咚”,终于有人控制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敲响了门。
月娟打开了门。
一名约摸四十岁的东夷男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门口,满身的酒气熏的人差点呕出来。
秦桑走上前来,月娟赶紧让开。
她不会东夷话,应付不了人。
“花姑娘!”东夷男人的眼睛泛着邪光。
秦桑笑眯眯的,说了几句问候的话,男人身子靠过来,就要往秦桑身上歪。
陆东和月娟同
时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但好在两人都没出声。
秦桑手背在后,冲她俩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动。
两人都顿住了脚步。
东夷男人见秦桑没反抗,得寸进尺,上半身整个靠过来!
秦桑一手推拒,另一只手趁机将一枚银针刺入了东夷男人后脑勺。
男人毫无知觉,但动作明显迟缓了。
秦桑微笑着,用东夷话对男人道:“我是高桥君带来的,阁下也不愿意和高桥君打起来吧?所以,请阁下赶紧回自己的女人那里吧。”
那男人竟然乖乖地点点头,晃着醉的烂泥一般的身子往回走了。
秦桑顺手把房门关了。
陆东和月娟都松了一口气。
“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啊?你对他说了什么?”
陆东没看见秦桑使用银针,以为是秦桑哄走了人。
秦桑随口道:“我就说,我们是高桥信一带过来的,你还是赶紧走吧。然后他就走了。”
陆东道:“那高桥信一看来是个很有些地位的人。”
“应该是吧。要不然,也不能让我们住在这院子里。要知道,更多的女人是住在那些普通院子里,每天接待很多东夷兵的。”
陆东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